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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抉择（第2页）

“王太守上下再加上宁家五口人，都丧命你手，既然是害人的邪煞，还实力不济，顺手除了既能造福百姓，又能为自己扬名，何乐而不为？”何小云带着戏谑说道。

“宁家死有余辜，这座青楼逼死多少女子，我生前受到的折磨你又如何想象，这笔血债当然要算在他们头上。”黑牡丹的衣服也渐渐泛出黑光。

“就算露淼姑娘当真受尽屈辱而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恰好路过，食她怨气，附着她的尸身的一个煞怪而已啊！”何小云不慌不忙。

突然间，黑牡丹脸上表情扭曲，身子抽动，吓得众人又倒退三步。待“露淼”那残破的脸回过神来，眼神变得奸猾狠辣，于适才全然不同。

“你这人身上的本事和嘴上的功夫都挺强嘛！”

“哟，不在装模作样啦？”何小云抱着手看着他。

“我还得谢谢你烧了下黑牡丹，让我有可乘之机，夺了她已经大半成精的这尊身体。”那女子由无辜转为狞笑，“姓何的，江府一别许久不见啊！”

咔咔咔！她的手臂开始扭曲，翻转到奇怪的角度，长出黑色的羽毛，不消片刻化作一双翅膀。众人再也按捺不住，尖叫着乱作一团，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江府一别、翅膀？

何小云脑子飞转，糟糕，这是那天放跑的丧煞！现在他听懂了丧煞的话，这太守本来是黑牡丹所化，但由于在宁府的时候黑牡丹被何小云烧了一把，又被焦屠追击伤害，回到群玉楼时已是重伤，被这个从南阳城一路逃跑过来的丧煞乘虚而入。本来黑牡丹通过食人肝脑，已然修炼到能化人形，半妖之躯体，被这丧煞摘了桃子。

那丧煞哈哈大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我今日方才知道，与我同族之间也可以这般吞噬，何小云，还真得谢谢你呢！”

何小云紧紧盯着这个丧煞，不敢想象，一个开了智的煞怪，如果通过吞噬其他未开明智的同类就能成长，那会发展成什么样。不由分说，手里捏起四把飞刀，尽数向那怪物飞去。

那怪物闪转腾挪，还是中了一刀，然而并未伤及翅膀，还是扑扇着飞走了。何小云心中暗自心惊，这些日子虽然经历数次凶险，但真正失控埋下隐患的只有这次。

此时焦屠携了朱青、飞絮、宁家荣等人赶到，看到一地狼藉，不明所以。

朱青掐指一算，叹了一口气，上去拍了拍神色凝重的何小云：“从你到了江府开始，你与飞絮的机缘劫难就纠葛在一起，是千年难遇的乱象。你二人出现在这方天地里，本就是天大的变数。不过你也不必慌张，今日虽逃了这祸患，然而飞絮也寻回了一直探查不到的一缕神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何小云默然，什么命数云云并不放在心上，如果不接江府那一单，就会跑出四只丧煞来，那是更加大的祸事。

回头看了看飞絮，又看了看袁奕：“能认识他们，多大的劫难也值得。”

现场乱作一团，袁奕心中五味杂陈，他的老师是前任太傅，如今已不在了，而这位王明溪是太傅师弟，二人生前乃是莫逆之交，与幼时的自己曾有数面之缘，勉强算一位故人，如今多半已为黑牡丹所害，心中不免怅然。

何小云看到袁奕神情愁苦，上去安慰道：“咱们去太守府上看看吧。”

“也是，边界大郡，不能一日没有太守。王太守是个好官，若他没死，要救出来，若他已故，也需厚葬，安排后事。”

“该当如是！”朱青接话道。

宁家荣看着这一地狼藉的群玉楼和周围毫无体面的官员衙役，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

何小云望着那只逃亡的丧煞远去的方向，侃侃地说道：

“煞怪这玩意儿本身不足为惧，时间一到就自死亡，但是偶然开智了的那些通过些邪门歪道的修炼，煅出半妖之体，方能苟命。这黑牡丹通过群玉楼接近王明溪，害死他和他的原配，自己李代桃僵，替这王明溪做了郡守，终日于群玉楼享乐，就是为了找寻好色之徒。”

“然后又变回露淼模样，找些年轻力壮的男子勾搭，第一位上钩的就是宁府下人，食了他脑髓心肝后，坊间就传出了王明溪原配宁氏回宁府索命报冤的传说。她索性顺水推舟，借着这个说法，继续在宁府骗人并食其心肝脑髓。”

“今夜本是她大成的化妖之日，哪料得半路杀出个兔仙和我，导致他负伤，回到群玉楼，需要变成王太守模样时，被我之前未能除尽的煞怪夺去妖身，如今这煞怪不仅开智，还得了飞举之能和黑牡丹幻化人形的本事，实在贻害不浅。”

果不其然，在太守府地窖，发现已然的太守夫妇尸体，全府上下哀恸不已，官员与衙役泣不成声。

袁世收起平日纨绔模样，安排太守吊丧讣告和代理工作事宜。并写好奏折遣人回洛都上报。又请宁家荣援济这府上下百十号人，彻查群玉院逼良为娼的旧案，井井有条，倒是令何小云大出所料。

今晚事情实在沉痛，回官驿站的路上没人开口，直到袁奕打破沉默：“战事将起，妖孽横行，这太常寺毫无作为，这国师得给个说法！诸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何小云说道：“我还担心你不帮我们呢。”

袁奕表情严肃没有接话，怔怔地望向前方若有所思。夜色沉沉，月色朦胧，前路一片灰暗，隐隐有鸟兽鸣叫。

从江府开始，一系列的抉择让何小云陷入了朝堂之争，地仙之间的恩怨，如今想要脱身已然不能，又有狼沙岛师兄身死之谜，知前路波云诡谲，万事难料，也要闯上一闯。

这才引出来：

世子返乡，洛都风云四起

三仙斗法，山河地动天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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