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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第1页）

不等彦昔还口便挂了电话，彦昔骂了声MLGB，有什么活动，难道还上你不成。心情瞬间跌落，已经九点了，他怎么还没来电话。

回到家，妈去跳舞了还没回，爸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电视里正在高谈CPI指数继续回落，我们的幸福生活还在延续。

悄声回房间，开了灯，觉得好亮，又关上，躺上床，摁亮手机，屏显的微弱白光，象夜里起跑的运动员，发射出去，跑不了多远便隐没在漆黑里，几秒过后，白光彻底栽倒，又恢复了一片漆黑。再摁，屏显再亮，如此反复，不亦乐乎。在焦躁的等待中，昏昏欲睡。

电话响起，彦昔骤然惊醒，寒意袭来连打几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清了清嗓子，喂？

祁扬飞：“睡了吗。”

“睡了怎么接电话。”

“已经十一点了，怎么还不睡。”

“已经十一点了，怎么才打电话。”

祁扬飞笑：“又抬杠。”

聊了几句，彦昔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祁扬飞说明天。彦昔笑，你这么忙，有几天没见到你了，明晚一起吃饭吧。说完这句话发觉心提到嗓子眼了。

祁扬飞顿了半秒，要不，我们明天一起吃午饭吧，晚上我有点事。

心一下子跌到肚脐眼，彦昔努力维持情绪，中午我时间不够啊，可能要……开会。

祁扬飞噢了一声这样啊，要不你确定一下，不开会我中午来接你。

言下之意中午不行就算了。彦昔口吻里加上撒娇的佐料，好吧。不过中午时间好赶啊，要不我等你晚上办完事再一起吃？

祁扬飞平静的说不行晚上会很晚，会耽误你休息的，女人可不能睡不好。是不是。

彦昔很想追问到底有什么事，很想问你能不能叫上我，但这一刻，如鲠在喉，一句也说不出来。

祁扬飞：“……怎么了。”

他这么精明的人，会不会起疑？彦昔回过神，踮脚打开房门，爸妈正在为什么事争论，居高临下的女高音和忍辱负重的男低音传来，彦昔将手机对着门外一小会儿。

"；彦昔……还在吗。”

彦昔清脆说：“喂喂，你说很晚啊，那行，那就中午吧，我明天确定后打你电话，我爸妈刚才在叫我，呵呵。喏，又叫我了。”

聊了几句挂断电话。时间显示五十七秒，却打的自己口干舌燥。心情象沙漠里走失了又没喝着水，肝火上亢，无边无望。

………【不眠之夜】………

妈真的叫了，喂喂，你啥时候回来的啊，黑灯瞎火的，也不吱个声。

彦昔嘟哝一声去倒水喝，被妈半路拦截，哎，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怎么，开会开累了。”

“这几天看你忙的，总是回来晚。”

“是啊，手里的项目快投标了，这两天确定最后方案，加班呢。”最优化的配置已经出来，超出祁氏限价，该怎么找肥曾申请特价呢，头疼。彦昔边喝水边摁了摁额头。

中老年妇女看见，立刻上纲上线，你看你们两父女，个个都不爱惜身体，小的吧是年轻扛的住，这老的也这么不当回事，……

彦昔调头问，爸你怎么了。

爸手直摆，我能有个什么事，这两天门球时间打长了，膝盖有点酸，揉揉就好了。

妈嗓门爬上了珠峰。还说呢，你这膝盖疼了好几次了，万一是关节炎呢，要你去医院看看你也不去，女儿小不懂事也就算了，你一把年纪了还不懂事啊，这万一有个什么病，早治早好啊，这没病，大家也安心啊，对不对，没个好身体，以后光靠我，我身体也不硬实啊，靠女儿，女儿又辛苦，咱不能给她添麻烦吧……

妈自打年初就步入更年期，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拔高段位，眼明耳聪嘴更快，练就了一身以小见大，见微知著的绝活，动不动在家表演单口相声，活儿好的能收郭德纲为徙。时而感春伤秋，时而雷霆震怒，当然，演讲内容以帮扶自己和老爸为主。

自己还好，反正每天早出晚归，可怜每次看爸的眼神，无辜的象被强灯罩住的兔儿爷，只能默默祈祷，爸，你保重。

彦昔灌完了水冲爸嚷了句如果去医院提前吱一声，我送你。转身赶快回房。

“再说，身体好，以后女儿结婚生孩子了，我们也可以帮着带带啊……哎，还有你彦昔，你说你快三十的人，还没个男朋友，我可跟你说，三十五一过可就是高龄产妇……”

再下去该关怀自己三十年后的晚年生活了。彦昔赶紧关上门，躺上床用被子捂头，三十年，还有三十年就晚年了？彦昔象一个途中的旅人，突然发现路过一半，上坡走完，再往前就是下坡路了，上坡路风景如画，自己还颗粒无收，下坡路每况愈下，难道还能崭获至宝？

越发心烦意乱，祁扬飞啊祁扬飞，你明晚到底会做些什么。

窗外的雪籽细细碎碎酒落，2010年提前到来的这一场雪，昭示这是个不一般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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