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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亡之路2像个好人（第1页）

事隔一天，穆尔哈勤顶着轻雪骑马向阿克敦纳所在方向驰去，没等他没跑多远就从树林中穿出一骑马人，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穆尔哈勤快马加鞭穿过一个山谷，后面跟踪之人也随之而过……

在一片山林中，穆尔哈勤将马拴好后向山上爬去，尾随之人也弃马不疾不徐跟在穆尔哈勤后面……

在穆尔哈勤未到之前，阿都其和阿克敦纳等人已聚集在核桃树林中。穆尔哈勤分别和大家打过招呼……

在不远处，那个跟踪之人躲到一棵大树后……

“哥哥，”手提钢刀的穆尔哈勤说道：“天下没有比忍受暴政再令人痛苦的事了，因我们袭击了扶余边城，昨日余蔚太子痛斥了母王，致母王当场晕倒。而后，扶余人马再一次闯进城大开杀戒。”“如此疯狂，如此相信杀伐，余蔚太子和扶余国正走在向毁灭。”阿克敦纳咬牙切齿说道。阿都其用极其信赖的眼光视着阿克敦纳。“哥哥，听我一言承担起天下大任，救挹娄于水火，也拯救母王那痛苦的灵魂吧……我相信英雄，愿意追随你而战，即便马革裹尸。”穆尔哈勤言毕单腿跪到哥哥脚下，右手抚阿克敦纳膝处。

在场的人见状皆跪下，阿都其十分信赖地说道：“阿克敦纳我比任何人都相信你，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与生俱来的勇气和智慧，不要怀疑互相残杀能换来和平，去点燃挹娄大地的怒火吧……”众人齐声喊道：“此乃阿布卡赫赫之意……我们愿追随您，愿鲜血融在一起……”

风雪之夜，果尔金的地穴里貉油灯在摇曳，果尔金和梅赫阿二人坐在石板前推杯换盏。梅赫阿边倒酒边说：“果尔金格格，听说母王还躺在炕上，看来她真的很悲伤啊。请恕我直言，前日我一直在观察余蔚太子，此人好似恶魔缠身了，太相信杀伐，除此之外别无建树。此人内心的邪恶远胜于其父，与他共事我们一定要留有余地。”

“大可不必忧虑，请用你的脑子看问题而不是眼睛，难道你看不出余蔚太子正在走向一条不归之路吗。时逢乱世，鲜卑人早已虎视眈眈，高句丽人也枕戈待旦，扶余国休矣！蠢货……不审时度势，那是我们的错。”

梅赫阿站起为果尔金倒酒献媚道：“先利用扶余上位，待扶余衰败我们再送他一程。”果尔金会意一笑。“嘿，嘿……将来您若执掌权杖，凭借您的果敢与智慧，挹娄国走向强大毋庸置疑……”梅赫阿话未说完，果尔金抢话：“挹娄国需要一个强势的驾驭者，而非靠宽阔的胸怀和无用的仁慈。”梅“那是……”梅赫阿继续说道，“前日余蔚太子控诉一百多守城兵被杀，还什么大规模，有组织，有预谋等等，当时听得我直冒冷汗。想想看，如果此事确实挹娄人所为，起码要上千人才行啊！”

果尔金抱臂不语。梅赫阿又说：“上次夜袭余玄王寿诞庆典虽未抓住肇事者，但穆尔哈勤所为确定无疑。”“所言极是，可我一直在想，弟弟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去袭击一国边城，是否背后还有其他的力量？”

阿克敦纳背着一大包踏积雪穿越一片桦树林后，他站到一棵大树前看了看利用岩石凹陷处所搭建的地窨子，地窨子口有人在看守，阿克敦纳走上前与卫兵打过招呼后钻进。

狭小的地窨子人干脆直不起腰，扶余父子二人缩在杂草里，在他们眼前有一堆火。阿克敦纳冲二人一笑把包裹扔到地上，接着从里面掏出两件黑乎乎烂皮袍子，熊皮靰鞡靴和一块猪油放到二人面前。“小弟弟，现在外面滴水成冰，在这大山里只有这物才可御寒，靠你们身上的麻布冻死无疑，还有也要像我们一样把猪油涂在身上御寒。”

扶余父子视着阿克敦纳无反应。男孩顿了片刻大眼珠一转说道：“说过，请你不要试图改变或强迫我们做什么。再有，我闻到你身上的臭猪油味很恶心。“是吗？”阿克敦纳尴尬一笑。“你最好把外面的人赶走，我看着他们极不舒服。”“他们欺负你了吗？”阿克敦纳问。“暂时没有，但你把我们弄到这大山岩石缝里，你知道我们有多伤心吗？”“小弟弟，重要的是先把这个穿上，如果不想死的话。一个冬天靠烤火人体会发生变化，春天一到就会死掉的，现在看活下来比任何事都重要。”阿克敦纳一边说一边将兽皮袍子递给男人。男人迟疑一下后接过，男孩见父亲往身上穿一伸手也抓起袍子……

阿克敦纳看了看堆在地上的冶铁、锻造工具伸手捡起一把锤子在手里掂量，他放下锤子又蹲到男孩面前温和地说：“请转告你的父亲，如果实在不愿意帮我们等春天到来时，我送你们去高句丽，凭你们的技术日子肯定不会错。回扶余是不可能了，那帮家伙不会放过你们的。实在对不起，是我搅乱了你们的人生，可这并非我本意。”男孩被阿克敦纳的话所感动，大眼睛里闪着泪花。

阿克敦纳往火堆添了木柴，父子二人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阿克敦纳。阿克敦纳亲切地说道：“不想多一个像我这样的哥哥吗？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男孩看了一眼父亲后说道：“满脸杀气，你杀人一定如杀鸡，我恐惧有你这样哥哥。尤其是你的虎头帽和耳边垂下的两条豹尾，更让我想到你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虽如此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叫西玛，父亲叫雅图。说过了我们不会如你所愿的。”“好极了……谢谢，今后就称我阿克敦纳好了。”言毕，阿克敦纳起身离去。

一天，巴如古苏霍通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人们，原来今日是萨满的一个重大节日——放偷节。按挹娄习俗放偷节这一天，所有物品均属于阿布卡赫赫的，无论进了谁的家都可随便拿走你想要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放偷节这天还可以偷人，平时男女间有一点点意思的，在放偷节这天只要你在对方头上插上三根羽翎就可大大方方去“抢”，无人拒绝。

一个人从穆尔哈勤住处，嬉皮笑脸地抱走一双靰鞡靴，笑容满面的穆尔哈勤站立大门外看着那人跑远。就在穆尔哈勤转身时，吉兰从木柴后窜出回手便把刀架到穆尔哈勤的脖子上，同时大声喝道：“在深山里聚众造反的逆贼还不束手就擒……”话未说完吉兰咯咯笑起。听了吉兰的话，穆尔哈勤眼睛瞪多大。

“身为王子却背着苏妮额女王偷偷在深山里聚众，这算不算造反？”“吉兰，你……”“嘻，嘻……穆尔哈勤，日前你出城进山的一切全被我发现了。”吉兰又笑起。“吉兰，那天进山只是和人去狩猎呀……”穆尔哈勤辩解道。“挹娄人进山狩猎只拜山神，而你们跪下拜的是山神吗？还说什么‘担起天下大任救挹娄人于水火……’”

未等吉兰把话说完，穆尔哈勤一把捂住她嘴悄声说道：“不管你知道多少，一定要替我保密。”吉兰拿下他的手笑道：“救命恩人就在你眼前为何不谢？”“救命……”穆尔哈勤现一脸的疑惑。

接下来，吉兰就把怎么从母亲那里得知，穆尔哈勤等策划在余玄王寿诞庆典之夜，带人去袭击余玄王的消息和自己如何星夜骑马施救一事说了一遍。穆尔哈勤自是听吃一惊，急切地问：“阿音保额真是从哪得到的消息？”“据母亲说，是从嘎达那里得知的，但鬼头嘎达不是明说的。”“吉兰，你母亲确定我们去袭击余玄王吗？”“母亲只是听说，而我跑到现场去验证了。”

“是这样的，我实在看不下扶余人无休止地残害族人，而母王却一忍再忍。为此，我每天都在想为挹娄人寻找一条活路，所以少了一份儿女情长。吉兰，从小我就知道你爱慕我，一定要理解我所做的一切。”

“我可以成为你的战士啊……”“不想让你搅和进来，弄不好你会和你母亲撕裂的。吉兰你知道，在挹娄国男人多说一句话都不行，何况还聚众或挑战女人的权威呀……”说着，说着穆尔哈勤便把吉兰拥在怀里。“吉兰，我很喜欢你的直率，走好路，让自己成为安车骨部的接班人吧……”“说了，我会和你并肩作战的。”吉兰推开穆尔哈勤。“再说一遍，我的事一定要替我保密啊。”吉兰应了一声后把三个羽翎插在了穆尔哈勤头上……

二人一前一后背一大块野猪肉，吭哧吭哧走在没膝深的积雪中……

在二人后面的林中突然有几个人在移动，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黑得从一棵大树后闪出，紧接着扶余探子九歌也现了身，最后从岩石后爬出的是收受九歌双蛇短刀的挹娄胖子。

气喘吁吁的黑得给九歌使了个眼色，九歌冲挹娄胖子说道：“你的消息到底准不准，我们都跟了大半天了这都走到哪了？”“请放心我已探听清楚，前面二人背的是野猪肉，就是要送给两个扶余人的。”挹娄胖子说完带人继续向前走……

背野猪肉二人终于爬到扶余父子藏身的山坡上，扶余人躲在不远处的一个大岩石后……

二人走近地窨，其一冲看守说：“此处也太难找了……”“这里是无人区，难道不知道吗。”看守反问。“奉二王子之命给扶余人送吃的……”还未等送野猪肉的人把话说完“嗖”飞来一箭正中其后心。紧接着，扶余人杀出与送野猪肉的和看守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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