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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里逃生1夜黑风高（第2页）

另一处，借助灯火可见，傍晚混入押运余草料的三年轻人，正与扶余将士厮杀……又有一大批扶余将士杀声如雷般冲进，渐渐将阿都其二人和同战三人围住。阿都其大吼一声：“不好……”就在这紧要关头，三人中一人冲阿都其二人挥手喊道：“勇士……快撤……随我来……”那人喊罢，便向一墙角冲杀……

阿都其二人也边拼杀，边随三人而去。那人带领大家迅速转过墙角进入一窄甬道。蜂拥而至的扶余将士冲向窄甬道。可惜，只有一少部分人可通过。阿都其二人回身斩杀多名穷追的扶余将士……

又转过几个房子和通道，他们才甩掉扶余追兵。几人翻跃一道矮墙后撒腿就跑。可未跑出多远，阿都其大喊：“快……转过街道……从东门出城……”转眼间，几个人便消失在街巷里。一时间街巷狗吠叠起……

余蔚太子和黑得等冲出太子府扳鞍上马。黑得高喊：“快……火速通知……各城门紧闭……”“对……不得放走一人……”余蔚太子也在叫。话音一落，就有十几人骑马向各城门跑去。

余蔚太子带人奔跑在街巷里。跑了一会，黑得突然高喊道：“东门方向有狗叫……东门……快……”

阿都其二人飞奔在街巷里，那三个人紧随其后。眼前就是东门，他们躲在路两侧快速向城门迂回。城门下火炬闪耀，有守城卫兵在走动。

恰在阿都其等欲闯城门之际，突然身后传来呐喊声：“守住城门……绝不能让挹娄人跑掉……”听到喊声，守城士兵立刻集聚城门，就连城上士兵也顺甬道跑下。

阿都其等人自知无退路，挥刀向城门扑去。一场殊死血拼在城门展开……混战中，阿克敦纳奋臂挥刀斩杀多人，几次接近城门未果……

余蔚太子人马呐喊着冲来。就在这生死关头，阿都其大喊一声：“跟我来……杀上城去……”话音一落，阿都其等向甬道杀去。几人杀开一条血路冲进甬道。扶余守城兵死命追击被跑在后面的三人斩杀……

余蔚太子带人马赶到，便指挥人往上冲。阿都其等登城后，立刻将城上的大鼓、鼓架、雷石和圆木等统统扔下甬道。黑得自是指挥人清除障碍……

阿都其等在城墙上飞快奔跑。迎头跑来扶余守城兵，阿克敦纳手起刀落守城兵一命呜呼。阿都其等继续向前奔跑。扶余兵后面追击……

阿都其跑到来时登城处，见登城的圆木尚在难免大喜过望。后面追兵喊声如雷。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阿克敦纳轻轻一跃顺圆木滑下。紧接着第二人也抱圆木向下滑……

蜂拥而至的扶余兵，与断后的阿都其血拼……那边的人继续抱木下滑……大批扶余将士涌上来，阿都其挥刀拼死搏杀。那三人中一个少年，见阿都其难以招架转身助战。被阿都其猛踹一脚：“傻瓜……不要管我……快下去……”

阿都其左劈右突，手中的钢刀上下翻滚，一个个扶余士兵做了刀下之鬼。黑得高喊：“抓住他……”眼看阿都其就退到圆木处。阿都其横扫一刀，将离他最近的扶余兵斩杀。尚未等阿都其脱身，又有二扶余兵挥刀砍向他。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阿都其手一搭城墙，一个鹞子翻身便跳下城去。二扶余士兵的刀“铛，铛”砍在城墙上。借着星光，只见阿都其在坠落的半空中一把抱住了圆木。城下的阿克敦纳等人看罢，顿时发出一声唏嘘……

见追杀之人皆滑到城外，黑得边喊边带人往城门跑：“快……打开城门……”

阿都其脚一落地，抓起阿克敦纳的手便跑。“唉……勇士……”余下人一楞，立即有人喊。三人中方脸人冲少年问：“穆尔哈勤，他们跑了，怎么办？”“额尔克，两位勇士何人……”少年问。“不知道……但有一点可肯定，我们是同路之人。”叫额尔克的答道。“快……额尔克，你跟上他们，一定要查清两位英雄的底细……”少年吩咐着。额尔克应声而去……

风急风火的余蔚太子带人马冲出城，并赶到东门外。这帮家伙像群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搜索……

怒气冲冲的余蔚太子返回屋子，黑得随其后。“哐”地一声，余蔚太子把刀狠狠摔到桌子上，差点未把桌上的油灯震翻。“该死的挹娄野鬼……今天差点没栽在他们手里。”余蔚太子大骂。“尊敬的余蔚太子，今夜之事，您确定是挹娄人所为吗？”黑得问。“不是他们是谁……”余蔚太子怒道。“会不会是鲜卑人，或高句丽人哪。”黑得反问。“黑得，相比鲜卑和高句丽人挹娄人更恨我们，不是吗？”

黑得凑近道：“如果是挹娄人，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啊！”“此话怎讲？”余蔚太子问。黑得道：“过去挹娄人袭击、暗杀我们大都在边境一带，很少有人敢进我扶余城。看看我们牢里关押的那么多挹娄人，基本为挹娄部落的部民一怒而为。今夜则不同，这些人能通过极严检查而入城，目标又直指您啊。”“是啊。”余蔚太子抱臂称是。“还有，在下仔细留心过，那几人的箭术、刀法实在了得啊！”黑得叹道。

惊魂未定的余蔚太子来到座位前，伸手拔下柱子上的箭叹道：“唉……老天助我啊……幸亏起身快否则没命了。黑得，你瞧瞧这恰好是我喉咙的位置啊……”黑得上前看罢，惊叫道：“这，这……黑色箭头一定是毒箭啊！”余蔚太子将箭头靠近灯下看罢，咬牙切齿道：“狠毒啊……”

“尊敬的余蔚太子，您所言极是，今晚之事定是挹娄人所为。挹娄人的箭术精良天下尽人皆知。尤其挹娄女人凶猛剽悍，个个能骑善射。此外，那些肮脏的挹娄野鬼，人人善制毒箭啊。”“黑得，此事决不能善罢甘休，一定要查清何人所为令其付出血的代价。再有，由于一遇此事，挹娄国的苏妮额女王就推三阻四，使我们很难抓到凶手。因此，在挹娄国一定要发展我们自己的眼线。”“在下，明白……”黑得点头。

月光下，身背弓箭的阿都其二人攀援在陡峭的山上。方脸额尔克与其保持着距离紧随其后……

不知翻越了多少座山，天蒙蒙亮时阿都其二人来到沟壑纵横，古木参天的小瀑布前，撅屁股痛饮山泉。饮罢，二人坐在大石上……远处一棵合抱大树后，躲着身材粗大的额尔克。额尔克心里清楚，此地乃挹娄国领地。不仅如此，还是挹娄国深深的腹地。

阿都其二人起身向山上攀爬。额尔克依旧跟随……

天大亮，十七、八岁脸上有微须的额尔克躲在岩石后瞧清，眼前二人赤裸黝黑的上身，腰间围一连屁股都难以盖住的烂兽皮短裙。前面中年汉子身材匀称偏高，长发如乱麻，满脸胡须，野人不二。年轻者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发长微卷，身体格外健硕。

太阳高照，二人刚走下一个山坡。阿都其突然惊叫一声：“不好……有人……”遂一把将阿克敦纳拉到一堆灌木后。躲在灌木后，阿都其二人看清，一群人正呼喊着从下面沟塘里向他们方向走来。一大排男女被一些骑马的人用棍子轰赶着。被轰赶的人群中，一年轻女子在嘶叫：“你们这帮强盗……放了我……我家里还有孩子啊……”马上一几近赤裸大胡子的男人见女子在叫骂，挥起棍子将其打倒。女子身边的男人看罢，忙跪下哭求道：“求求您，请不要打了，她有孕在身哪……”听了男人的话，大胡子嘿嘿一笑跳下马，然后将女子的双手捆住，最后拴在马后。接着，大胡子跃上马拖着女子就跑。女人倒下了……衣裤被拖烂……大胡子催马拖着赤条条的女子在山坡上狂奔。女子发出一声声惨叫，引来马上人的一片怪叫。

阿克敦纳实在看不下去了，刚要爬起却被阿都其按住。“这是些什么人，被迫害为何不反抗，为何不逃跑？”阿克敦纳恶狠狠问。“这些人，一定是咱挹娄人从沃沮或高句丽那里掠来做阿哈的（奴隶）。这一大排人是用牛皮绳穿过每个人的锁骨连在一起，他们无法逃掉。”“人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同类，世界竟有这种荒唐之事……”

大胡子拖着女子返回，阿克敦纳一跃而起，舞刀便冲向大胡子。“阿克敦纳……”身后传来阿都其的叫声。阿克敦纳跳下一块岩，一个箭步穿到大胡子身后。大胡子一回身，阿克敦纳的刀早已刺入其胸膛。大胡子嘴里喷出一口血倒下。阿克敦纳横抹一把喷在脸上的血，冲另外的人扑去。马上的挹娄人见状，立刻跳下马挥刀迎战。阿克敦纳的刀上下飞舞，没两个回合对方二人伤命。一个人从后面扑来，阿克敦纳拔出刀一调腕，反手刺入扑上人胸膛。阿克敦纳猛地抽出刀，直逼眼前二人。眼前二人见阿克敦纳如此神勇，且刀刀见血，自知大事不好撒腿就跑。剩下几人也跳上马逃了。

阿都其跑过来猛抽阿克敦纳一个嘴巴，并怒道：“阿克敦纳，你做了件极其无聊之事，此事与你何干。”“不……我要统统杀死这帮强盗……”阿克敦纳怒吼。“在这山水间，各国、各部落之间互相抢掠阿哈，是太正常的事啦！你知道有多少挹娄人被扶余人抢走，他们的命运不知要比这惨多少倍呀……”话未说完，阿都其拖着阿克敦纳就走。阿克敦纳回头冲被掠的人喊：“顺这条路一直向东南……回家吧……”

阿都其和阿克敦纳各牵一匹马离去……

躲在大树后的额尔克把眼前的一切，看得是一清二楚……

阿都其二人牵马继续翻山越岭。这里西临粟末靺鞨部落，东靠洪荒未开的黑水部落，此地实属三不管最原始的无人区。跟在后面的额尔克心想：“这二人是什么人，难道也是挹娄人吗？是挹娄人，又为何见不得挹娄人抢掠阿哈哪。他们来到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做什么？”

太阳偏西，阿都其和阿克敦纳牵马一前一后走在山道上。最终二人来到半山腰的一个平台上。额尔克定睛一瞧，平台后是一个山洞。洞口用木门栅着。阿都其二人把马栓到平台旁的树下后一头钻进山洞。

眼前的一切，被躲在灌木后的额尔克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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