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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明都又发生了一起不大不小的命案,明都富商张瑞明的妻子余氏在家中被杀。苏橙羽近来和金牧希闹得不大愉快,原因自然是那个长得跟肖诺成几乎一模一样的吴谦,这起案子,正好分散了她的精力,免得她终日呆在听风阁,和金牧希每天见面,又互不理睬。
杨曦对查案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因为另外三个都去查案了,她自然就跟着了。现在杨曦在度蜜月中,和韩泽昊过着滋润的小日子,朋友就暂时放到一边好了。这日,金牧希心情不好,到三王府来,碰巧韩泽昊和杨曦正在院子里堆雪人。杨曦还时不时地把手放到韩泽昊手里,韩泽昊捧着杨曦被冻红了的小手,用嘴哈气给她暖手。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神,好像要把这满地的雪都融化了。
金牧希不爽地往亭子里一坐,自暴自弃地对李莫言说:“不用去跟你们王爷汇报了,帮我拿壶酒来。”杨曦瞥了金牧希一眼,用炭给雪人画了一个向下撇的嘴,说:“泽昊,你看,像不像金牧希?”金牧希在亭子里吼了一句:“本少爷才没那么丑好不好?”韩泽昊牵着杨曦的手到亭子里,让蓝儿去拿了暖手袋过来。
杨曦明知故问地看着金牧希,问:“怎么今天一个人来呀?”金牧希看都不看她,说:“你姐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一点人味儿都没有?”杨曦撇撇嘴,说:“哪里没人性了?没人性她才懒得理你呢!”金牧希喝了杯酒,说:“知道我在生气,还跑出去办案,一点都不顾虑我的感受!”杨曦答:“什么呀!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不了解羽啊?她是从来不会因为私人的原因不去查案的,就像你不会为了自己的私事,置国家大事于不顾一样。”金牧希不说话了,杨曦终于是玩够了,说:“好啦,看你这么可怜,我帮帮你吧!羽现在在张家吧?我去找她,帮你说说,让她跟你好好谈一下,免得你自己瞎想。”
杨曦到张府的时候,发现气氛有点不对,怎么大家都这么严肃?顾柳晴小声在她耳边说:“羽已经查到谁是凶手了,就那个张瑞明,这会儿正在逼他承认呢,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杨曦点头,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并在一起,从一个嘴角拉向另外一个,表示了解,会闭嘴的。
苏橙羽抱胸站在那里,说:“死者的手上有一些皮屑,还有一点血渍,应该是跟凶手纠缠的时候,抓破了凶手的手。可是,在这样的天气,大家都穿着很厚的衣服,根本抓不到手,除非,凶手当时穿的并不多,可能只穿了一件里衣。而会在余氏面前只着里衣的,出来作为她丈夫的你,还有谁?张瑞明,如果你是无辜的,敢不敢把你的衣袖拉起来,让我们看看!”
张瑞明还是不承认,沉声说:“本来,夫人已经离世,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毁了她的名声。可是,现在你们怀疑我,我不得不说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说着,还神色颇为复杂地看了苏橙羽一眼,说:“夫人和徐记的徐青有染,所以,会只着里衣出现在夫人面前的,除了我,还可能是
徐青。”
苏橙羽轻蔑地一笑,道:“正是因为你以为张夫人与徐青有染,才杀害了夫人,不是吗?”张瑞明摇头,神色颇为痛苦,说:“不是的。上个月,我本来是要出去跟几个生意上有来往的朋友喝酒的,可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便回来了。谁知,就在徐记附近,我看到夫人偷偷摸摸地进了徐记,是徐青给她开的门,还把她拉了进去。我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事了,我当时很生气,很想进去质问夫人,为何要如此。我待她那么好,她要什么我都给,为何她还不满足,还要同别的男人……”他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杨曦小声问顾柳晴:“什么个情况?”顾柳晴同样小声地说:“觉得又丢人,又伤心。”杨曦又说:“那是真的咯?”顾柳晴摇头,说:“这话是真的,可是不代表他不是凶手。”杨曦不明白,看向顾柳晴,顾柳晴小声说:“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张瑞明接着说:“可是,我没有去,我不想毁了夫人的名声,更不想夫人离开我。我很爱她,即使知道她同别的男人有染,我也不想和她分开。但是,看到夫人,我又总会想起她与徐青有染的事情,不能像平日里那样相处,所以,我就想出去一段时间,跟夫人分开一下,等忘了那件事再回来。正好有批货要运到洛城,我便同夫人说要自己去跟货,夫人没有起疑,只说让我路上小心点。谁知,我从洛城回来,就得到了夫人的死讯,我竟然连夫人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说完,就掩面哭了起来。
顾柳晴小声在杨曦耳边说:“露出破绽了。”杨曦不解地看向张瑞明,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很难过啊?怎么说是“露出破绽了”呢?顾柳晴朝苏橙羽的方向努了努嘴,杨曦看过去,果然,苏橙羽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像是猎豹看到了食物般的眼神。
苏橙羽冷声道:“张老板,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回到明都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夫人已经遇害的?”张瑞明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杨曦不禁在心里想,如果他真的是杀害他夫人的凶手,那他的演技还真是高超,比梁朝伟还牛!
“我初十的时候回到明都,管家说夫人去世了,我才知道。”说完,很是悔恨地捶了下桌子,说:“我该早点回来的,我根本就不该因为和夫人怄气就去洛城的,要是我不走,就不会给奸人可趁之机,夫人就不会遇害了!”苏橙羽大力拍了桌子,说:“是,你不该去洛城,如果你不去洛城,你就会知道,你夫人半夜去找徐青,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苏橙羽一个眼神示意,一直跟在苏橙羽身边的小五就拿出了一个包裹,苏橙羽示意小五把包裹交给张瑞明,鄙夷地看着他,冷声问道:“你记不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张瑞明听了,有一瞬间的愣神,回道:“昨日是我的生辰。”苏橙羽嗤笑了一声,说:“你夫人,就是为了亲手给你做件披风,才去找徐青的。她每次都瞒着你去,就是想个你个惊喜,你却如此怀疑她!”
张瑞明一下子愣住了,痴痴地
打开那个包裹,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披风,从缝合的地方就可以看得出来,做的人是多么的仔细,一个针脚都找不到。张瑞明捧起那件披风,泪流满面,紧紧地抓住,脸贴上去,哭着说:“夫人,夫人!”悲恸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苏橙羽冷哼了一声说:“你夫人如此为你,亲手缝制披风给你做生辰礼物。你却怀疑她,还因为嫉妒将她杀害,藏在冰窖之中,让她在冰窖中呆了半个月,你觉得自己还配穿上这件披风吗?”苏橙羽的话,让大家都惊讶地抬起了头来。冰窖?夫人不是死在自己卧室里的吗?怎么会是在冰窖呢?
路曼站出来解释,说:“夫人的尸体被冰藏在温度很低的冰窖之中,所以放了半个月还没有腐坏。可是,正因为在冰窖中放了半个月,拿出来之后,夫人的身体迅速腐化,骨头便得很脆,现在,夫人的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了,可以说,夫人是真的尸骨未寒。”这个杨曦知道,低温会让物体变得很脆,如果尸体长时间放在冰冷的地方,就会变得很脆,轻轻一碰,就能碎掉。这也是为什么太平间的温度没有在零度以下的原因。没想到,这个张瑞明这么残忍,杀了他的夫人也就算了,还让她死无全尸。
张瑞明听了路曼的话,也很是惊讶,说道:“怎么会没有一块完整的呢?夫人不是好好地躺在那里吗?”路曼摇头,对他的无知表示同情,说:“因为你存放夫人尸体的地方温度太低,这虽然让夫人的尸体保存了下来,并且在一开始的时候误导了我们,让我们以为夫人是在三天前遇害的。可是,夫人的尸体很快地腐烂,并且开始一块块地破碎了。”张瑞明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路曼说的话。
张瑞明很快承认了是自己杀害了夫人,孙大人把他逮捕后,四人一起走出了张府。路曼最先发出了感叹,说:“因为怀疑,因为嫉妒,就做出这样的事情,人心真是可怕!”顾柳晴也叹道:“人心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爱,竟然成了最致命的东西。”
杨曦看着苏橙羽,说:“两个相爱的人,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不能有秘密。如果当时张瑞明能直接问夫人,而不是自己胡思乱想地猜测,可能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可能昨天他们就会在一起庆祝生日,而不是一个死了,一个成了杀人凶手。”苏橙羽看了杨曦一眼,并没有答话。
杨曦话锋一转,又说:“当然,爱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如果有一天韩泽昊怀疑我,我也会很生气的。在相爱的过程中,谁希望被爱人怀疑呢,对吧,羽?”苏橙羽嗤笑了一声,看向杨曦,问:“金牧希给了你什么好处?”杨曦撇撇嘴,说:“你这样说我多伤心啊!我是这种人吗?”苏橙羽斜了她一眼,道:“难说!”杨曦夸张地从她身边跳开,说:“怎么可能!”然后,又贴回来,说:“他就是跑我们家来装颓废,喝了好多酒,我看着心烦。”苏橙羽抿抿嘴,说:“好了,我知道了,我回去会跟他好好谈谈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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