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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池四（第1页）

不不不，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能。石九吟疯了一样翻找长春城古老的藏书，终于被他找到一个长生的方子，虽然制作方法复杂，但是药引对他来说却很简单——九十九个年轻好看的女人。

用新鲜的血液，浸泡身体；用新鲜的骨肉，烹煮成汤。石九吟一开始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方法。他始终觉得自己是干净的。多年前，在他国来朝的宴会上，他将一头长发紧紧绾起，戴着面具，握着剑站在大殿中央。没有人可以带着武器站在殿上，荥朝开国这么多年以来，数上他，也不过只有三个。而前两位都是声明赫赫的武将，是跟随开国皇帝打下江山的英武勇士。他是什么？他算什么？石九吟，他只不过是一个军营中走出来的、有过一件两件军功的小将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能让他站在大殿中的最重要原因，是他的一张脸。

鼓声咚咚响起。石九吟想起自己和长公主的第一次见面。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骑着全身如墨的骏马，举起了手中的帅旗。在她身后，是她刚刚被箭射死的哥哥。那一场战役太过惨烈：护送长公主踏上和亲之途的五百人，最后回到永都的只有三十九个。远在北国之滨的国家根本没有想过要荥朝最美的公主，他们想要的，只是护送公主的军队中带着的地形图。

年轻的石九吟震惊地看着那个穿着鲜

艳嫁衣的美丽女人脸上露出男子一样坚毅的神情。敌方的神箭手射出的利箭纷纷集中，石九吟站在公主前，用一口剑为她挡下了几乎所有的攻击。长公主的眼睛在满面的血污里闪闪发亮，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石九吟说了出来，也揭开了一场不被人知的秘事。后来她坐在大殿上，他站在大殿中，一切像回到当初的战场。剑舞的最后，石九吟将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剑竖立在自己面前。他的手颤抖着，锋锐的剑刃将面具从中央裂开了一道缝。面具落下，殿中一片低低的赞叹之声。石九吟只是紧紧盯着坐在殿上的长公主。这是他第一次敢在那么多人面前看她，敢在皇帝的面前看她。

“永春。”长公主微笑着说出了一个词，“明王子，你觉得怎样？”

长公主始终没有与石九吟的目光对上。她向着自己未来的夫君、另一个和亲的对象问道。一边问着，她一边还要控制自己颤抖的双手。

从此，天下皆知“永春”公子之名。长公主平平安安地出嫁了，但石九吟，从此被世上最脏、最可怕的揣测包围。人们细细描述着他与长公主的秘事，某些动作，某些情语，细致得让人羞耻。石九吟无法堵住悠悠众口，时间渐久，他渐渐也相信了，自己要不是一张俊脸，只怕长公主不会对自己多看一眼。

“你说，我还能怎么做？如果我不能保住自己的青春……我又怎能保

住这个城……还有永春之名……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石九吟神情古怪，絮絮地说着，“为了城主，这座城牺牲一些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楚荆早已惊愕莫名。只看着石九吟痴痴说着，眼里都是疯狂的光：“很快、很快、很快了，长春城真的可以永春，我也可以永春……”

白吟朝一时也不知如何接下去，倒是莫炼开口了：“城主，我们此番来到，却不是问你永春这件事情的。”

石九吟停了口，转头望向莫炼：“还有什么，比永春更重要么？”

“石叔，这件事，我想单独与你说。”莫炼的开口，是在提醒白吟朝。白吟朝心中明白，接了口，缓步走近石九吟。楚荆紧紧护在他身侧。两人走进了月色中。白吟朝和楚荆的脸，被月光照得清晰无比。

石九吟看着月色中的两人，神色又变得古怪。莫炼正想开口提醒，石九吟已经尖声大叫出口：“怎——可——以——！！！”

他颤抖双手指向白吟朝和楚荆：“还有你们！还有你们！留下！留下！”

随着石九吟开口，原本黑暗的宫殿四周，突然窜出无数黑衣人。莫炼看得心头一凛：人数太多，不是他可以对付的。

紧接着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保护白吟朝。

一个高高跃起的黑衣人洒下一把淡黄色药粉，之后莫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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