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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一心往秦小妤的婚宴上奔去,谁知,途经昔日那棵令人怀念的大树下,有抹颀长的身影倚着大树,仰望着斑驳稀疏的树叶,眼里透出的是阵阵落寞。
那不是四王子吗?寻羽停下了脚步,稍有迟疑,但是看到他失落哀伤的神情,心里又是万般不忍。她终于还是走了过去,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司空淇也不去计较她有没有请安,或是有没有唤他一声四王子,此刻于他也无多少意义,他早已抛开一切,独自享受这一份宁静,不为他人所动。
在他身边坐了很久很久,仰头望,一树素绿变枯黄,低头叹,满地落叶各自殇,始终一语不发的寻羽终于说话了,“四王子,万物皆有自己的宿命是吗?”
司空淇闻罢只是恬静一笑,执起一片树叶,“是或不是,你我心里都清楚不是吗?”
“或许吧,但就算是宿命无法改变的话,我也要在圈定的生命里走出自己的路。”寻羽话语一落,司空淇手中的叶子霎时滑落,寻羽扭过头去看他,只道他那那时眼神有些迷离,忽而又苦笑起来,“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你是四王子,我又哪敢取笑你。”
“是,我是四王子。”司空淇有些凄楚地摇着头叹息,“没用的四王子,只会任人宰割的四、王、子。”
“被一个身份套上了太多枷锁,活得不自在,活得不快活,连自己也迷失了,是么?”寻羽一针见血,直击司空淇的内心深处。
“你懂我?”司空淇有些讶异地望着眼前这名娇俏玲珑的女子,忽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懂我自己。”寻羽绽开花一般的笑容,直叫司空淇心里顿生一股暖意。“当初我和小妤芹儿是因为一个简单的约定来到了这里,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无时不刻都在想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现在坐在这棵树下,心静了,气平了,发现原来自己最渴望的是一份安稳,仅此而已。”
“渴望一份安稳。”司
空淇嘴里念念叨叨,闪着若有所思的眸光。
“那四王子呢。”寻羽侧头微笑。
“我想,你早就知道了吧。”司空淇粲然一笑,这笑似乎那么释怀,不再愁眉深锁。
寻羽也随着毫无顾忌地笑了,“为人父母,无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每天都过得开心快乐,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先王,亦是有这份心吧。”她嫣然一笑,轻轻跳了起来拍拍衣物上沾上的碎草,“我得快些时候回去了,要不小妤见不着我,可会着急的。”说罢,挥手就要离去。
“林姑娘。”司空淇喊住了她,寻羽回眸,他却哽住了,没有言语。
寻羽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需要我带什么话给小妤吗?”
“帮我捎一声祝福。”
“这祝福的话,四王子不是方才在婚宴上就说了么。”寻羽莞尔一笑,倒让司空淇无地自容了,他低敛着眼色,半会儿才挤出一句话,“那便说一声落叶常在。”
“落叶?”寻羽这就有些不解了,她自是不知那时候他们就是因一片落叶而擦出的火花,却也没想到这缘分也如同着飘飘摇摇的枯叶一般,脆弱不堪,几近殆尽。罢了,到头来怪的是自己没有勇气去为这份淡淡的感情争取,如今错已酿成,亦不可一错再错了。
“我会帮你带到的。”作别了司空淇,寻羽便加快了脚步朝洄王府的方向走去。
情思悠悠,不解有情人何故别离而伤,摇摇曳曳又飘落而下一片黄叶,正巧落到了他刚刚抬起的手掌中,他翻下手掌,让它静寂地落到地面,回归属于它的那片土地。错过一次,痛了自己,他不愿再走自己一条不愿再走下去的路了。司空淇浅浅泛起一抹了然的弧度,缓缓起身,朝着王宫外的方向走去,如风而行,卷起躺在地面的枯叶,纷纷转转,继而又重新回到地面上去。
“落叶常在,怕是心已不再了。”秦小妤寂静地看着镜里的自己,重复念叨着寻羽给她捎来的这句话,卸下妆颜,面上无丝毫的表情,悠悠移步到床榻上,
对上满眼邪魅的司空洄,又换回一张明媚的笑脸,司空洄却是挑眉轻佻地问道:“旧情难舍?”
“夫君再说此话,我便不再搭理你了。”
“既然娘子放得下,我便不过问了,不过我们的约定你可要记得。”司空洄轻轻刮了一下她挺巧的鼻子,微眯起眼睛。
“自然,任你在外头多快活,我也决不过问。”秦小妤轻笑了一声,司空洄畅笑着把她揽入怀里,汲取她颈间的芬芳,“你吃醋了不成。”
“还不至于。”秦小妤漫不经心地笑着。
“看来你不太老实啊,不行,得好好惩罚一下。”司空洄将她拥入怀里,肆意亲吻,在她的脸上也见不得半分开心,却也用假意的笑容掩盖了这一切。
一夜之间,仿佛发生了很多事情,往往令人意想不到,猜度不出。
司空淇离开了王宫,离开了自己的王府,携着心中渴望已久的愿望,踏上他魂牵梦绕的道路,一路走去,带上满怀的新奇满怀的喜悦,不再有束缚,不再有烦忧。
可是却也因为司空淇这么一走,王宫里又掀起了波澜,四王子的离开对谁的影响最大,自然便是已嫁做人妇的独孤芷了,一早醒来,便看到桌上司空淇留下的信件,通读下来,别说当时心里是多么愤怒,掀翻整个淇王府估计也解不了她的气,还是淇太妃软语半天才制止了下来。
却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听到一些流言蜚语,有人说是在昨日无意间看到四王子和寻羽并坐在树下,很是熟络的样子。听到这样的话,独孤芷哪里安得下心平得下气,本来就对寻羽心存芥蒂的她这下更是如火上浇油般燃起了熊熊的妒意恨意,“林寻羽,不除了你,我、誓、不、罢、休!”独孤芷咬牙切齿说罢这句话,随手掠起房间里的花瓶,使尽全身的愤气,朝地面重重砸去,在地上绽开了大小不等的碎片。
“三公主好大的火气啊。”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妩媚的娇笑,继而从门外走进一抹风姿绰约的女子。
“你是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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