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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籁之音（第1页）

“你听好了，钟小姐。当年，我跟她分手之后，想想也很平静。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她做舞女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挣多少钱，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她后来竟然当面嘲笑我。这让我刻骨铭心。从那以后，我就和那个舞娘结下了深仇大恨。我真地是发下了宏誓大愿，这辈子不超越她，我绝不为人。我一直都在为这个目标奋斗。最后，我终于达到了目的。但是非常不幸，就在我奋斗的过程中，那个女人，她竟然死了。”

“先生，她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得了绝症。可惜到死，我都没能见上她一面。否则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地耻笑她一番。说来也怪，她没死的时候，我天天想她，想怎样报复她，怎么样讽刺她，怎样让她拜倒在我的脚下，对我说一些我最想听的话。”

“先生，看来你一直都在爱她。”

“她死了的时候，我却还是天天在想她，”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她的脸，她的头发，她的眼神，她的衣服，甚至她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得一字不差。”

“哦……”

“我每天都在想她，想报仇却没有了仇人。想说话，却又没了要说话的人。只是还记得她做舞娘的那一刻，象刀子一样刻在我的心中。当时，她和你一样，也穿了粉红色的舞衣，在有钱的达官贵人面前跳舞。我怎么都不会忘记，就是那个粉红色的舞娘，一直影响我到现在。时间长了，我奈不住那种思念的寂寞，就花钱买了一个又一个舞娘的包夜，想从这些舞娘身上看到她的影子，但是，这些舞娘让我非常失望，她们为了钱那无耻的样子让我非常失望。”

“先生，你是因为找不到你的初恋情人而感到失望？”

“不，失望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我找不到她，钟小姐，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什

么？”

“因为我看到那些曾经很漂亮，很纯洁的女孩为了钱，在我的面前脱下衣服做出那么多让我眼花缭乱到不可思议的事情，这让我想起她做舞娘时的种种奇异情景。看着她们跳舞，就如同是看着她在我面前跳舞。记得我们分手的时候，她问我有什么最后的愿望，我要求她给我跳一段脱衣舞。她当然拒绝了。说起来真是伤感。我们在一起相爱了那么久，却没有看到她的一点身体，更谈不上上床。渴望了萌生了千百次，也毁灭了千百次。就在最后的时候，直到她死，这个愿望竟也没有达成。”

但是，那个愿望却刻骨铭心。所以，我找了那么多的舞女，目的就是为了看她。如今，看着你在我面前跳舞，就如同看见她在我的面前跳舞，看着她在我的面前脱衣服。钟小姐，你知道我看你表演的时候，不停地在对我说些什么话吗？”

“什么？”

“你终于来了。”

“……先生，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四目相望，一时都恍若凝梦了。

而他眼睛里颤抖的光芒比她更要复杂千万。穿越了数十年的思念，他的手微晃着在桌上摸到了那一只描金的红盒子，打开来，里面竟是满满一盒晶莹的玻璃珠子。

“钟小姐，”他说话时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拿起了一颗玻璃珠，打开桌上一只玻璃瓶盖子。这只美丽的玻璃瓶，打造得珠圆玉润，瓶面上不仅有暗洁的亮花繁多，还缀有无数片翠绿的柳叶。

“钟小姐，”他说：“你听，”他说着把一粒珠子轻轻放了进去。霎时，哒的一声，珠子滚进瓶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甚是动听。

“钟小姐，今天不知为什么，与你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既然说了，就不妨说个明白。我和那个舞女是在一个迷朦的雨天认识的。好象跟你说过了，当时我正在柳树旁听雨滴的声音，忽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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