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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为红颜2（第1页）

“那你以为如何？”暗一闻言，心中有几分疑惑。石姑娘走到一旁，看向暗一，暗一终究低声道：“你们且先出去罢。”

不消片刻，那些弟子便退出了大殿。石姑娘见状，这才开口道：“你做上这掌门之位不过短短几个月罢了，你当真以为这些弟子会听信于你？只怕若有人许与重利，这些人便会背叛与你。亲情、或许夫妻情分，亦或是父子情分，于这些重利面前也不过是浮云罢了。你莫要拿这些考验人性，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石姑娘声音淡淡，暗一想起那日越王对待曲水流觞的模样。纵然石掌门助那越王稳定帝位，扫除奸佞，可等来的终究是越王的窥伺罢了。

所有的恩义，于这些功名利禄、财富权势面前，终究是薄弱的。

她说的没错，人性，原不该接受这些考验。

“那又该如何？”暗一闻言，皱起眉来，低声说道。

石姑娘低叹一声，“我虽不知你要做什么，可你终究是武林盟主。若是想招贤纳士，天一阁着实不适合你的需求。我猜测，你想要的是暗卫之流，隐藏暗处，又能窥伺阴私。天一阁之人太过正派，若让他们知晓是这等任务，只怕心中也有几分不喜。”

“据我所知，大曜境内有三个门派专训练这些暗卫。除却谦诚山庄之外，封城的翡翠山庄、江阳的暗影皆可寻这些暗卫。你也知晓，这暗卫自幼受训，若认准的主子必会誓死

效忠。你本就是武林盟主，可这大曜现下仍旧如同一盘散沙，我知你想帮她，不若便从这翡翠山庄和暗影下手，无论如何，也要让大曜武林看出你的能耐，让他们真心诚意的效忠于你才对。”

“届时，你成了这翡翠山庄和暗影的新主，又如何不能号令这些暗卫？暗卫终究和江湖中的门派不同，你且好好想想罢。从前父亲常来往于朝中，我亦看过不少兵法、谋略。这书中也曾说，有什么本事，便做什么事。天一阁和武林诸多门派是你保下她的依仗，这暗卫才是帮你暗中窥探旁人的利刃。”

石姑娘看着暗一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心中却满是悲凉。她如何不知，暗一如此不过是为了那个凤曌阁的女子。她自幼在家中看过不少兵法谋略，又常与石王爷往来于朝廷之中，那一日越王攻城的模样她依旧记忆犹新。每每午夜梦回，她总会想，这越王究竟对曲水流觞筹谋了多久？

越王最大的愿望便是重新一统山河。暗一这等痴情的男子，只怕要为了那个女子筹谋。

石姑娘心头平白染了一层轻愁。她要帮他，总归要想法子留在他身边的。

十日很快便到了。

李晟依旧悄悄入宫，尚玉瑾早已等在宫中，她格外焦灼，产期愈是临近，她便愈发不安起来。这事情终归闹得太大，她腹中之子终究比那大皇子差了四五个月。纵然她求了陛下出宫祈福，若是等回了宫中，这孩子

被陛下认出了，她又该怎么办？那太后也是如此，若是太后活着，她只怕会以此要挟。她一介妇道人家，纵然有几分心机，有经历过几场宫斗，可遇上这种事，到底还是乱了阵脚。

尚林蔚如今也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刑部侍郎，自那次遥京大乱，陛下便不再信重他。如今他在刑部如履薄冰，几乎成了边缘人物。她的家族护不住她，她不想死，体会过这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位，她自然想富富贵贵，平平安安的活着。

“你现下预备怎么办？”尚玉瑾看着李晟，焦灼的说道。

李晟闻言，淡淡开口道：“若是真将太后杀了，万一被旁人知晓，被陛下知晓，咱们都要赔上这条命去。你可曾记得宁王？”

“自然记得，当年宁王误服毒药惨死，太后自那以后便与陛下愈发生分了。”

“太后并非寻常深宫女子。当年先帝在时，太后便能替先帝联络朝臣，太后的母家又是江湖出身，这江湖中各大门派也有不少与太后交好之人。若不是她仍旧对陛下有几分母子情义在，你当真以为，以太后之能会输给陛下么？”

尚玉瑾闻言微微有几分吃惊，便听李晟继续说道：“这朝中现下仍旧有三成是太后之人，且这些人皆是朝中重臣，便是陛下一时半刻也是动不得他们的。我的意思是，若是想让咱们的孩子好生活下去，不若与太后联合。”

尚玉瑾听言，忙惊叹道：“

你方才还说，太后于陛下还有几分母子情义，现下又想让太后保下咱们的孩儿！若是太后当真还顾念着母子之情，这令人痴傻的药一旦断了，太后只怕定会去告诉陛下。届时不论陛下相信与否，皆会好生查探。你每每进宫也并非无迹可寻，若是让陛下知晓咱们的关系……”

“若是太后以为，令她痴傻的是陛下呢？”

太后寝宫。

太后睁开眼睛，她缓缓坐起来，那令人痴傻的药终究有些伤身，每逢她清醒之日，浑身上下必然疲累不堪，虚弱得紧。便是连起身这个简单的动作，她身上都是一身的冷汗。

现下夜已深了，宫中陪在太后身边的女官终究有几分懈怠。太后目光阴冷的看向床榻四角的香囊，脸色阴沉的厉害，她费力的想要拉扯下那些香囊，可身体的虚弱却只能让她抬起胳膊，手却只能轻轻触碰到一点。

她颓然的放下手，声音喑哑的喊道：“来人，来人呐！”

可宫中上下安静的紧，根本无人回应。她这一声声呼喊，回荡在宫内，显得格外凄凉。她终究栽倒在床上动弹不得，她苦笑着，从前的武林女侠，现下却成了这般落魄的模样。她自然知晓她现下这个模样，乃是尚玉瑾身边那宫女所为，只是她却不知，究竟是因为她撞破的尚玉瑾与李晟的，还是她那大儿子，当真容不得她？

“母后。”门口陡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太后挣扎着

坐起身来，她看到尚玉瑾缓缓从门口走了过来，她脸上露出几分愤恨，恨不得将尚玉瑾杀了才能解了她心中的怨恨。

“皇后，哀家知道，当初若不是哀家撞破你与那李晟的，也定然不会落得此般下场！如今你又来哀家宫中作甚？是想看哀家的笑话，还是继续想要放上那香包！”

尚玉瑾却格外镇定的看向她，仿若一尊悲天悯人的观音像。待尚玉瑾听到她气若悬丝的控诉结束，这才幽幽开口道：“母后，你可知你如今落得此般境地，并非是本宫的主意。”

“你错就错在，当初不该一味偏袒宁王，与陛下失了心。陛下本就是多疑的性子，当初他被困边城，你虽不曾助宁王登基帝位，可到底也未曾阻止，更未曾遣人去边城寻他。你以为依照陛下的性子，会不会心怀怨怼？”

“贱人，你来这便是要告诉哀家这个么？”

尚玉瑾却向前几步，她扶着腰，摸着肚子缓缓坐在绣墩之上，太后这才看到她隆起的肚腹。可太后终日浑浑噩噩，又怎知今夕何夕，便听尚玉瑾轻声道：“两个月前，本宫诞下陛下的皇长子。”

太后猛然抬起头来，她目光犀利，眼神之中带着探究。尚玉瑾轻轻将太后的手放到她隆起的肚腹之上，淡淡开口道：“母后，难道想一辈子幽禁于此么？皇家，可并没有什么母子情分的。”

“本宫这腹中所怀的，可是母后的长孙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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