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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迟疑着说道:“娘娘,您、您的意思是说……您是想,投靠皇后娘娘?”
“投靠?可笑!”沈依依不以为然地嗤笑道,“本宫凭什么要投靠她?还是说,你觉得本宫已经落魄到要投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的地步了?”
红玉吓得脸一白,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不不不,奴婢该死,奴婢失言!娘娘怎么会需要投靠那个小皇后,娘娘这是权衡利弊后作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断,俗、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娘娘这是智者的选择。”
“哼。”沈依依冷冷哼了一声,嘴角徐徐扬了起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的好。
位于弱势就要为自己寻求退路、寻找生的希望。
只要能冷宫出去,暂时向那个向熙然示弱又如何?
“红玉,想办法递消息去洗梧宫。”沈依依吩咐道,“皇后娘娘既然有意示好,应该有给咱们留了后手。”
如今仔细想想,早在她一入冷宫向熙然便向她示好,那会不会这次向熙然中毒也是她早就预料到的?难不成她早就有了应对的法子么?
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恐怕比她想象中的更深沉更可怕。
……
大理寺监牢里,黯淡无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囚牢一般无二,哪怕是大理寺的监牢,也是一贯的暗无天日,空气中弥漫着霉变的气息,呛人的很。
刚从门口进来,便能闻见牢里头散发出的难闻的气味。越往里走那味道越浓,尤其是关押着案犯越多的地方。
那是排泄物的臭味混合着其他杂七杂八的味道而成的气味,肠胃浅的进来能吐了。
陆离已经往鼻孔里塞了两块徐大夫特制的鼻塞,药草香气冲淡了不少臭味,但这个味道还是挺难消受的。
陆离默默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又往前走了几步。
一想到曾经荣耀一时的中书令向文峰向大人就关在这种地方,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陆离回头看了身后的牢头一眼,“你说,向文峰向大人就在这一间了?”
“是,是,就在这儿呢。向家男丁都在这里面。”牢头战战兢兢地答着,说着话又自个儿嘀咕道,“怎么大家都开始关心起这个向文峰了,之前关了这么长时间还以为他死翘翘了呢。谁知道竟然还是个香饽饽。”
“你在嘀咕什么?”陆离眼角余光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牢头连忙说道:“……没、没什么。大人不要进去了吧,牢里头脏的很。”
陆离本想往里走,可闻见那个味道就作罢了,吩咐牢头道:“你去把向大人单独带出来吧,我有话问他。”
“是是,大人先外面请。”牢头毕恭毕敬如履薄冰。
“行了,我去外头等,你可别让我久等了。”陆离也懒得与他废话,转头抬脚就往外走。
他持着摄政王府的腰牌,自然是要把嚣张跋扈高高在上发挥出摄政王府的水平
,否则岂不失了王府的威严,说不定还让人以为摄政王只手遮天目空一切只是传言。
外头的气味比牢里面的气味不知道好闻了多少,陆离挨着板凳坐下,悠哉悠哉晃着腿,旁边的小狱卒殷勤的给他斟茶递水他正眼也不看一眼,拿眼角瞥了一下狱卒递到跟前的茶水,他压根儿就没碰。
没一会儿,牢头便拿锁链锁着向文峰把他给带过来了。
昔日也曾威风八面的中书令向大人此时胡子拉碴囚衣裹身,手铐脚镣满面沧桑,别提多落魄了。
“大人,向文峰带到了。”牢头恭敬地道。
陆离看了向文峰一眼,便冲牢头和小狱卒摆摆手。他们也识相地都退下了。
小小的审讯室里,只余下陆离与向文峰两个人。
陆离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一脚踩在板凳上,单刀直入问道,“想必昨天晚上陛下的人已经上牢里来见过向大人了吧。”
向文峰闻言一顿,像是有所触动,但却眼皮子也不抬一下,一声不吭。
挺能忍啊。
陆离托着腮把他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啧啧叹道:“向大人不愧是当过大官的人,见过大风大浪大场面的就是不一样。不过,你最好还是老实点儿交待,陛下的人昨晚就来过了吧,他都许给了你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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