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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时过经年（第2页）

“诶！”司徒乐瑶唤他不住，侧头看了眼司徒瑾颜后，便无奈地追司徒宸去了。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汀兰不禁心生感慨，“这小少爷的架子可真大，连三小姐都不放在眼里。”

“闾氏区区一个县官之女，自然不会被千秋阁所瞧起。”司徒瑾颜一语点破是中非。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世道人情，不是看多了，听多了，又岂会对司徒若瑜是撒娇讨好，而对司徒乐瑶却是呼来唤去？

“看来这四小姐在前院也过得不是什么好日子。”汀兰略带同情地说道。看了这么多年各房外戚势力的争斗，汀兰已然能体会到做下等人的是什么滋味了。

两人停了谈论，转弯，拐入了一旁的月门。

园内佳木茏葱，奇花熌灼，花木深处赫然立有一雕甍绣槛的阁楼。

这些年来，司徒瑾颜都与汀兰默默生活在西苑，期间虽有赫珉禄月时不时的赏赐，但为避闲语都被司徒瑾颜悉数回绝，偶有见面，却也是屈指可数。

端起身子，司徒瑾颜推开那扇朱红色漆的雕花木门，迎面飘来一缕淡淡的紫檀香，袅绕于屋内。

司徒瑾颜在屋中巡视了一眼，发觉老人竟依在案几上憩睡过去。

“小姐”

“嘘。”

汀兰见屋里安静，正疑惑着想说什么，却连忙被司徒瑾颜噤了声。

“是颜儿来了吗？”不慎，声音还是惊醒了的赫珉禄月，撑起满头华发金钗，眼神透着一丝迷惘。

仅不过三年罢，赫珉禄月看起来却似乎苍老了不少，年过七旬的她，只有日渐多皱的面孔，和急速下降的视力。

司徒瑾颜拿起

挂在木架上的外衣，走至赫珉禄月面前，替她披上，“是的，奶奶，颜儿来了。”语气温婉而柔和。

赫珉陆月这将她看清，干瘪的手抚上司徒瑾颜的脸庞，笑起来露出满排金牙，“好多个月没见颜儿了，好像又长漂亮了。”

“奶奶又拿颜儿说笑了。”司徒瑾颜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会心笑着，不知为何，几月再见赫珉禄月，她心里却莫名地涌起一股心酸。

“莫须有，莫须有，你娘年轻时也是一代美人，你像她。”多年之变，赫珉禄月的肃穆已逐渐消散，再相谈时，司徒瑾颜感觉她更多像个老小孩般，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地调侃。

惹得她羞涩又无奈地笑。

“想想这日子过的飞快，你住进紫竹院已然三年有余了”忽地，赫珉禄月感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眸子平添了一份伤感。

司徒瑾颜知道她又是念起当年之事了，将她的手拍了拍，安慰道，“奶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孙女在紫竹院生活得很好。”

赫珉禄月点了点头，再有心疼也得割舍，“瞧我这年纪大了，总是婆婆妈妈的，不说了不说了，奶奶唤你来，是让你陪同去花朝会看看，你看你这已经过及笄之年了，可不多点时间与钦南处处嘛。”

赫珉禄月突然话头一转，扯向了司徒瑾颜与顾钦南。

依照指腹时的约定，女方只要过了及笄之年，便可被迎进顾家的大门。

每想及此，赫珉禄玥眼里既有高兴，却也透着几分不舍。

而这些年下来，司徒瑾颜身处偏院，顾钦南也开始学习家里生意了，两人见面的时间极少。这次花朝会齐聚全城名门望族，定少不了第一世家的公子来主场，可谓是两个人相处的绝佳机会。

“就是就是，这叫增进感情，小姐与南少爷，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汀兰一听这事来劲了，心中欣喜，跟在一旁瞎掺和。

司徒瑾颜心中一汗，回回提起这事总少不了汀兰捧嘴。朝她翻了一眼，不仅没止住她的嘴，反而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她变得更加肆虐了，“我们家小姐羞怯，还得劳烦老夫人多多出面调和这事呢。”

“什么时候你的嘴变得那么能说会道了？”司徒瑾颜好气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却惹来一旁的赫珉禄玥批驳。

“诶，我倒觉得这丫头说的不错，老身还等着喝这杯喜酒呢。”赫珉禄月笑道，瞬间与汀兰达成了统一战线。

两人这一唱一和，倒让一向镇定的司徒瑾颜也有些许羞涩了，忙将她们滔滔不绝的谈论打断。

“好了，奶奶，您不是还得去主持花朝会吗，晚点可要让闺秀们等急了。”司徒瑾颜说道。

经她一提醒，赫珉禄月才恍惚记起这事，现已过辰时了，再晚可就真要错开时辰了。

“没错没错，若瑜那丫头还特意嘱咐我要早点到呢，快让王妈妈备车。”

说罢，赫珉禄月便要起身，司徒瑾颜忙搀扶着她离开懿祥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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