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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毫不掩饰,冷着脸道。文婆子应声,走上前将木鱼和经文都收好拿了下去。接着,老夫人头也不回的道:“你也下去。”
絮儿比较呆愣没反应过来,还是文婆子喊了两声后,才明白过来,赶紧退了出去。房间内,便只剩下她们两人,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云若弯膝跪在地上,便开始故作无辜的哭诉:“祖母,若儿不是有心要来打扰的。”
“不是有心难不成是无心?”
老夫人背对着她,语气没见有多好听。“……”云若如鲠在喉,脸色变得有些不自在。袖中手指来回摩擦了一会儿后,她才组织好语言:“祖母,我姨娘是被那丫鬟给陷害的,姨娘这些年为了相府……”“要是为了这事儿,还是回去歇着吧。”
“我……”她抓着裙摆,唇哆嗦了一下,“不,我是为了,为了二妹妹。”
“她打你了?”
不等云若将事情添油加醋说出来,老夫人就知道了。“……是。”
“你招惹棠丫头了?”
“祖母,我只是想跟妹妹说些好话,她便对我动手了。”
过程,她不会讲出来的。要是都说了,其实反而更容易露马脚。本就是她挑衅云棠在先的。若是她,有人用当年的孩子来说事,她也会如云棠那般气恼。“棠丫头这么不知分寸?”
老夫人终于是转过头来,正眼瞧了她。原本就小巧的脸庞上染了个通红的巴掌印,眼睛已经哭红了,衣服还看着脏兮兮的,很是可怜。堂堂相府大小姐被弄成了这样,若是传出去,着实有些丢人。打量过后,老夫人懒懒的耷拉着眼皮子:“你年纪也不小了,棠丫头是你妹妹,既然对你动了手,便是目无长姐,你可回手教训回去,来我这里告什么状?”
打回去?云若瞪大了眼睛,难道不想吗?她做梦都想像当年那样,将云棠置之死地,看着她求饶。但是现在的云棠,她根本就对付不了!“祖母,二妹妹是昭王妃,又是嫡女,我怎能……”“你也知道?”
老夫人哼笑了声,“既然知道跑来我这里告状作甚?”
“恳请祖母,主持公道。”
“回去罢!”
“祖母。”
“回去等消息,我会教训棠丫头的。”
老夫人眼底满是敷衍。“不用太过训斥,我只希望能得到一个姐姐应有的尊重。”
她努力睁大眼睛,恨不得让老夫人看到自己眼中慢慢的诚意。可实际上,她却巴不得云棠能被严惩!在相府,不论是嫡女还是庶女,受了屈辱,传出府去对相府都是有不好影响的。祖母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起身走出院子后,她听到祖母在吩咐文婆子:“去把棠丫头叫过来。”
一抹笑缓缓在云若的唇角浮现,此刻她的脸似乎都没那么疼了。被絮儿搀扶着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咬了咬唇,低声吩咐道:“一会儿,你回来盯着宅院这边,看看祖母是怎么教训云棠的。”
“啊?”
絮儿有些害怕,回想起云棠凌厉的眼神,心里在打退堂鼓:“小姐,这要是被二小姐发现了怎么办?”
“要你办点事这么困难?”
“奴婢不敢,奴婢盯着便是。”
将云若送回去后,絮儿连忙赶着时间来了,刚好瞧见云棠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过来。为了不被发现,她急忙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去。“棠丫头来了,快过来坐。”
老夫人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梨花木的椅子上,还特意放了软垫。云棠抬步走上前去,主动牵住老夫人的手,笑着喊了声:“祖母。”
接着才问道:“叫我来是有事吗?”
“看你这丫头说的,祖母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
顿了顿,她脸色板正了一些:“不过祖母叫你来,还的确是有些事情想问问。”
房间外,絮儿趴在墙角费力地听着里边的声音。“祖母有事便说吧。”
对于云若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老夫人是一点也没放心上,反而是说道:“棠儿啊,你回府也有两日了,祖母瞧着你不太记挂昭王府,也没提过成婚的事情,祖母想问问,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下月就要大婚了,有什么想准备的东西,你也没说,要不祖母帮你操持操持?”
云棠:“……”怎么叫她来,是为了这个?一想到周辰安那张脸,她现在便头疼……现在是以云相府嫡女的身份与周辰安签订婚约,要是真成亲以后想和离,怕是没那么简单,她必须要想办法拖延,拖延到所有人都忘记此事为止!想了想,云棠抿唇笑道:“祖母,此事不急,而且我觉得应该先与殿下商量一番的好,明日我去王府找他。”
“这怎么行!你是女儿家,哪有登门去问婚讯的事情?明日上午朝中和大理寺兴许也有忙不完的事情,这样吧,祖母派人去王府,将昭王殿下请来,今夜再一起吃吃饭,放开了聊聊你们的婚事。”
闻言,云棠当场“石化”。要她自己面对周辰安的话,很多事还会回旋的余地,要真是将人请来相府,有些话想说都没办法说。刚要在想借口婉拒,老夫人已经开始吩咐文婆子:“你亲自去一趟昭王府,礼节上注意些。”
“祖母……”云棠着急开口。“不用多言,祖母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云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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