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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狂人（第1页）

第十九章狂人数据显示江红的身体已经麻醉，不过她却还睁着眼睛傻呆呆的望着白羽。会场大厅的人，透过大荧幕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和当初何不群直播救助的那个孩子，状态非常相似。“麻醉或许还没起效吧。”

柳蕊冷不丁来了一句，李江山心领神会，高声道：“我相信白羽的医术，不至于出这么低级的失误。”

话音未落，画面中的白羽动手了，瞬间大厅炸开了锅。“麻醉还没奏效，就动手了？”

“荒唐！”

有学生忍不住激愤咒骂白羽无能，“他这是草菅人命！”

李江山和柳蕊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还以为他医术的有多厉害，这种低级错误都免不了，上次和莫少的赌局，他一定是作弊了！”

质疑声愈演愈烈，所谓三人成虎，李江山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要手术过程中出现偏差，哪怕一个细微的疏漏都可以无限放大，直到白羽被打入深渊。“小白，我相信你……”黄灵儿捧着手心，温柔的注视着大荧幕中的年轻身影，眼底再也没有了别人。手术室里。江红的面部皮肤已被剖开，暗红色的肉芽交错，散发着浓重的腥臭味，这是畸形组织蠕动造成的肌体假性死亡。她的眼睛始终直勾勾的盯着白羽，本来这台手术的难度就极高，现在被她这么看着，白羽心里多少有点发毛。【患者下颌密血管高密且混乱，目前损伤指数0。】人的面部血管和神经非常密集，一般主要集中在脸蛋的位置，这也是冬夏时节皮肤敏感的人会出现皮肤皴皱和发红现象，而江红的面部是畸形的，神经和血管网被蠕涨的肉芽延展到了其他面部区域，因此呈现高密混乱的状态，做面部矫正手术，最害怕的就是损伤高密血管神经网络，一旦出现败血现象，很难止住。白羽现在每下一刀都需要医瞳反复确认，专注力达到了最高状态。何不群在一旁等着指令，护士长帮忙擦汗，大气都不敢喘。场内场外一片安静，白羽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忽然手一抖，生生停了动作。大厅的观众很迷茫，何不群紧张的问：“白老弟，出什么事了吗？”

白羽没有回答，望着刀锋下面的一片肉芽，心里发怵，刚刚险些一刀切断颊神经。颊神经位于颧骨附近，而江红的颊神经居然因为畸形化，延展到了耳根向下两指。“神经错位严重，护士长你记录一下，试着做一个患者的面部神经网。”

何不群察觉了端倪，急忙给了指令，不过短时间内对患者的面部神经做区分，有点临时抱佛脚的意思。大厅里的人都不再说话，随着白羽逐渐掀开江红的脸部皮肤，裸露出神经血管和蠕动的畸形肉，学生们全都像见了鬼的表情。高密神经剥离术，他们只在电子教材中看到过！最经典的案例是帝都医科大学那一次，由老院长亲自主刀完成的一场车祸救援，那位老人凭借神乎其技的手段，将伤者损坏的面部血管网和神经一根根的修好联通，惊爆了海内外的眼球，老人也因此被称为「上帝之手」。白羽做的这台面部畸形矫正手术，血管和神经完好无损，所以难度上比不得那台手术，不过在剥离皮肤的过程中必须保持混乱的神经元和血管不受创，多少有点非人类的意思。想透了这一层，不少学生拿出了笔记开始做记录，甚至要用手机全程录像。如果白羽能成功，这台手术绝对能入榜国内十大奇迹手术排行。因为过程太多太杂，对医师的综合水平要求极高！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仅仅面部皮肤的剥离，白羽就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精神和医瞳高度调用的状态，一经松懈，眩晕感便扑面而来。【宿主精神出现波动，败血不稳定指数增加75％。】【剥离颌皮肤完成度90％。】【准备蠕畸肉芽抽脂，剥离骨骼。】……系统的提示僵硬生冷，白羽深吸一口气，暂时放弃调用医瞳，不过手法上并没有慢多少。何不群在旁看的心惊肉跳，这种手术让他来都不一定能完美避开要害，而白羽却做到了。这个年轻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终于，终于。半小时后，剥离颌皮肤完成100％，接下来是骨肉分离。剥开皮肤主要是为了植皮再造面孔，裁去多余的部位，而骨肉分离后紧跟着的就是最关键的磨骨了。“我的天，白羽真打算一步到位，为患者改头换面！”

有老教授瞧出端倪，惊得大呼小叫。学生们急忙细看患者的症状，恍然回过味来，个个头皮发麻。白羽一定是疯了，他凭什么接这台手术！手术首先需要完美避开血管神经，然后抽脂分离骨肉，紧跟着是磨骨，最后是将面部皮肤的神经元网络归位，切割畸形增大的部分，修复患者的面部。“他以为自己是神仙吗？”

“O！M！G！”

学生们后知后觉，李江山也有些头皮发麻，这台手术的困难程度超乎想象，好在名义上是给云先生准备的，而白羽去接，一旦失败，他来负责就更是合情合理。当然，校方到时候也会承担“一部分”责任，但那些都是后话了。柳蕊对这台手术非常满意，淡淡的瞥了眼媚笑的李江山，“院长办事果然令人放心。”

“嘿嘿，您高兴就好。”

“放心，我答应的投资一分都不会少。以后莫家在江城站稳脚跟，还要院长多多关照。”

“您太客气了。”

俩人都放心了，默认了白羽的失败，这台手术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何况还是个学生，除非那位史上最年轻的博古勋章获得者，云先生前来救场，可惜云先生压根不知道这件事。“白羽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少嚣张的资本。”

莫朗现在也不憎恨白羽了，只是觉得白羽特别的可怜。一场不可能完成的手术，该要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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