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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便宜的鱼（第1页）

第68章便宜的鱼陈娘子说着就要拉着她走，林芸兰脚下纹丝不动，反而拉过她往之前看好的摊子走去。陈娘子连声哎了两下，还想再劝，可人已经到了摊前，不好意思说，只能等在旁边。“老板，这些鱼怎么卖？”

林芸兰蹲下问，手指在摊前划拉，这个摊子上的鱼最齐全，青鱼、草鱼、鲢鱼，甚至还有花鱼，条条活力十足，而且个头还不小。摆摊的是个中年男子，闻言抬头说：“花鱼两文一斤，其余都是一文。”

林芸兰心里暗喜，这么好的淡水鱼竟然卖这么便宜，一条鱼最多只有五斤，全卖下也不过二三十文。“老板，你这价格有点贵吧，这都要收摊了，你还收早市的价格，不符合规矩吧。”

陈娘子拦住林芸兰要掏钱的手，指出老板的小心思。林芸兰被这价格狠狠震惊到了，原来这还是早市的价格，鱼在这里没人吃就这么便宜吗？老板丝毫不吃陈娘子这一招，淡淡说：“我早市收市都是一个价钱，你若是不想买就去别的摊子。”

“可你这卖不出去，鱼过夜可能会死，不如便宜点卖给我们。”

陈娘子丝毫不恼，有来有回跟老板讨价还价，砍价的技巧就在里面，若是真放在心上，生意也别做了。林芸兰瞧见陈娘子眼底的兴奋，心中有了猜想，默默收起钱袋。她只是喜欢砍价时的过程，对于这点小钱，还真的不放在心上。“要不这样吧，我们买的也多，不如都按一文算，如果过五，我们给你凑整，不过的话，你给我们抹了零头。”

陈娘子丝毫不跟老板商量，扯过老板放在旁边的篮子，大有立刻去装鱼的架势。一听要的多，老板也略微迟疑些，又怕林芸兰去别的摊子，最后妥协。“行吧行吧，最好多买走，也省我收摊了。”

这些鱼都是他捞的，本就没什么成本，能卖出去自然为好。林芸兰立即挑选鱼，基本每一样都挑了两三条，老板觉得麻烦，又送了半筐手掌大小的青虾。最后一共花了十六文文，林芸兰爽快付了钱，满载而归。到了陈家，林芸兰从厨房搬出一块大砧板，利落将鱼甩在砧板上，刀背用力砸向鱼头，鱼蹦跶两下就死了。她手脚麻利刮鳞去鳃，剁掉鱼头放置一旁，然后剖开鱼腹，将里面的内脏拽出来，谨慎避开弄破苦胆。然后将鱼一分两半，刀法迅速削成鱼片放在一旁。陈娘子傻眼站在一旁，眼睛都不敢眨，认真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能帮忙吗？”

林芸兰处理好两条鱼，估算下时间，要把这些处理好，恐怕早就错过了晚市。“可以。”

陈娘子习惯性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她能做什么？林芸兰左右看看，发现院中栽种一片竹林，征求陈娘子同意后，她折断一根，分成手指长短的竹刀，两边把倒刺磨平，在指腹上轻划两下，还不错。她把竹刀分发下去，然后切开一条鱼的腹部，露出鱼腹两侧的黑膜。“你们用竹刀把黑膜刮下来就行，然后给我。”

这也是处理鱼过程中最复杂的一道工序，有人分摊，她能轻松很多。不到一个时辰，十几条鱼全部处理干净，分门别类被削成鱼片放在大碗里。林芸兰抬头看了会儿天，时间还早，转身去厨房拿出葱姜蒜和一坛酒。她第一次做生鱼片，怕出事，最好用大料腌一会儿，古代的酒没有经过反复稀兑，浓度很高，可以作为消毒。但她唯独没有放酱油提鲜，她将每一碗腌好后用盖子盖住，又不放心用重物压住，防止酒精挥发。“好了，做完一半了，应该能赶得上晚市。”

林芸兰洗干净手，捶了捶酸疼的腰，她在家干活做一会儿就偷懒，这种一时不停歇的劳作着实有些受不了。陈娘子凑近闻了闻，浓烈的酒味直冲脑门，她呛得偏头咳嗽两下，不可置信。“这才只做好一半？这么复杂吗？”

“不复杂，就是时间长点而已，腌一个半小时就够了，等捞出来咱们就能出摊。”

距离晚市还有两个时辰，算上准备和到街上的距离，时间刚刚好。等待的时间，林芸兰也没闲着，她特制的流动小桌没带来，只能先从陈娘子家里借来平日里进菜的板车。板车上最多只能放下一个桌子和几个板凳，桌子用来放鱼片，板凳用来给她们歇脚。林芸兰只坐下来喘口气，又去看看鱼片腌的情况，捞出来散下酒精，马上就能出摊了。她把需要用的东西全部带上板车，好在陈家有下人，可以帮她推到街上。夜市集中在一条街，防止出事，要想有个好位子，就要提前出摊。林芸兰的运气不错，占据到接近街口的一个地方，她把桌子摆好，然后放上鱼片，两瓶酱油放在手边。她特意带了三个小碗，倒上一半酱油放在最前面，她又去买了几十双筷子插在竹筒里，旁边就是水桶，用来洗筷子。不多时，天边擦黑，街道两旁悬于半空的灯笼陡然亮起，整条街如同白昼。陈娘子明显更兴奋些，她还是第一次出来摆摊，站在林芸兰身边略微有些手忙脚乱。“别紧张，咱们还不一定能卖出去呢。”

“别说丧气话啊，你做的哪样东西不好吃，如今你这张脸就是招牌了。”

陈娘子胜券在握般说道。街口逐渐来了人，脚步声接踵而至，吆喝声紧跟其后，顿时人声潮涌，热闹了一条街。林芸兰深吸口气，摊前站了个人影，她笑着抬头，问话还没出口，神色最先淡了下来。“杨掌柜怎么来了？齐天酒楼不在这条街吧，难不成你也在这里做生意了？”

林芸兰暗讽道，这里都是小摊小贩，自然也都是杨掌柜瞧不上的那些人，觉得跟他的齐天酒楼有天壤之别。杨掌柜仿佛没听出来，绿豆小眼闪烁着精光，扫视摊子上的几个碗，尤其是在酱油处停顿良久。“林老板，这是新的酱料，以前怎么没看过啊。”

他说着就要上手，林芸兰眼疾手快夺过来，他若是伸手了，那这一碗酱油可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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