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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滴水不漏（第1页）

第26章滴水不漏“武者主杀伐之事，必怀悲悯之心，好生之德，纯真之性，方可成大道！”

曹洪传授武艺的时候，对品性尤为注重。习武之人出门都带着伤药，没等曹沐吩咐，他们就开始救治伤者了。看着他们七手八脚地上药包扎，曹沐却隐隐有些担忧。这人的脸有些烧伤已经结痂，还有部分估计是被山石划破，除了大致的五官之外，基本算是毁容了。他身上的伤有刀剑伤，还有箭伤……曹润在他后背挖掉了一大块烂肉，从里面拔出了一个箭镞！看样子是被人一路追杀，他伤的才这么重。他到底是谁？得罪了什么人？犯了什么事？这些目前都一无所知……曹沐虽然没阻止他们救人，但心里明白，救下这人就等于接手了一个麻烦！果然，他们刚刚给伤者包扎处置完伤口，原本静谧树林喧嚷了起来。不远处亮起了灯火，所有在林子里宿营的过客都被惊动了。没一会儿，几个身着飞鹰服的内卫鹰骑打着火把提着灯朝这边走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从何处来，去哪里？做什么的……路引拿来查验！”

大梁实行保甲制，为了限制人口流动，将人口绑土地上，保障丁税和地税的收缴，依《大梁律》规定：凡离开属地百里之外需持有路引，否则“军以逃军论，民以私渡关津论”，轻则杖刑，重则流放。以曹沐的身份自然是不需要路引的，他和林豹、冬儿出京的时候，都带着身份凭信，以备路途关渡查验。跟随他们返程的“沧海村乡勇”，出发前由曹普行文莱阳县，也核发了路引。说来也巧，临出发前曹润堂兄曹洤的老婆突然生孩子无法同行。原本曹普要再选一人补缺的，但新选的人要安排好家里的事，又要做出行的准备，至少要等大半天，曹沐赶着上路就没让补缺。路引上写着“曹润、马青、王裕等十人……”和他们现在的人数正好对上了。但那个无名的伤者还是引起了内卫鹰骑的注意！“这人是谁？怎么受的伤？”

“内卫鹰骑”虽然隶属禁军十二卫之一，但却是大梁军队中最特殊的一支。太祖建军由龙骑军、虎卫军、朱雀军、玄武重骑四支主力军团组成，后来又增设了专司负责王帐宿卫的羽林军，以“前、后、左、右”四军和“中军”区分。原本各军都有侦骑探马，后来由当时还是太子的高宗萧震主持，将全军的侦骑合并，组建了一支负责侦查、破袭、刺杀……等一系列特殊任务的“特种兵”，命名为“飞鹰骑”。后来，飞鹰骑又扩充了职能，把在敌人后方搞情报的密探系统合并了进来，形成了大梁独立的“军情系统”——秘卫鹰骑。天下一统后，高宗没有撤销鹰骑，将其列为大内直属。虽然编制上属于禁军十二卫，但独立的“内卫府”，不但负责对外情报，主要职能转变为对内秘密侦缉，暗中监察军民百官，还负有部分搜集社情民意的职责。按理说，查验路引盘查行人野宿之类的事，该由当地官府衙差负责，遇到像皇帝临时驻跸这种情况，忙不过来抽调乡勇或邻近驻军外围警戒也常见。可内卫鹰骑亲自盘查林中夜宿的百姓，确实有些不寻常。原本遇到禁军盘查，曹润等人就有些慌张，他们刚刚救的这人来路不明，如果是个江洋大盗，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原本想着路引上写着十个人，正好可以糊弄过去，可内卫鹰骑也不是吃素的，看到这边有人躺着，发现这人浑身是伤，怎么可能不生疑心呢？就在曹润等人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曹沐随口应答道：“他大名叫王魁，家里排行老五，是和我们一起的！路引上不是写了十个人吗？问这么多做什么？”

曹沐这瞎话张口就来，临机应变的本事还真让曹润等人不得不服气。而且，他这“瞎话”也不是随口编的，就是派人去莱州调查，也问不出什么来……曹沐他们到沧海村的那天，正好遇到村里有人出海翻了船，船上的父子二人一个死了一个失踪……失踪的那个就叫王魁！谁都想不到他不但记得，而且还在节骨眼上，把谎给说圆了。曹润等人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就随声附和了起来。不过，负责盘查的鹰骑并不那么好糊弄。这人瞥了一眼曹沐，冷声问道：“我问的是他怎么受的伤！路上遇到劫匪了……”他原本是不相信曹沐的话，可那句嘲讽的反问只说了一半，就被曹沐给接了过去。“唉！就是遇到劫匪了啊……在莱州城南黑风峡口，一伙二十多人的山匪想要打劫我……”听到曹沐的回答，曹润差点跪下来顶礼膜拜。九爷可真会编故事，说谎都滴水不漏……莱州城南的黑风寨，确实盘踞着一伙山匪，三个月前莱州县令找曹普借了八十名乡勇，组织了三百余人的团防剿灭了山匪。现在曹沐完全可以说是被黑风寨的残匪打劫……这么天衣无缝的理由，亏他想得出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总该过关了吧？可没想到他们今天遇到个死心眼的……“遇到了劫匪？怎么就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都完好无损？”

“哎！你有完没完啊……他们中了调虎离山计，王魁为了保护我和丫鬟，身中十几刀中了一箭，断了条腿多处骨折……如此忠心的护卫，小爷我回京就重赏百金！怎么……你有意见？”

被这家伙层层盘问，打破沙锅问到底，就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曹沐可是国公府的小公爷，总不能被你个小小的内卫当贼审吧？“怎么回事？查了这么久，有什么可疑之人吗？”

看到“秦安乐”迎面而来，曹沐瞪大了眼睛手指着她。“你……你……是那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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