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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急之下（第1页）

受尽了桃仙的奚落与挖苦，孟烬感到从未有过的自卑。┡『文学迷Ｗｗ＊Ｗ．ㄟ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他最怕别人说他无能，最忌讳别人拿他跟二弟相比。而桃仙呢，偏偏总是用这两把刀来戳伤他的自尊。

这天晚上，在吃罢一餐缺肉少盐，明显带着恶劣情绪的晚饭后，桃仙去找邻院槐姐玩牌，走时留下了任务，吩咐孟烬在她回来之前要把她所有过冬的衣物通通洗涤一遍。

桃仙走后，孟烬对镜打量着自己的脸，虽因酗酒而稍显晦暗，但仍可算作一张有男人韵味的脸。让孟烬不甚满意的，是脸孔下部两腮部位略显外扩，越了“国”字，有些“风”字的味道。

“看来这是咀嚼肌太达造成的，”孟烬自言自语：“吃的饭太硬，总得使劲嚼，把两腮弄得越肥大，看来，真不如吃软饭好……”正自出神，院外传来啪啪啪扣击门环的声音。

前文说过，孟家没有管家仆佣，你们也许感到奇怪，既有不斐的祖产，为何连个佣人都雇不起？

这事要追溯到化源之父在世之时，因其盗墓出身，生性狐疑，行事猥琐，虽富家财却鸡贼得紧，生怕有个闪失被外人算计，故始终奉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死前更是叮嘱不要办白事，一切从简。化源倒也听话，老父死后真的就草草一埋了事，只花了个棺木钱。

到化源与四房妻妾的时候，还是没有仆佣，这仍需归功于“盗墓老祖”的战略眼光，他为化源遴选的四个老婆都是劳动人民的女儿，都属于“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吃得比兔子少”一类，若不是衣着光鲜，绝对会让人以为是孟家的四个佣人。

后来化源妻妾尽去人又瘫痪后，孟眼迅递补上来，扮演了仆佣的角色，这让本就吝啬的化源很是欣慰。

孟烬续弦后，孟家为何还是不找仆佣呢？说来，倒是孟忠的缘故。他从见到桃仙的第一眼，就知道彼此要有一段孽缘生，这种时候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眼，少一张嘴就少一分险，况且家务有嫂子操持，老父有妹妹照看，暂时也没必要添人。

正是由于孟家的六个女性（a，B，c，d，孟眼，桃仙）皆非大户出身，人人都有勤劳的传统，才真正使得孟家延续两代没有仆佣。

晚霞漫天。

听着那让人心浮气躁的催命般的扣击，孟烬暗忖：应该不是来找我讨债的，我昨天已和他们清了。八成这是忠儿的狐朋狗友，天晓得是不是来向他催债的呢……眼含坏笑地走出房门。

院门口，站着两人。左边那个四十上下，高瘦清矍，淡蓝布袍，三绺长髯当胸飘摆，左手退入袍袖。右边那个五十以里，生得膀大腰圆，一脸凶相，胡子剌茬，活脱儿一个粗人。在他们身旁，还有一乘绿缎小轿和四个轿夫。

孟烬一惊非小，他认得右边那人赫然正是本县县令刘玉和，左边的不认得，想必是县令身边的师爷。

县太爷亲临他家造访，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刘大人！您真是贵客临门！让茅舍棚壁生辉……”

“老爷我还没进去呢，生什么辉？”刘玉和嘴角透着不屑：“孟二郎在家么？”

一听是来找孟忠的，孟烬不知该妒忌还是该幸灾乐祸，忙道：“他，他不在，大人所为何事？小人是他的兄长，可能跟小人说吗？”

刘玉和斜眼眯着他，毫无客气：“跟你说？你顶用吗？”

“是，是，没用，没用……”笑容在孟烬脸上凝结。

二人转身欲走。孟烬忙道：“大人请留步，您老人家好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进屋坐坐再走，说不定我兄弟就快回来了……”

二人停步回身。看得出刘县令确有急事，他抓了抓脑袋：“也罢，就在你家等等吧！本县还未用餐，晚饭吃什么？老爷我嘴可刁喔……”

“一准儿让大人您满意！您两位里边儿请，小的去去就来！”孟烬感觉自己很象酒馆的伙计。

安顿了县令和师爷，孟烬飞跑至邻院找到桃仙，二人飞跑至菜市场，诚惶诚恐地买了些大鱼大肉，又去酒馆打了一壶上好的白酒，回来重起炉灶，大肆烹饪起来。

两口子十分清楚把县太爷哄顺溜了意味着什么。

酒菜上桌，宾客入席。酒不是太好的酒，菜却是很俗的菜。

孟烬道：“也没什么菜，大人今日垂青来此……”

刘玉和看着一桌子鸡鸭鱼肉直撇嘴：“若非饿得慌，这等粗食教本县如何吃得？既如此便将就了罢！”

孟烬正窘，桃仙在一旁已是小嘴微撅：“瞧您说的，我家寒舍怎比得上大人您的豪宅？粗茶淡饭怎及得上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大人自然见多识广，非我辈能高攀得上，只是何故出言讥刺……”说着向县令投去带着嗔怪的一眼。

刘玉和停筷罢饮，愣愣地瞪着她。这边吓坏了孟烬，他心说“这败家老娘们儿”，嘴上忙不迭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这贼婆娘不省事，切莫怪罪……”

刘玉和却不怒反笑：“小娘子凌牙厉齿的，倒也爽快，不知芳龄几何……”眼睛不觉眯成一道缝，手在桌下轻轻碰一下桃仙的大腿，见她并无异象，便把手按在她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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