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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今儿怎么有闲情逸致作画?”萧漓回到侯府穿过花园时正看见靖远侯坐在凉亭里执笔作画,便走了过去,凑到他身边,见是一副风壑云泉水墨画,咂嘴道:“深壑之上云雾环绕,流泉飞泻深谷而来,这幅画古意盎然,气势磅礴,父亲的画工越加精益了。『文』学『迷WwㄟW.ΔWenXUEMi.COM”
靖远侯抬眼看了他一眼,手上笔墨未停,“刚从宸王府回来?”
萧漓点了点头,随手拿了一个果盘里的苹果啃了一口,“是啊,刚谈完公务回来,阿容还让我代他向父亲问好。”
“我有日子没见到阿容了,听说他现在被皇上调去户部了?”靖远侯提到景容,收了笔看向萧漓,“他在户部,你在大理寺,你们之间有什么公事好谈的?”
萧漓张着嘴咬在苹果上,被问的愣了一下,明澄般的眼睛快眨了几下,支吾道:“没公事合作也可以谈别的事嘛,我负责官员被杀案,有些问题一时想不明白,所以就向阿容讨教一下。”
靖远侯嘴唇抿成“一”字,眉宇成川,从鼻息中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沉声肃色道:“你们俩之间谈的不止是这些吧?”顿了顿,看着萧漓闪躲的目光,“我知道你们在谋算什么,我虽不赞成,但也不会阻止。”
“咔嚓”清脆声自口中传出,萧漓只有通过吃东西来掩住那份心虚,他讪讪一乐,勉强挤出笑容,“哪有什么谋算,父亲想多了。只不过是这次的案件可能与平郡王被杀案有关,所以我才去找阿容商量。”
“平郡王?他不是吕良真所杀吗,怎么又和这次的事情牵扯上了?”
说到这,萧漓收起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肃色将整件事情前因后果以及他们的调查猜测一并说与了靖远侯。
“啪嗒”,画笔一下子掉到了未画完的宣纸上,点点墨汁如倾洒到山水间的浊物,晕染着画卷薄纸。靖远侯震惊万分,连身子都有些颤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难以置信的看着萧漓,道:“不可能,当时镇国将军府被禁卫军团团包围,想要飞出一只苍蝇都不可能,更何况是人。只是,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是有几分蹊跷。”
萧漓颔道:“所以阿容说让我着人紧盯着还未出事的人,说不定能就着这条线索,找出整件事的幕后人物。”
靖远侯不觉心头沉重,他捡起笔,看着被墨汁被弄脏的地方,随意起笔,寥寥几下,脏墨与画中风景融为一体。待着完色,将笔放在一边,轻声低喃道:“若是真为镇国将军府报仇,也不知道是谁?”
凉亭边角拦阻夕阳进入,遮掩住萧漓抽动的脸颊。这么多年,父亲一直为没有阻止那场灭门而自责,更因为挚友蒙冤而对皇上,对朝廷心灰意冷,从而退出朝堂,不问政事。若是自己真的抓住从镇国将军府逃出来的漏网之鱼,父亲又会怎么做哪?
甩了甩脑中的臆想,他走到靖远侯身边,看着那幅画,挑了挑眉,随口道:“今日在阿容那里,宸王妃也是在一旁作画,孩儿看了,画工不错,虽不及父亲画锋深厚,妙笔生花,但也算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了。”
“哦?宸王妃也喜欢作画?”靖远侯如今闲赋在家,整天除了写字作画,也没别的爱好。一听慕雪芙也是懂画之人,立马来了兴趣。只是转念间,他话锋一转,“你们谈事宸王妃也在?”
萧漓“嗯”了一声,不以为意,“是啊,今天我进阿容书房时就看见了宸王妃。我们谈论事情,她就在一旁作画。”说完这句话,他将目光转移到靖远侯身上,见他微微凝滞的表情,恍然明白他的意思,便道:“连和我谈论事情都不避嫌,你就知道阿容如今有多信任多宠爱他的王妃了。不过宠爱她也无可厚非,这次阿容在江南治疗瘟疫,也多亏了她。”
靖远侯神色一凛,眼中有幽蓝的光束逝过,泠泠道:“宠爱个女人倒是没有关系,可是她是慕昭霖的女儿,你忘了当初皇上为何要阿容和左相府联姻吗?”
萧漓眼底有不忿之色,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道:“当然不会忘记,皇上为了平衡皇子势力,想让阿容站在睿王阵营才会如此做。”略略思忖,他撇了撇嘴角,“可是皇上的目的并没有达到,而且这慕雪芙对阿容也算死心塌地。千里寻夫,如今也是一番美谈。”
慕雪芙去江南寻找景容的事广为流传,还被人编成了故事,拿去说书。一时间,人人都道宸王妃有情有义,与宸王伉俪情深。
墨汁尚未干涸,如沾染在肌肤上的泪珠,散着隐隐的光泽。靖远侯在画上轻轻一吹,伴着秋风徐来,几乎淹没他的轻音低语,“且看着吧,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不过作为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若她还不算糊涂,应该不会做出有损阿容的事。”
夕阳如血,染红天际,萧瑟的清风拂动着轻扬的羽帐柔柔飘逸,吹起的衣角就像是一双巨大的比翼雨蝶,自由的翩然飞舞。
景容温热的嘴唇在慕雪芙的唇上缠缠厮磨,温柔一室。他的吻顺着红唇慢慢延伸到她袒露在外的脖颈,被这麻麻酥酥的吻触碰着,慕雪芙“嘤咛”了好几声,一声比一声娇,一声比一声软,让人听在耳里酥了骨头。
“不行,现在是白天。”手伸进里衣的瞬间,慕雪芙如梦初醒,忸怩的拉住景容的手,脸上泛起的红晕如晚霞一般锦蔚。
望着那盛着盈盈秋水的瞳目流露出来的娇嗔之色,景容越加情浓。他不舍的抽回手,抚摸着慕雪芙的脸颊,又在她的嘴角上狠狠的亲了几口。 他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似呢喃般低语,“等天黑了看本王怎么收拾你这只小妖精。”
慕雪芙咬着唇,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抱怨道:“我又何时惹你了?还说人家是妖精,我分明是仙女嘛。”
景容低低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头,“你就是个妖精,专门勾引本王的磨人小妖精。”
慕雪芙红艳艳的红缨嘴唇一撅,故作惊讶之状,“呀,我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被你现了。”明媚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狡黠的目光微微闪烁,假意威吓道:“我告诉你啊,我就是那个专门吸食男人精气的妖精。今日,你既然知道了我的底细,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道门。不过,看着你如此俊美绝伦的份上,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愿意留下来陪伴我,我就留着你这条小命。不然,你当心小命难保啊。”
景容被她这一连串的表情话语逗得郎朗大笑,心中更是欢喜,觉得怀里的小女人就像是抓住他的命脉弱点,惹得他对她怎么喜欢都觉得喜欢不过来。
看着他笑,慕雪芙也跟着铃铃而笑,勾着他的脖子,娇俏道:“你说啊,是选择留下来陪我,还是不要小命啊?”
“本王是惜命之人,自然是选择留下来陪你。况且你这个小妖精勾走了本王的心,就算你将本王拆食入腹,本王也甘之如饴。”这痴缠娇媚的样子惹得景容心头直痒,身上某处好似蠢蠢欲动起来。他搂紧慕雪芙,将她抱到膝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纾解着心头的那股**。好一会儿,那股欲望缓缓散退,如大地回春之时冰雪融化,最终消失殆尽,只余一滩痕迹。
景容展开桌子上那张慕雪芙刚刚绘制完成的莲花水墨,画上几株荷叶欹正仰俯,荷花或含苞,或盛开,姿态不同。其中有一蒂两花花下衬以绿叶,叶下荷梗三枝,以没骨写叶,以粉白勾花,苇草丛立,水草点点,湖水清澈见底。一对鸳鸯正嬉戏水中,毛羽丰美,情趣盎然。一只翠鸟停于荷杆上,正欲展翅掠出。敷色艳丽而不浓腻。光彩奕奕,栩栩如生。整个画面显得气闲神静、恬润温雅,却是一副好画,甚至更胜于之前所绘的牡丹图。
景容边细细欣赏着画作,边亲吻着慕雪芙的鬓边,冰冷的嘴唇凉凉的触碰着她温热的肌肤,“芙儿真是用心良苦,这画一看就知是为本王所画,其中包含的情意,本王收到,也很是受用。”
慕雪芙歪头嗔了他一眼,轻轻的打了下他的手,“谁说的,你虽喜爱莲花,但你不知道莲花也叫水芙蓉吗?这副出水芙蓉自然是为我自己画的。”
景容高挑了眉毛,似笑未笑的看着她,又指了指画上的并蒂莲和鸳鸯,道:“哦?是吗?可是这芙蓉和鸳鸯是什么意思?”他低下头,舌尖在慕雪芙的耳垂上轻刮一下,登时就泛起红来,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有什么话直接告诉本王就行了,何必如此委婉的用画来暗示本王哪?本王深体芙儿心意,自然愿意与你芙蓉滴露、鸳鸯交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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