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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审判上帝（第2页）

那是叶识教的。

好些年前，叶亦刚刚从警校毕业到派出所实习的时候，就在一次出外勤时被一个喝醉酒的大汉欺负险些遇害，于是那晚她不管不顾地跑去找叶识哭鼻子。

那次之后，叶识就问高茗要了把磨得锃亮的解剖刀，并且特意找人做了个低调的刀鞘，让叶亦挂在腰间。

他还一次次陪着叶亦模拟，当被人控制住的时候怎么解开绳子，怎么不回头就能抬手精准戳到颈动脉。

他说：“我妹妹当警察为民除害，前提是要保证自身的安全。”

从那以后，叶亦再也不害怕出外勤，也时时刻刻将那把刀扣在裤腰的地方。因为刀鞘跟牛仔裤的腰封颜色一样，解剖刀本身又小，几乎没人会注意到那里藏着刀器。

没有人想到，叶识教她的防身术，终有一天恰好救了叶亦一命，恰好又给叶识报了仇。

或许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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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安离世的三个小时后，警方果然在九州山山脚的河流旁找到了从山坡滑下来后险些溺死的郭立武。

这个内心胆小如鼠的人，因为听到搜山警员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而惊慌失措，一不留神踩空后滚落到山谷。

好在警察及时赶到，才不至于便宜他就此轻松死去。

郭立武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以嫌疑人的身份，来到自己进出过无数次的市局刑侦大厅。

或许是出于对同行的尊重，也或许是出于当初那一次老叶喝多了惹事时他在派出所对于叶亦的照顾，季望的态度还算是客气：

“郭立武，曾经同行一场，我们和气些。你做了些什么，能认的先自己认了吧？”

郭立武下意识打量了下审讯室的环境，目光看向单面镜里自己的影子，似乎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眼窝也深深地凹了下去。

他点点头，舒出的一口浊气是对当下处境的认命：

“我在派出所给江德和郭家安做内应，向他们汇报案子的进展，同时听从他们的吩咐，把P类安眠药悄悄送到某些他们认为有杀人倾向的人手里。这一次，我也帮郭家安在网上发布帖子，邀请部分学生到安心宾馆301参加学术沙龙，并且在她们到来之后引导她们吃下P类安眠药，并且把她们吊起来，用作郭家安逃跑到九州山的人质……但是说是人质，其实也可以说是郭家安单纯想利用他的名气骗人害人，从中获得快感。”

季望问：“据我所知，你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把柄在他们俩手上，为什么要替他们做事？”

郭立武作为系统内部人员，对这样的问话流程再熟悉不过。

良久后他自嘲地扯扯嘴角：

“人在这世上，多的是人情世故、身不由己啊。”

他呢喃着抬起头，目光看向仿若能独立于人情世故之外的季望时藏了点钦羡，接着又化为对自己的嘲笑：

“……为了方便你们记录，那我就从三年前警官石毅被嫌疑人设局杀害的旧事说起吧。”

“自从郭家安把你、石毅和维尼作为攻击对象之后，他就开始有意识地接触你们参与过的案子里面那些凶手或被害人的家属。杀害石毅的凶手冯诞的母亲，就是被他有意收留到清风疗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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