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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雷霆之怒（第1页）

"雄英，皇奶奶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马皇后慈爱地道，又舀了一勺粥递到朱雄英嘴边，"先别说话了，把粥喝完。"

朱雄英乖巧地将粥喝完，正要说话，外间忽传来内侍高声禀报："皇上、太子殿下驾到！"

原来朱元璋和朱标得知朱雄英已经醒转，便暂时放下政务赶了过来。见到朱雄英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两人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朱标转向蓝斌和沐风，诚恳地道："多谢二位救了雄英，本宫感激不尽。"

"太子殿下言重了。"蓝斌和沐风连忙躬身道。

朱元璋在床边坐下，仔细打量着朱雄英："大孙，好些了吗？"

"好多了，"朱雄英笑道，"孙儿已经能坐起来，刚才还把一碗粥都喝完了。"

"好啊！"朱元璋欣慰地大笑，"大孙好起来就好。"又转向沐风，"这都得感谢沐神医。救治皇长孙，乃是大功，你可想要什么赏赐？"

马皇后这时把方才与沐风的对话转述给朱元璋："沐先生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雄英日后能成为一个施仁政、布德化的明君。"

"好！"朱元璋捋须大笑，"咱相信，雄英必定能成为一个比咱和太子更优秀的继承人。"

见朱雄英掩口打了个哈欠，朱元璋便道："大孙大病初愈，该多休息。待会把药喝完就好好睡一觉。沐先生留下照看，其他人都退下吧。"

转头又问马皇后："妹子，你是回宫歇息，还是继续在这里陪着？"

"重八，你不用担心我，"马皇后温声道，"你去忙政务吧。我再陪雄英一会儿，累了自会去休息。"

"妹子，你也要多多保重。"朱元璋叮嘱道，随即起身离去。

待众人退下，马皇后对沐风说："沐神医也下去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本宫会派人传召。"

随后，马皇后将沐风新煎的药递给朱雄英。朱雄英很快喝完药，便在马皇后的搀扶下躺下休息。

开东宫后，朱元璋眼中的温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根据种种迹象和动机，几乎可以确定是太子妃吕氏所为。但要动太子妃，就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让标儿心服口服，否则可能会在父子之间留下难以弥补的裂痕。想到这里，他径直回到谨身殿，屏退左右。

"去，宣毛骧来见。"他淡淡地吩咐守在殿外的内侍。

朱元璋在龙案前坐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檀木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愈发显得殿内气氛凝重。阳光从窗棂透进，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却驱散不了殿内森冷的气氛。

毛骧很快到了。他刚踏入殿门，就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端坐在案前的身影虽沐浴在晨光中，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朱元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不紧不慢地敲击着案几。

毛骧不敢多看那道威严的身影，立即低头跪伏于地。殿中一片死寂，只有案几被叩击的声响，像是一下下敲在他心上。冷汗开始从他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他双膝着地，身体下拜，头深深地伏在地面上，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敲击声突然停了。毛骧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能感受到朱元璋的目光正如刀子般落在自已身上，却不敢抬头。作为亲军都尉府的都指挥使，他深知这位皇帝发怒前的沉默有多可怕。

"抬起头来。"朱元璋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毛骧如坠冰窖。

毛骧缓缓抬头，对上了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那目光中蕴含的冷意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毛骧，你可知咱今日为何宣你过来？"朱元璋的声音依然平静，却透着几分刀锋般的锐利。

毛骧心中翻江倒海。皇长孙这场蹊跷的病，必然是召自已前来的缘由。寻常落水，怎会病得如此凶险？作为办案的老手，他早就察觉其中必有猫腻。但此事涉及皇家争斗，他不敢贸然插手。如今皇上这般发问，他更是进退两难。若说知道，难免被问为何知情不报；若说不知，又显得无能。

正当他思绪纷乱之际，朱元璋的声音陡然冰冷："咱问你话呢，聋了？"

这一声呵斥仿佛惊雷炸响，吓得毛骧魂飞魄散："陛下，臣。。。臣不知。"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朱元璋语气骤寒："不知？那咱要你何用！"

毛骧只觉一股杀意扑面而来，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叩头如捣蒜："臣实在不知，请陛下饶命！"

他一边叩首一边求饶，额头很快青肿破皮，血珠沁出，却丝毫不敢停下。殿内只余下他额头撞击地面的声响。

"皇长孙之事另有隐情，为何你事前没有察觉？"朱元璋的声音愈发冰冷。

"臣知罪，臣一时疏忽，请陛下开恩，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毛骧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上的血已经滴落在地面。

朱元璋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的杀意稍减："看在你这些年对咱忠心耿耿的份上，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去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咱会让戴思恭配合你。"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若是这次你还办不好，那咱就找别人来办。"

毛骧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叩首："臣一定办好此事，如若再有差池，臣提头来见！"他心中清楚，这已经是皇上最后的宽容。

"下去吧。"朱元璋淡淡地挥了挥手，"别让咱再失望了。"

毛骧如获重生，连连磕头后倒退着出了大殿。他知道，这是皇上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他唯一的生机。此案若查不出结果，等待自已的必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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