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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赶忙劝说道:“主子使不得呀,您如今有了王爷,还有了小主子,怎能舍得抛下这一切去南方生活呢。”
沈烟自嘲一笑,苦笑着说道:“王爷身边有王妃相伴,往后指不定还会有多少如花美眷,我又算得了什么呢。之前王妃有孕,王爷恨不得整日整夜守在她身边,可轮到我了,你瞧瞧,这几日可曾见王爷来过?”
武楼听了这话,一时语塞,确实,这几日王爷的身影从未在照夕阁出现过,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替王爷辩解。
沈烟的神情愈发平静,仿若看淡了一切:“武楼,在这王府之中,能让我说几句心里话的,也就只有你了。经过这次的事儿,说实话,我对王爷已然不抱任何幻想与期待了。在宫里待久了,见多了那些宫中女子的悲惨命运,一旦动了情、爱上了,便注定余生在孤寂痛苦中煎熬。唯有守住自已的心,不再在乎,才能免受这情爱之苦。”
说完,沈烟又慈爱地轻抚着自已微微隆起的肚子,轻声说道:“王妃一直未能有孕,若是我这孩子生下来,我思量着,将孩子过继到王妃名下。王妃心地善良,想必会视如已出,善待孩子。到那时,我便去南方,王爷和王妃之间没了旁人搅扰,又有了孩子维系,必然会继续恩恩爱爱下去,如此,我也算完成了贤妃娘娘交代的任务了。”
武楼听完,惊得瞠目结舌,她怎么也没想到,沈烟心中竟是这般打算。
武楼站在那儿,满心焦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沈烟,只得慌乱地连声说道:“主子使不得呀,王爷他,王爷他心里肯定也是有主子的,只不过这几日太忙,对,一定是王爷太忙了,才没顾得上来看主子,没准过几日王爷就忙完手头的事儿,立马来探望主子了。”武楼越说越急,声音都微微发颤,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不安。
沈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轻轻摇了摇头,声线极其平静,仿若一潭死水,泛不起丝毫涟漪:“武楼,如今我已经不在乎了。王爷来与不来,于我而言,都没有任何分别。聊了这么久,我倒是饿了,你之前不是总叮嘱我多吃些东西,养护身子,快去帮我从膳房拿些吃食来。”
前些时日,沈烟一直面色忧郁,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胃口不佳,每餐都只是浅尝几口。
武楼瞧在眼里,疼在心上,时常在旁软语劝她多进些饮食。
可如今,见沈烟脸上的悲戚之色悄然褪去,眼中竟有了几分食欲,武楼心里却又开始为王爷担忧起来。
她忆起往昔王爷来照夕阁的时候,那两人相处的点滴瞬间涌上心头。
王爷看向主子的眼神里,满是宠溺与温柔,分明就是极喜欢主子的模样。
而主子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又何尝不是饱含着对王爷的深情。
武楼暗自思忖,王爷若是知晓,因为这次的事儿,沈姨娘的心彻底冷了下来,不再爱他,恐怕心里定会如刀绞般难受。
想到这儿,武楼心中有了决断。王爷不来,主子又禁足在阁中出不去,可她不一样,她身手敏捷,总能寻个法子。
对,她可以替主子去找王爷,当面将主子的委屈与心思告知王爷。总不能等之后沈姨娘真的心如死灰,离府远去,再让王爷追悔莫及,一路追到南方。
武楼本就是个雷厉风行的行动派,主意既定,当晚,她趁着夜色深沉,万籁俱寂,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直接施展轻功,从照夕阁的高墙翩然翻出,悄然离去。
她这边前脚刚离开,系统后脚就给沈烟通风报信:“宿主,武楼行动了,按照计划去找王爷了。”沈烟侧卧在榻,美目微阖,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轻声呢喃:“多亏之前王爷将武楼赐给我,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如何让王爷听到我说的话呢。”
言罢,她翻了个身,拉过锦被,继续安然入睡,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武楼几个起落,宛如一只敏捷的夜枭,须臾间便来到霍谨祁的院子。她本就是霍谨祁精心培养的暗卫,对这王府的路径早已熟稔于心。
到了院子,她隐匿在阴影之中,学了几声夜莺的啼叫,声音婉转清脆,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霍谨祁正在屋内研读卷宗,听到这突兀的鸟叫,剑眉微蹙,心中疑惑顿生,不知自已的暗卫有何事要禀报。但他还是沉声道:“进来。”
话音刚落,便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窗棂翻入,稳稳落在屋内,正是武楼。
霍谨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略带疑惑地问道:“你不在沈姨娘身边伺候,深夜来我这儿,所为何事?”
武楼站在那儿,微微低头,脸上浮现一抹窘迫之色。
毕竟以往她都是奉命行事,像这般私自行动,还是头一遭。可一想到沈烟那落寞的神情,她还是鼓起勇气,拱手说道:“王爷恕罪,小人这次来,是求王爷去照夕阁看一看。”
霍谨祁闻言,不禁一愣。在他的印象里,身边的暗卫都被他调教得如同无心无情的木头,武楼自然也不例外。
他着实没想到,武楼半夜到访,竟是为了沈烟。
“是她让你来的?”霍谨祁好奇地追问。
武楼轻轻摇了摇头,如实答道:“是小人自已私自来的。”言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将沈烟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了霍谨祁。
听完武楼的话,霍谨祁的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她真的这么说?我哪里不想着她,若是我不顾念她,那日她就直接被母妃发卖了。”
武楼见王爷动了怒,心中一紧,忍不住为沈烟辩解:“沈姨娘心善,王妃的事儿肯定不是她做的,还望王爷明察。”
武楼生怕王爷真的给沈烟定了罪,所以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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