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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方天画戟（第1页）

我的弱智小跟班阿呆居然是刘璋？刘璋我当然知道，引狼入室、被刘备抢走益州的大笨蛋嘛……可是，刘璋怎么会流落到南蛮的？难道我的来临改变了历史？不对啊，我来的时候阿呆已经在银坑峒混了很久。

我皱眉盯着刘璋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那现在益州牧是谁？”

“名义上是我，不过管事的是从前我父亲部下的一个将军，叫做赵韪，多半他找了个傀儡扮演我吧。等等，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的？”

“我知道你，你是益州牧刘焉的儿子嘛。其实你就算不装傻也没多聪明。”

刘璋被我的话镇住了，问：“你早就知道了？今天跟祝融青姑娘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见识不凡，难道你之前一直都是深藏不露？”

我高深莫测地说：“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南边突然一阵骚动，蜀军那边几面旗帜摇了摇，南面的蜀军阵形向两侧缓缓分开，蚩获和我弟孟优带着南蛮人冲了进来，其中有几十个骑马的，还有一百多步兵，从个头儿来看主要都是前锋队。蜀军跟着就在他们背后合拢。

蚩获跑到我面前兴高采烈地邀功：“小大王！你看，他们骑马的快，俺们先锋也不慢，我们从树林中抄近路过来的！”蚩获还真没有浪费最先挑人的机会，那一两百人的先锋队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主儿，越是狠打越开心，他们面上喜笑颜开，**的上身上满是血污，不少人腰间还挂着人头，简直是一群活鬼。

我真是绝望，这帮蛮子可以说是完全不懂行军打仗之法，更不懂部队要互相呼应，最强最快的一伙人只知道送上门来给人家包饺子。

小胖子蒲元跟在蚩获身边，怀里抱着一捆弓箭，大声冲我报功：“小大王！我们刚才在树林里抄了他们的弓箭队的屁股！”

我心花怒放，方天画戟一戳地，从大象上跳起直接来了个撑杆跳，在空中还翻了个筋斗，热烈地拥抱蒲元，顺手把他抛上了天。蜀军一片骚动，有人惊呼，有人喝彩，还有不少人鼓起掌来。我才反应过来，我怎么变得这么灵活了？想不到孟获这大狗熊身材还颇有体操运动的天分。得意之下，我向四面的蜀军阵营抱拳行礼，蜀军的喝彩声更响了。

耳边忽然风声大作，只听蒲元在大喊：“小大王，接着我，接着我……嗷！”

蜀军将领显然也意识到弓箭队被干掉了，加上我又表演了惊世骇俗的空中技巧和大抛胖子，对方似乎不想跟我们这些野蛮人拼命。将军和身边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喊道：“骑大象的大胡子蛮子听着，把那个小胖子交给我们，我们立刻退兵，还给你一万钱！”

那将军身边一个估计是副将或者参谋之类的大嗓门家伙会说南蛮方言，又把这些话用生硬的南蛮方言喊了一遍，这家伙还颇有心计，把“大胡子蛮子”改成了“南蛮勇士”，还加了很多话：“骑象的这位夷帅，各位南蛮勇士，你们的义气我们佩服。但是他本来就是汉人的逃犯，你们把他交出来，也不算出卖。而且我们有几千人，你们就算再勇猛，也不过一两百人。各位都是大好男儿，何必白白牺牲性命。另外，庞将军答应了，只要你们交出这个人，我们立刻退兵，还赏给你们一万钱。”

这人说得十分在理，而且给足了我们面子，但阿呆刘璋跟我相处了这么久，我实在不忍心出卖他。

我正在为难，忙牙长突然破口大骂起来：“呸！银坑峒小大王杀人放火什么都做，就是不会出卖兄弟！”

我说：“喂，你不要一口回绝嘛，这好歹也是个斡旋的机会。”

忙牙长一愣：“这会儿就不要开玩笑了，小大王。”

我忽然感到心中一阵激动，从忙牙长的眼神和语气中，我读到了他对于孟获的无限信任。这是我第一次从旁观者的角度看那个被我“上身”的男人，尽管粗鄙、无聊、没文化，但在他身边的人的眼中，他是可以信赖的战士、绝不出卖自己的兄弟、仍然是凛凛然一条好汉。我怎么能比他差？

这一闪念间，我的胸膛间突然充满了无限的勇气！

我低声对阿呆说“兄弟，你真够不值钱的，你祖宗刘邦买项羽的人头出价一千斤金子，你这个刘邦后代居然只值一万钱。”说完我仰天大笑，用南蛮话大喝道：“我们南蛮没有叛徒！少说废话，你叫什么名字？有种的过来单挑！让你尝尝老子方天画戟的滋味！”

那将军喝道：“你爷爷是南中都督庞义，是汉家天子派来管理你们这些蛮子的！你冒犯我就是冒犯天威！”

“这天是南蛮的天，不是你汉家的天，汉家天子管不到俺！”此言一出，我的同胞们立刻大声喝彩，众南蛮齐齐举手擂动胸膛，出“口桀口桀！口胡口胡！”的助威声，连大象小白都吼叫起来，尽管蜀军比我们人多，但在丛林中数量差距不大显眼，这么齐声一吼，我们的气势立刻胜过了对方。

蒲元突然出现在我脚下，神秘地小声对我说：“小大王，小大王，您小心些使，这杆方天画戟不大结实，不信你看看戟杆。”

我仔细一看，戟杆上我手握处隐隐有了几条裂纹！我赶紧收回伸出去的方天画戟，改为平端，两眼望天、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喊：“南蛮勇士，就是强者，生要砍人！死要逆天！！”趁着全场被这通古怪的胡说八道搞晕的时候，我低声问蒲元：“你怎么知道的？”

“本来就是我的嘛！那戟是我送给你的，你忘了？”

“吕布的方天画戟是你打的？”

“这根不是吕布那枝……我当初是骗你的。”

“靠！他妈的是不是原版我不跟你计较，你这根怎么这么不结实？”

“你不知道，巴蜀一带许多阔少都特别崇拜吕布，我就仿制了一批来卖。吕布那枝听说重一百零八斤，正常人哪儿用得动？我这批就合理多了，重量只有三十六斤，尺寸和外形却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可能？”

“秘诀就是……这批货都是空心的。”

“蒲元兄弟，你为什么来南蛮，太浪费人才了，我知道有个叫温州的地方很适合你……”

就在这时，对面冲出一员武将，挥舞一杆比我这根小不了多少的大戟，吼道：“蛮子休要猖狂，单挑便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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