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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义利之辩－这里就是我们的根7（第1页）

袁梁回到出口处，心中想着范文章说的事，袁梁坐不住了，端着茶杯到了档案室。厂里为出口处的每一个业务人员配备了bb机，业务人员出一半的钱，外面有事直接呼叫就可以了。

袁梁坐在椅子上抖着腿，脸上自然掩饰不住笑。王美春看着袁梁的样子，这家伙有好事了，笑都藏不住了。王美春走过去，问道：“啥事，这么高兴。”袁梁头一摆：“关上门，我和你说说悄悄话。”王美春关上门：“咦，啥事还要和我单独分享。”袁梁拉着王美春，王美春要起来，又被袁梁拉住。

王美春扭捏着：“有啥好事你就说吧，拉拉扯扯的。”袁梁说：“我搂着和你分享分享。”王美春的脸红了：“站着就不能分享了。”袁梁扳一下她的脸：“娘们，我和你说正事呢。”王美春挣扎着起来，坐在了椅子上：“正事就正儿八经地坐着说。”袁梁笑吟吟地说：“刚刚有人给我透露，任瑞林调任刚成立的清欠办主任，我将要升任出口处处长了。”

王美春伸出了一个手指头，点了一下袁梁道：“你不会说，山中无老虎，猴子要称大王了吧。全厂都知道一机厂出了家贼，把几千万的业务给毁了，这不是把自己给干倒了吗，他这是罪有应得，我们都盼着呢。”袁梁赞一个：“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干媳妇。”王美春惊喜道：“你升职了，我就成了处长的干媳妇了，我也升职了，我这升职也太快了吧，我还有点不适应。”袁梁笑着向她挤着眼：“那是当然，你也升职了。”

王美春的脸更红了，她站起来，搂住袁梁的脖子。正是夏天，都是穿着单衣，王美春挡着他：“说好的干媳妇，就是干的。”袁梁抬头笑看着满脸嫣红的王美春。这时，袁梁的bb机响了，袁梁看看，说：“有客户找我，我下去了。”

王美春站起来，袁梁搂一把她：“还不知道消息真假，等等吧，真的话我就请客。你这一身肉，真沉。”说着，就往外走。王美春听着袁梁下楼，怔怔地想着，我还不知道是这家伙的第几个干媳妇呢，媳妇就媳妇呗还是干的。

晚上，袁梁、范文章、夏爱祥聚在了久久春饭店，这里是他们经常聚会的地方。

范文章说，客户给吴厂长打电话，指认某人的不当行为，包括曾经和外商的利益输送问题，吴厂长就想调整几个岗位，而四千台合同的签订，连续的亮眼业绩，吴厂长扶正袁梁也在情理之中了，成红英的助力也是关键。

吴厂长这次受的打击很大。某人虽然能力不强，但在当初，在和卢建学的抗衡中起了点作用，所以也就成了吴厂长的嫡系。但某人的品性一直不被吴厂长所认可。这一次，工厂利益损失惨重，已经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了，必须痛下决心了。

还有一件事，厂里面很少有人知道。吴厂长的另一位嫡系田某，上个星期又出事了。他们分厂有一个质检员钟某，那是田某极力提拔的，钟某本来干的是钻床。钟某和某中学的白老师结了婚，白老师的工资并不高，而钟某每个月都比她老公的收入高很多。钟某天天在家里飞扬跋扈，也是有几点姿色，又生了一个男孩，更是嚣张了，对她老公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她老公也就一直忍着。但是钟某一家三口，和田某一家三口，平常竟然经常地走动，来来往往也是显得亲热，有时还在一起吃饭。其实白老师也慢慢听到了风言风语。这一天钟某说晚上加班，白老师留了个心眼，暗中盯梢，钟某确实是加班去了，但加了一会班，就从厂里出来了，钟某就去了一个地方，是木器厂的一个破烂的家属院。白老师看着她走进一个房间，就凑了过去，从门缝里看见田某也在屋里，钟某进去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白老师是有文化的人，没有自己一个人闯进去，就回家了。钟某回家以后，白老师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又过了几天，钟某晚上又要加班，白老师没有说什么，就去了钟某的哥哥家里，喊着钟某的哥哥说出去让他帮个忙，两个人就骑着自行车出去了，看看时间差不多，白老师就领着他哥哥来到了那间木器厂的房间里。真是凑巧，里面正在上演着一场精彩的动画片，听着那里面的声响，他哥哥就知道里面是钟某。他哥哥要踹门进去，被白老师拉住了，白老师从外面锁上了门，对他哥哥说，此事事关家庭荣誉，不要叫不要喊，妥善处理就是了。两个人就堵在了门口，对里面喊话，里面停止了声响。白老师就说，我知道你们正在干好事，我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不然的话我就叫你们的父母来，叫你们单位的领导来。两个人只有乖乖听话。原来，他们两个早就在这里租了房子，经常以加班的名义来这里鬼混。白老师拿出了一个悔过书，这老师还是行事缜密，早就写好了，就从门缝里伸进去让两个人签字，不签字就不开门，就去叫双方的父母来，叫田某的家属来。没办法，两个人只好签字。两人出来，哥哥追打着田某，田某抱头鼠窜。哥哥又去打妹妹，被白老师拦住了，白老师很镇静地对哥哥说，家务事还是到家里去处理吧，你也不用跟着我回家，我和她回家自然也会处理。

回到家里以后，白老师把钟某绑起来，剥了她的衣服，狠狠地打，劈脸打着耳光，说着，你就是这样打我的，你就是这样搧我耳光，今天我要还回来。白老师扬着手中的悔过书说，你要是再犯贱，我就把这个悔过书交给你父母去，交到你厂里去。女人只好跪下哭着说，不再犯贱了。

白老师饶过了自己的媳妇，但没有饶过田某。白老师找到了市纪委检举田某，要求一定要处理田某。田某是党委委员、副总经理，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联合和田某谈话，田某吓坏了，到处找人找关系。最后给了田某党内处分，算是以儆效尤，以保护女方名誉为名，没有再扩大影响。市纪委、市组织部，征求厂党委书记的意见，并把处理结果通告厂党委书记。吴厂长为此感到颜面大失。某人和田某都是吴厂长的干将，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出事，吴厂长失望之极。

卢建学走了以后，吴厂长松了口气，但周晓又异军突起，并且和学派联手推波助澜，更为奇妙的是，他一手提拔的杜文艺也临阵倒戈，在党委会上和吴厂长呛了起来。第一次，吴厂长的言语间有了退隐之意。袁梁、夏爱祥听了，久久没有说话。

范文章说：“调离某人也是正常，他在那个岗位上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只能起到副作用。这一次关于家贼的传闻，虽然谁也不能证明，但大家竟然一致认为就是他做的事，众口铄金啊。”

袁梁说：“吴厂长也不是业务出身，他对业务不熟，他也沉不进去，出口处的业务人员都是各自为战，我的业务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摸上边。如果需要的话，像销售处一样配个内勤那是最好，其他的不需要，也根本不用配备他那样的专职处长，他做业务就是三板斧，他就是好收集点发票报销。就是家贼的事，那还要证明吗，那就是他，这样的处理结果，我是不满意，这是工厂多大的损失啊。”

夏爱祥说：“任某和田某都不让吴厂长省心啊。田某这可是惯犯，就是管不住他的那个玩意，他那里是乱七八糟。”袁梁笑笑问道：“范老师，人家把田某、钟某堵在房间的细节你都清楚，你也是有心了。”范文章也笑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不相信，我的消息可是来自官方。”夏爱祥说：“我去车间，那天有事找钟某，有质量问题处理，车间的人说她病了在家休息。”范文章说：“田某的处分可是实打实的有官方文件下来，厂里对你的人事任命也会很快。”

两天以后，吴厂长找袁梁谈话。吴厂长给袁梁谈话时，一是安排和合阳机械付鹏程、阿根廷陈家林的业务沟通，妥善处理今后的业务开展及三百万欠款问题；二是带领出口处完成年度销售目标，把业务队伍带好。袁梁只向吴厂长提了一个要求，保留自己的片区，自己还是吃自己片区的提成。吴厂长答应了。

谈话的当天，任命袁梁为出口处处长的人事任命书，贴在了厂大门口的告示栏。

当天晚上，出口处的人在外面找了个地方聚餐，为袁梁庆贺。饭后，程远方拉住了袁梁，央求袁梁和他一起去安阳找付鹏程要款，要回来的货款程远方一分不要，全部算作袁梁的回款。袁梁笑笑，暂时没有说什么。

被任命的第二天上午，袁梁去车间，在销售处门口见到了杜文艺，杜文艺笑眯眯地打着招呼：“恭喜啊，袁处长，你得请一场啊。”

销售处在办公大楼后的平房里，作为副总兼销售处处长，杜文艺是自己一个房间，袁梁拉着杜文艺：“走，杜副总，到你房间坐会。”

两个人来到杜文艺的房间，虽然是平房，杜副总的办公室收拾得也很干净、利索。袁梁关上门，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看着杜文艺：“谢了，杜总，有情后补，兄弟也是明白事的人。”

杜文艺洋洋得意的样子：“不多说，兄弟你明白就行了。你看看老一用的什么人，人以群分啊。田县安还提名邱大民去出口处当处长，这不是乱弹琴吗，他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全，到出口处会干什么，还不是一样乌烟瘴气。我这边的汉北市场已经让他搞得乱七八糟了，他那个片区的应收货款蹭蹭地往上长，我能让他走吗，不擦净屁股就不让他走，别说干出口处处长了。你放心，从今天开始，销售处和出口处绝对会团结好，一起干好厂里的销售工作。”袁梁连声说着谢谢：“杜副总，你绝对放心，你是老领导，有啥事你就说，给我打个招呼，我一定尽力配合。”

袁梁明白，卢建学的出走，并没有使工厂内部平静下来，新兵派的起势越来越明显，而学派更是强势，几次去市里开会都是点名要周庆亮去，周庆亮俨然吴厂长的接班人了。作为党委成员、副总经理的杜文艺，多年的业务，自然会审时度势、察言观色，并见风使舵做适当的调整。吴厂长选定的接班人是田县安，这更不能让杜文艺容忍，两个人差不多同年进厂，进厂两个人就不合。杜文艺的妻子娜玉花，在那一波女工里也有几分姿色，田县安曾猛烈追求，不知道为什么娜玉花竟然转向了杜文艺，而自此，两个人的关系更趋恶化。贼心不死、花心正炽的田县安，竟趁着杜文艺出差的机会，到杜文艺家去骚扰娜玉花，被娜玉花的弟弟碰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暴揍。田县安叫屈，说是来找杜文艺商量工作上的事。不管怎么说，杜文艺和田县安不和，这是一机厂公认的。吴厂长选定田县安做接班人，田县安也是蠢蠢欲动，并暗中布局，据说已经指定了几个中层或关键岗位。田县安坐到老一的位子上，还能有杜文艺的好果子吃吗，肯定不能。所以，凡是田县安反对的杜文艺都支持，凡是田县安赞成的杜文艺都反对，工派的两员大将内讧不可避免，而周庆亮的强势崛起，加速了杜文艺和工派的偏离。

第二天晚上，袁梁一家三口，和贾中华一家三口，找了个饭店聚餐。袁梁送给贾中华一条严世清送的蛇皮腰带，贾中华接过来就把腰带系上，把用了许多年的旧腰带扔到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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