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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先锋6（第1页）

（作者备注：第十二章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先锋（5），已经在5月20日误发，误发的题目是《第六章再次转战-正欲扬帆却又折戟》，特此致歉。因作者权限所限，无法更改。）

中午就短暂休息，又忙起来，一直到下午四点，锅里的豆沙包蒸起来了，看看餐桌上的东西，才觉得轻松了一点。餐桌上摆着条子肉、小酥肉、炸带鱼、炸丸子、炸咸食，还有刚起锅的冒着热气的大枣馍，搅好的羊肉饺子馅。

袁梁仰躺在沙发上休息，陆小满过来坐在他身边：“要不要来点刺激的？”袁梁笑笑：“还有什么刺激的？”袁梁说着抱着她。陆小满笑吟吟地看着他：“不是这里要刺激，你的手上、身上都是做饭的味道了。”袁梁说：“干完活再好好洗洗。”陆小满拉开袁梁的手：“就是个揉不够，你跟我来。”袁梁跟着陆小满来到书房，里面是一个大的保险箱，陆小满蹲下去按动按钮，袁梁伸手捧着，陆小满笑着：“你别动，太痒了。”

陆小满打开保险箱，里面放得最多的就是一眼看到的捆扎好的大额钞票。

陆小满从保险柜里把钞票一捆一捆地拿出来，刚好五捆，放在地板上，然后关上保险箱，她喊着袁梁：“快呀，拿出去。”袁梁弯腰把五捆钞票摞起来抱着：“我要谋财害命了，我要谋杀富婆了，你家里放这么多现金干什么？我要钱也要色。”茶几上都是吃的，袁梁把五捆钞票放到客厅的地板上。

陆小满仰坐在沙发上，一只脚丫从拖鞋里抬起，纤瘦俊美闪着瓷白般的光，伸到袁梁的腿上，袁梁摩挲着。陆小满笑着，对袁梁说：“不是给你脚丫，这些现金是给你的，这都是给你准备的货款。”袁梁疑惑道：“怎么是给我准备的？”

陆小满说，严世清早就把这批货款准备好了，当然是美金，这次袁梁要过来，陆小满就给严世清打电话，严世清让陆小满把美金都换成了人民币。在银行里，严世清的朋友给的是现金人民币，陆小满就把美金给了严世清的朋友。这五十万元，刚好就是袁梁的货款。

袁梁一听就明白了，严世清又赚了一次美金和人民币之间兑换的黑市差价。严世清如果直接给袁梁美金，如果把美金存到银行里再换成人民币给袁梁，和严世清把美金卖给黑市的朋友，就给袁梁人民币，这里面差了不少钱。这就是严世清的算盘。袁梁叹了口气，这也情有可原，已经换成人民币，也就没办法了，只有带回去人民币再想办法。人民币拿回去先用着，自营出口里面也有操作空间。

袁梁苦笑，摇摇头。陆小满看看袁梁问：“你不高兴？”袁梁说：“没有不高兴。因为我们是自营出口，出口产品必须是英镑、美金、日元之类的外币，你给我人民币，我就没法核销，在人民银行外管局那里，我就相当于出货了，但钱没有回来。”陆小满：“还会这样？那给你添麻烦了。”袁梁说：“只有回去想办法，这里面有操作空间，再想办法核销吧，我总不能见钱不要吧。”陆小满说：“就是看着你不兴奋啊，不是见钱眼开的那种。”袁梁说：“你给我现金和给我支票是一样的，我拿回去的钱又不是我的，只在下月的时候，财务处给我结算业务提成，我就是个业务员。”陆小满说：“一看你就是见过世面，见过大钱的人，说起来视金钱为粪土。”袁梁说：“我是做业务的，就是天天和钱打交道，销售为王，现金为王。但对于我自己来说，我只取一瓢饮。一箪食，一瓢饮，不堪其忧，不改其乐。”陆小满说：“一箪食，一瓢饮，不堪其忧，不改其乐，太好了，果真君子之风。”袁梁抱着陆小满：“谢谢你，太感谢了，我哪是什么君子，我这赤身露体的。”陆小满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是君子正当所为。”袁梁推倒陆小满：“我就是好你这个，这就吃这个。”陆小满娇笑着：“让你吃个饱。”袁梁说：“我在一机厂，和工友看片，总结了八套经典动作，我要让你体验体验。”

外面，雪下得更大了。

一会，陆小满推着袁梁，惊呼起来：“馒头该起锅了。”袁梁披上衣服跑到厨房，双手拎过来锅，这是一锅蒸好的豆沙包，双层里还有多层的枣糕馍。袁梁一个一个拿出来，晾着。陆小满过来，袁梁指着枣糕馍说：“你看，这个像你的啥，一会我就把它吃掉。”陆小满说：“累了一天了，可不能再吃了，都让你吃疼了，你去洗个澡吧。做了这么多，都是成品、半成品，够我过年吃的了。”袁梁看看桌子上和陆小满合作的作品，也很满意，虽然武城和安南相距千里，但有些吃饭习惯也较相近。

袁梁去卫生间，喊着：“外面下大雪了，我洗好以后你也快点洗洗，咱俩出去踏雪去。”陆小满看看袁梁心想，还是年轻人浪漫、有活力，自己一潭死水的生活也要改变了。

两个人洗漱好，陆小满要去化妆，被袁梁拉住：“外面下雪，路上没人，不要化妆了。”陆小满白白的牙齿一亮，笑着说：“女为悦己者容，今天我就为你一个人化妆。”

袁梁只有等着，还好，陆小满没有多长时间就化好了，陆小满打开刚买的包装好的风衣、围巾，递给袁梁：“送你的，你就穿上这个，我们出去踏雪。”袁梁愣了愣，只有接过来，穿上。

马路上，只有飘飞的鹅毛大雪，没有行人没有车辆，路两旁的建筑都被大雪覆盖，昏黄的路灯光也被大雪紧缩成了一团。雪已经没过了脚面，风不大但很凛冽，雪花落在了袁梁的头上脸上，袁梁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到很兴奋。多么美好的夜，这被雪覆盖的夜掩盖了一切，使人沉醉。

陆小满挽着袁梁，走在雪中，也是兴奋，她摘掉口罩，鼻尖冻得通红，侧脸看过去清俊美丽，如画中美人。袁梁给她收紧大衣，收收围巾，两个人站在路灯下抱在一起，久久地亲吻着，在漫天的大雪中成了雕塑。

袁梁跑起来了，又停下伸手去接雪花，袁梁吼了两嗓子，又跑起来，陆小满也加快了脚步，她要抓住袁梁，抓住那青春年轻时刻的样子。

陆小满思绪万千，多少年没有这样过年了，多少年没有操持过年货了，记不清什么时候在雪下散过步了，这真是疯狂奇妙的几天，真令人沉醉、令人欲罢不能。

袁梁看着身后的陆小满，忽然心疼这女人了，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这是一个真诚善良的女人，不敢想象她自己一人是怎么过年的，那该是多么孤单凄清啊。

袁梁停下，拉着陆小满：“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头上，你看看我的头上，头发上全是雪了，你说这算不算共白头？”陆小满站在那里，看着袁梁头上的雪花，看看自己身上、发梢上的雪花，眼睛忽然噙满了泪水，俏挺的鼻子更红了，一下扑在袁梁的怀里。

袁梁拉着陆小满回去，进屋就和她一起裹在了薄被里，两个冰凉的身体，很快就热乎起来，两个人几乎一夜无眠。

一大早，陆小满就起来了，把给袁梁的领带、围巾、风衣又包好，去百货商场时买的女士化妆品、丝巾、发卡是双份的，拿出来给袁梁，说是让袁梁带给弟妹。五大捆人民币被装进了一个旧布包，里面还塞了旧报纸、旧衣服。袁梁把旧包和自己的手提箱都捆在小推车上。

两个人吃好早饭，都没有说话，袁梁又把陆小满推在沙发上，爱是最好的告别。陆小满流泪了，她没有去擦，一任泪水流着。

陆小满换好衣服，要去送袁梁，袁梁拦着她，陆小满说：“现在，我也喜欢雪中散步了，喜欢共白头的意境。我去送你，在外面转转。你到了车上一定注意安全，人身安全要紧，其它的算啥。”说着，又收拾几个水果拿着。

陆小满送袁梁到检票口，袁梁进站，站在那里望望还在招手的陆小满，快步走了，没有再回头。

火车启动了，袁梁怔怔地看着渐渐远去的城市，好像这城市中有了一份牵挂一种念想。

无论什么时候，卧铺车厢都是差不多的人，袁梁把手推车上的布包、手提箱解下来，把布包当成枕头，很快就睡着了。中午醒来，吃了餐车推来的盒饭后继续睡觉。

晚上八点，火车到武城站，袁梁下了火车，武城和安南一样，也是大雪覆盖，到处是白茫茫的。

袁梁踏着积雪出站，出站口有人摆手喊着，是马晓荷，这么大冷的天，不在家里待着，偏偏还来接站。马晓荷早就叫好了三轮车，两个人坐上三轮车走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马晓荷说，范文章吃晚饭的时候来过，问你回来了吗？他说你回来了告诉他一声。这老家伙能有什么事呢，这么冷的天踩着雪来找，肯定有事。袁梁对马晓荷说，我去去就来，说着就去找范文章。

袁梁来到范文章的寝室，范文章正点着炉子，和夏爱祥聊天。袁梁推门进去，范文章叫到：“你终于来啦，没在外面过年呀。”袁梁说：“我想回来，买不到火车票。”夏爱祥说：“全厂出去的业务员都回来了，就你还没有回来，以为你在外面过年呢。这不是正说着呢，今年过年难啊，全厂一千多人，就一分厂发了工资，其他的分厂、后勤都还没发工资，都等着发工资过年，看来年前是没希望了。”范文章问道：“你带钱回来没有？哦，你的片区也无所谓，也没多少客户。”袁梁说：“全厂三十多个业务员，我能到哪里呀，明天再说吧，我这坐了一天的火车，累了，我先回去，明天到厂再说。”

袁梁回家，躲闪着马晓荷的眼光，从包里拿出来陆小满给买的东西，放在茶几上。马晓荷惊喜道：“你还买的化妆品，这一套很贵吧。”袁梁说：“ZGIt进出口公司的钱忠诚，他也刚刚结婚，他老婆是大学老师，人家给参谋买的。”马晓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系上围巾、戴上发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哈哈，真好看，真漂亮。”马晓荷捅捅炉子问：“你肯定没有吃饭，我给你温着呢，吃饭吧。”

袁梁坐下吃饭，马晓荷打开电视。马晓荷看着袁梁说：“我听说人家都回来了，就我家男人没回来，我着急得不得了，就盼着你回来，你都出去五六天了。”袁梁问：“买不到火车票，你以为我不急。徐有才结婚，你去喝喜酒了吗？”马晓荷眉一扬说：“你给说了，那还能不去，去了，新娘子很漂亮，徐有才也是一身新西装很精神，婚礼办得挺好，很热闹。车间的一帮小伙子围着给李盈盈闹，李盈盈抱着肚子喊，你们别闹，我怀了徐有才的种了，别闹掉了。徐有才气哼哼地说，啥熊娘们，啥话都说。”

袁梁笑了：“这两口子真没治了。李盈盈就是爽朗、大方的人，我是知道车间的小伙子们的，那还不是可劲地闹，徐有才人缘又好，李盈盈就是想了一个办法，不然的话那帮车间的小伙子能闹个没头。”

马晓荷说：“隔壁的余家媳妇，在那里还当着大家的面打趣李盈盈，说李盈盈最满意的就是结婚的婚房，房子虽然不大，新买的婚床大，进门就看见一张大床，可以脱鞋直接上床了。你们猜，徐有才怎么说的，徐有才说，回家就上床的日子我可受不了，我的老腰本来就有伤。”

袁梁嘿嘿笑着：“看来婚礼还真热闹。过年了，看看再买点什么，明天咱该走亲戚了。”马晓荷说：“我买的差不多了，明天再说。你这出差，办了什么事啊？”

袁梁推开饭碗，把门关严，再拉拉窗帘，把旧布包拿出来，故作神秘地一层层打开，让马晓荷看。马晓荷惊呆了，看看门窗：“你，你，怎么这么多这个，这不是太危险了吗？”袁梁说：“我也没办法，人家给的就是这个，她在黑市上把美金折换成人民币现金了，大过年的也没有其它办法，只有自己扛回来。”马晓荷说：“你这，赶快送到厂里去，我这晚上可不敢睡觉。”袁梁说：“看你大惊小怪的，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明天一早送厂里不就完了吗。”马晓荷说：“今后可不能干这事了，火车上多危险。”袁梁说：“快点睡吧，明天早点到厂。”马晓荷亲着袁梁：“想你了，来吧。”台灯下，马晓荷的脸庞绯红。

晚上，袁梁摸着马晓荷，睡得很好，马晓荷则没怎么睡好，一会听听外面的动静，一会看看放钱的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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