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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第1页）

她是为了实现复刻魔术，制造出来的人造人。虽然不至于是消耗品这种程度，但是为短时使用、甚至可以说是研究用的人造人单独花费金钱和时间调校什么的……马里斯比利还没有奢侈到那种程度上。

对于这样的结局，玛修早就已经坦然的接受了。

毕竟这个，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就算是被称为许愿机的圣杯，也不可能改变你的命运。”

罗曼低声强调道：“圣杯什么的东西，充其量不过是从高次元的位相落下的些许影子，只是较为优秀的魔力资源的结晶而已。将它称之为万能的许愿机，就好像在说‘有钱的话什么都能办到’一样。”

玛修沉默的点了点头，姑且表示赞同。

圣杯不过是能将工程所需“时间”缩短的东西而已。像是制造建筑、创造都市、开拓时代……像这种，以庞大的魔力资源令人类切切实实地筑成之物提前完工的东西就是圣杯。而人类做不到的事情它也是做不到的。

这种早就已经明白的事情，为什么医生还要说明呢？

玛修有些疑惑的盯着罗曼医生。

但罗曼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只是低声轻语着：“你很快就会死去，玛修。这与你是否想要活下去的意志无关，仅仅是因为你生来就是被如此制作的而已。如何？你会后悔出生吗？亦或会感到悲伤吗？不会觉得空虚吗？”

“我——”

“真是残酷啊。”

玛修刚想出声，却被罗曼医生打断

他不像是在问询玛修的意见。而是在单方面的向玛修抱怨……看起来就像是青春期的小男生对着隔壁的青梅竹马倾诉自己生长的懊恼一般。

“生命从诞生之时，就注定会死亡；但生命注定会死亡的同时，却又拥有着名为成长的机能。所谓的死之痛苦，正是因为成长的欲望与死亡的宿命发生了抵制吧。”

如果一定要死的话，一开始就不要成长就好了。

肉体也好精神也好，从开始到最后都保持着同样的形态，悲伤和痛苦都不复存在了。

“于是，一切都将成为平等。一切生命从开始便有着意义……因为他们能永续的存活下去，所学习到的一切都不会浪费、所创造的一切都会返还到自身。”

就比如在玩模拟经营类游戏的时候，因为游戏最终会有胜利的那一天，那么前期积攒的资源、中期攀升的科技，每个单位的养成、资源的收集……在获得胜利，游戏终结的那一天就会化为泡影。

——所以，如果能一开始就不会胜利就好了。

“凡事都是虚空。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这颗行星上的生命尽是徒劳无益的，他们明明知道自己早晚会迎来死亡，却依旧努力的学习、工作、成长……就像他们是拼命的去死一样。可若是这么说的话，随着时间流逝，这世界的人类对人世的留恋却反而越是增加。”

罗曼医生以越来越快的语速不断的念道：“怎么说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追溯其根源的话，一定是这颗行星的生命环境的设定出了错误。如果人类不会死亡的话，世界才会更加美好吧……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对吧，玛修。毕竟你也算是被人类设计、被人类创造出来的生命。是被不成器的人们模仿着神明所为而创造出来的，更加不成器的生命——”

他那近乎模糊的话语戛然而止。

罗曼对着玛修露出了渴望的表情，语速渐渐再次加速：“玛修，不要否定……你有着憎恨的权利、也有否定的义务。”

“所谓的人类史，毫无价值。会因为寿命烧尽而死的人类，从一开始的历史就是为了丑陋的苟活下去而已。这样的东西从无限远的角度考虑，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它不过是毫无意义地延续着生命的人类所残留下来的残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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