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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摇摆的爱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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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到李湛的时候，还是他开车从东到西自驾，拐道她所在的小城。那时候她和致礼没有离婚，老陈为他们的那次见面打了掩护。

两人算是老友见面。

他们在湿热的天气里排了半天队，终于挤进了面馆。

乔麦的面里加了一个溏心蛋，李湛的加了一个狮子头。陕西人的他会在黄鱼面里加油汪汪的辣子，而她忽然想要一头大蒜。

但是她忍住了。吃蒜这事，只能在老陈面前肆意妄为，和李湛，两个更多精神层面交流的人，见面要保持一点仪态万方。

在网上聊到互相开玩笑的两人，在噪杂的面馆里，似乎并不适合谈天说地。空调呼呼的冒着凉气，她吃出了汗。抬头的一瞬间，李湛拿了纸巾，给她鼻尖轻轻擦了一下。

她有点不好意思，扯了一句话来问：女朋友有没有跟你一起来啊。

他笑起来：女朋友？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还是原来的样子，也许书生就是这样，年年回国，年年好像在赶考的路上，他说他还是单身。但是赶考路上很难不和那些叫艳遇的姑娘有过艳遇。

有着海外高学历背景的男人，在国内的情爱市场上都是抢手货。有个著名的女权代表曾说他们这些人回国就当女人收割机，当时乔麦还跟李湛讨论过这个问题。他说，她眼里人与人的关系只有欲望和围绕欲望的事，没有真心。她代表了她自己的言论，而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他们说星辰大海，说lessismore，他的生活对她而言，仍然是神秘的。

他们说起宫崎骏的音乐会。

李湛表示自己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他知道宫崎骏的动画片其实是拍给成年人看的，他是很左翼很固执的家伙，不过天才如果左右逢源，那是商人。

乔麦一下想到了阿飞。

乔麦也坦白，她起初以为那些曲子也是宫崎骏同志各项全能，后来问度娘才知道他有个御用音乐人叫久石让。他们就是中国的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

换成她和老陈在面馆，她这时候大约已经吃进半头大蒜，她呼着辣乎乎的气息说起宫崎骏。她知道的那二两，但足够唬一把老陈了。

老陈会凑近问：宫崎骏是男滴啊还是女滴？我猜是男的，因为叫俊的，一般都是男人，长得还不好看。

乔麦也许会给他看大师的照片，老陈一看，一拍大腿：这哪是拍电影的，这分明就是做饭的肯德基爷爷…

然后，乔麦也会扑哧一笑。

上回书说到老陈盘根错节长在她生命里，所以她和别的男人约会，老陈就是个小偷，一不留神闯进她记忆里。

扣掉排队的时间，离演出的时间越来越近。

乔麦说：真不好意思，跟你吃个饭都急匆匆的，实在是浪费了那两张票太可惜了，对我这样的小地方出来的人来说…

要是守着老陈，她会低声说：到了大城市，或者出国，我这土包子就跟小孩见了大人的鸡鸡一样，忍不住好奇心。而老陈后面肯定跟上不可描述的流氓用语。

她一本正经给李湛说：总之我没有见过世面，对什么都好奇。

李湛：一览无余的坦白，不装不作，我最欣赏的女人品质。没关系，我要在苏州呆一个月，来日方长呢。

来日方长，是乔麦和老陈那次约会时说过的话，带着爱情和色情的双重味道。

乔麦老老实实说自己还有十天就结束上海的实习，过两天儿子游学回来陪一下孩子，然后就回到A城去了。

他们围绕着儿子聊了一会儿。李湛建议陆乔帅大点可以来美国来念书，美国有全世界最好的教育。

乔麦心里想的是钱钱钱三个王八蛋。

她把他的建议当成礼貌性客套。

演出时间快到了。他们的面都没吃完，因为贪恋着说话。

两人走出面馆，呼啦一下被湿热的空气吞了。

李湛说：刚才你说两张票，有朋友和你一起吗。

乔麦：本来人家两口子一起去看的，太太不去，男人更没兴趣，索性一股脑儿送了两张票。要是你今晚不急着赶飞机的话，一起去听音乐会也不错。

李湛顿了片刻，忽然说：也许我可以陪你看半场音乐会，坐晚一班的飞机赶回去。

她愉快的答应着。

2

和李湛一起在古老的音乐厅里听宫崎骏电影的音乐会。乔麦隐隐的想，他显然比老陈是更适合听音乐会的人选。老陈来了就是陪太子读书，而李湛是沉浸其中，哪怕只有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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