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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印度的一位翻译带着浓重的咖喱腔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印度维塔公司的潘尼迦先生,是我们代表团的团长。”
朱则有些奇怪,别的国家都是直接由外交官过来的,起码也是个商务参赞,为什么到印度这里却成了一家公司的职员。
不过他没有管这些,毕竟自己又不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也不管潘尼迦是什么职位,能给钱就行。
将人迎进会客厅,张庆已经将茶具都换成了普通的茶杯,连同茶叶都换成了最普通的。
“天寒地冻的,各位难得来一趟,先喝口茶暖和暖和!重庆不比你们印度,全都处在热带。”朱则说着,给潘尼迦和几个人倒了一杯茶之后,就将茶壶交给了张庆,让他去给另外几个人倒茶。
“重庆确实是冷,这一点还是我们印度要好得多!朱老板,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购买你们的青霉素,请问价格是多少?”
潘尼迦一嘴的咖喱味英语,朱则本就听不懂几句英语,现在就更不懂了,两句话只听清楚了重庆和印度两个单词。
好在,印度人带了翻译,朱则这才知道对方说的到底是什么。但翻译是别人自带的,而且同样也是印度人,朱则很难保证对方会不会趁机乱翻译。
于是,朱则便让张庆去给刘宏锟秘书打电话,把刘副官的表弟王文博借来一用。
结果张庆刚准备去打电话,岗哨就报告王文博来了。
朱则从王文博带来的消息得知,印度代表团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跟四大家族所掌控的一些产业洽谈合作,青霉素也是其中的一项,只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在四大家族手上拿到哪怕一支。
而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是因为其中一部分人是早年就在中国,准备一起回国的。
“文博兄弟,你来得可真是时候!”见到人,朱则赶紧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朱老板,我收到我表哥的传话就急忙过来了,希望没耽误您的正事。”
“不耽误不耽误,来的正是时候!麻烦你告诉他们,我做生意一视同仁,不管是英国人还是谁,都是一根大黄鱼6支青霉素。”
潘尼迦听了翻译的话后,知道这个价格跟他们了解到的价格并无二致,而且比黑市价格低了不少,甚至比蒋宋两家的价格都要低。
但他不满足,想要更低的价格,于是开口说道:“朱老板,你的这个价格实在太贵了!我们印度的人口很多,如果你能降低价格,我们印度绝对会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潘尼迦先生若是要砍价就算了吧!我现在供不应求,没涨价就已经很客气了!你还是说说你要多少货吧。”朱则没给潘尼迦继续砍价的机会,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他。
潘尼迦闻言略微沉思了几秒,说道:“我们要2000支。”
听到这,朱则心里的期待顿时就没了。他还以为对方会说几万甚至几十万呢,结果就2000!看来对面的潘尼迦还没学会后世那一套啊!
“可以!你们是用黄金还是美元支付?”
潘尼迦闻言说道:“我听说用黄金可以提前拿到货?”
“没错!用黄金确实可以提前拿货,可别人也是用黄金的话,那就只能排队了。如果你们现在付定金,将会排在法国人的后面,预计提货时间是1940年4月,具体日期我们会提前通知。”
因为苏联和法国人的订单,已经基本将捷克的货给消耗完了,为了避免意外,朱则特意将时间又往后延长了三个月,留出了一段时间差,以应对突发情况。
“什么?要两年后?”潘尼迦震惊了,他料到青霉素会紧俏,没想到会这么紧俏!
沉思几秒后,潘尼迦说道:“朱先生,我们千里迢迢从印度赶过来,就是希望可以尽快获取青霉素。因此还请朱先生可以通融一下,先把药品给我们。为此,我们愿意多付一些黄金!”
朱则微微一笑,说道:“不仅是你们,包括英国,法国,苏联等等,所有人都想早点拿到药,他们也愿意多给钱。我要是先给你们,那其他国家怎么处理?到时候岂不是全乱套了。”
听到这,潘尼迦看了一眼王文博,思考片刻后说道:“朱老板,我们有不少的病人在等着青霉素救命。你应该也知道,英国人是不会管我们的。恳求你看在湿婆神的面子上,帮那些人一把!拜托了!湿婆神会保佑你的!”
说着,潘尼迦双手合十,向朱则行了一礼。
这两句话让朱则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心想:英国人又不是你们爹,为什么要管你们?还有你们的湿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信他!我们自己的神都拜不过来,哪有兴趣管你们的!要拜也是拜我们的各路财神,拜药王孙思邈啊!
想到药王,朱则突然联想到后世的一部电影,进而又联想到印度的药品仿制能力超群,倘若让他们获取青霉素,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利益?
不对,青霉素的制备方法已经公开好多年了,只要量产的方法没有泄露,那自己就依然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朱则想了想,说道:“很抱歉!其它国家上到贵族下到普通百姓,也同样在等着青霉素,我不能因为你这两句话就破坏了规则。
而且,他们也有神灵,同样也会保佑我的。”
朱则的话滴水不漏,让潘尼迦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他只能用最后一招。
他先是请求让张庆和王文博跟自己的其他随从出去,只留下自己的一个翻译。
朱则思考几秒后,同意了他的请求,他想听听对方到底有什么秘密,非要自己屏退左右。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也摸到了桌子下面的手枪上。
等所有人退下后,潘尼迦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朱先生,请你帮帮我们!我们印度被英国殖民了将近200年,非常渴望独立!但是我们的药品稀缺,急需朱先生帮助!”
听到这,朱则翻了个白眼,心道:弄这么正式,我还以为是要绑架我呢!
朱则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是被殖民,我们更是在抵抗侵略,每天都在死人。对于你的要求,很抱歉,这个要求我无法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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