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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娘亲陨落（第1页）

“大牛！大牛！……”娘亲哭喊着从破旧的茅草屋里跌跌撞撞地奔出，紧紧搂住大牛那宽厚结实的肩膀，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滚落，声嘶力竭地痛哭起来，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痛苦与不舍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此刻的天生，深深领会到实力的差距，那宛如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他清楚，在这个残酷的世间，力量才是真理，力量就是法则，实力主宰一切。无谓的反抗，只会让自己和身旁的人增添更多的伤亡罢了。在强者跟前，生命脆弱得犹如蝼蚁，不堪一击。

“慢着！别再伤人了，我跟你们走。”天生站定身躯，语气坚决而果断，“不许伤害我娘亲，我给你们想要的。”他深知对方的目标是自己，故而倒也毫无惧意，甘愿以自身的安危来换取娘亲的平安。

“不……天生……你不能走……你是娘的命根子啊……娘不能没有你，娘跟他们拼了！”娘亲话音刚落，松开紧抱在怀中的大牛，不顾一切地冲向那道士。天生见此情景，赶忙伸手去阻拦，试图阻止娘亲这疯狂的举动。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锋利的剑猛地刺入许大娘的胸膛，随后又狠狠地抽出。那道士用袖口擦拭着剑上的鲜血，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恶狠狠地道：“你找死……”

“娘！”天生一声惊叫，一把抱住倒在血泊中的娘亲，身体剧烈颤抖，心如刀割，钻心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袭来。他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牙齿咬得嘎吱嘎吱直响，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是无尽的愤怒与悲恸。

已是回光返照的许大娘，强忍着剧痛，一只手颤抖地轻抚着天生的英俊面庞。她一字一句艰难地说道：“儿啊……答应娘……要努力……努力……活着……”说完，她的手臂缓缓垂落，双眼也永远地合上了。

“……娘……………”天生的这声呼喊，持续了许久许久，仿佛要冲破云霄，回荡在整个山谷之间。这声呼喊，惊天地，泣鬼神，饱含着无尽的绝望与哀伤。刹那间，天生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地昏厥过去……

就在这时，一阵强劲的妖风陡然席卷而来，携带着无尽的寒意与肃杀之气。一僧一道转身望去，只见半空中出现一个妖媚的女子。

她飘逸的长发冲天而起，身上的白色长袍随风舞动，宛如仙子降临。她手持宝剑，杏眼圆睁，背后九条尾巴散发着阵阵杀气，怒喝道：“敢伤我家公子，我让你们血债血偿！拿命来！”

顷刻间，飞沙走石，电闪雷鸣，整个天地似乎都被这股强大的妖气所笼罩，变得昏天黑地，日月失色。

不远的官道上，一队银甲骑兵护着一位身穿赤红铠甲、脚踏烈火战马的身影正疾驰而来。那身影英姿飒爽，气势恢宏，仿佛是天降神兵。

山腰处，飞沙走石仍在继续，兵器相交的咔嚓声连绵不断，一僧一道的惨叫声也不时传来。那几间原本简陋的茅草房和篱笆小院早已消失不见，被强大的妖气和内力摧残得一干二净。

没过多久，沙石停止了转动，慢慢地落在地上。地上站着一位皮肤白皙、容貌秀美的年轻女子，她身着丫鬟装扮，白衣白衫，犹如一朵清雅的百合。她蓝色的大眼珠里噙满泪花，显得楚楚动人。

而地上躺着一僧一道，他们早已失去四肢，舌头也被割掉，眼睛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鲜血从他们的四肢和嘴巴里喷涌而出，他们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声音，却无人明白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姐姐贵为山主，这是为何……”身穿赤红铠甲、脚踏烈火战马的身影缓缓开口问道。她的声音清冷而坚毅，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鱼肉……”丫鬟打扮的美艳少女忧心忡忡地说道，“只有待在您府上，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姐姐救过妹妹的命，姐姐怎么说，妹妹怎么做……”身穿赤红铠甲的身影微微点头道，“那一僧一道的主子……”

“到时候公子会亲自解决……”美艳少女轻轻叹息一声，目光中满是忧虑。

小丫鬟伤心地看了一眼躺在天生怀里的许大娘，又叹了口气。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天生的太阳穴，然后放下一枚锋利的匕首。随后，她又走向大牛，伸出手掌在大牛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仿佛在安慰他。

不多时，天生缓缓睁开双眼。他看着自己怀里的娘亲，又盯着那被削成人棍的一僧一道，眼珠血红，心中的自责、愤怒、仇恨直冲脑门，几乎要将他吞噬。

大牛突然挣扎着坐起，一口鲜血喷出老远。他疑惑地看了看眼前的媚娘，又瞧了瞧躺在血泊中的许大娘，艰难地爬到许大娘身旁，望着她那冰冷的面容，泪如雨下。他双手握拳，怒目圆睁，仿佛要将这天地都吞没一般。

“公子，是这位女将军救了咱们。”媚娘哭得梨花带雨，边哭边说，“她还帮咱们把坏人打残了……公子，您可以去报仇……给许大娘报仇……”

天生听闻此言，猛地拿起脚下的匕首，起身快步走到一僧一道跟前。他一只手揪起那道人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在其脖子下面来回切割。

那道人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绝望，喉咙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天生毫不留情地将道人的头颅割下，又提起匕首去割那和尚的头颅，同样是一刀一刀地切割……

天生报仇后，顿时瘫坐在地，目光呆滞，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与灵魂，只剩下无尽的空虚与绝望。

“公子，公子，您去给人家将军道个谢吧，是她救了咱们。”媚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推了推天生，“这位将军不接受书生的跪拜，您去给人家鞠个躬。”

天生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向那位身穿赤红铠甲、脚踏烈火战马的将军走去。一股强烈的杀气瞬间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草民许天生感谢李将军的大恩大德，草民没齿难忘，愿做牛做马做奴报答李将军的救命之恩。”

“三日后来府上报到，你那位兄弟，去城外的军营报到。”李将军面无表情地说完，马鞭一挥，向百米开外的卫队奔去。她离去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是。”天生呆呆地应了一声，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转过身，向娘亲的遗体走去。扑通一声跪下，放声痛哭。

他想起娘亲把他从乱葬岗上抱下来的模样，想起娘亲喂他小米粥的情景，想起娘亲心心念念着的白面馍的样子……又想到娘亲临终前说的那句话“努力，努力活着”。

他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流般汹涌而出，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代，要么你成为强者，要么你依附强者。做一个让别人觉得你还有用处的人。

天生紧握着拳头，暗暗发誓：“娘亲，孩儿答应您，努力，努力活着。我要让自己变得强大，保护身边的人不再受到伤害。”

茅草房已然不在，原地出现了一座新坟。三人跪在坟前，媚娘轻声抽泣着，烧着元宝和纸钱。

天寒地冻，万物凋零，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动容。天空中突然降下茫茫大雪，不多久便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雪裳。

此时的天生已然流干了眼泪，只有刚毅的眼神和紧握的拳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世间的苦难与磨难全部纳入胸膛。然后站起身来，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他来了！

媚娘前前后后找了好多回，最终只把上次在山里捡到的那几本书找了回来，其他的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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