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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午后的百花庭略显萧条，楼中香气四溢，姑娘们闲来无事，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嗑瓜子闲聊。

门廊处老鸨毕恭毕敬地迎着秦金亮进来，殷勤地接过油纸伞。

“呦，秦爷这会儿就回来了，叫雨淋着了吧，快去换身衣裳，可别感冒了。”

秦金亮是她主子，她巴结些也没错，只是这快掐出水来的声音到底透着一点不寻常，叫远远瞧着的姑娘们面露几分不屑。

有人小声嗤笑道：“刘妈妈都多大的年纪了，难不成还想巴结秦爷不成，秦爷才多大啊，跟她站一块像母子似的。”

与她坐在一处的姑娘哈哈一笑，“秦爷长得标志，刘妈妈垂涎也没错，说不准秦爷就好这口呢。”

周围的几个姑娘都被她逗笑了，倒成一片。

那边秦金亮倒不知道这些，他蹙着眉，心情如这阴天一般并不明媚，沉思着什么，对这些殷勤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和厌烦。

他略掸了掸袖上的水珠，阔步就往里头走。

刘妈妈吃了冷落也不害臊，一路追着侍奉，快到二楼时才想起正事，有些着急地叫住秦金亮。

“秦爷。”

秦金亮略带疑惑地回头看过来。

刘妈妈指了指二楼最里边的那间雅间，赔笑道：“今儿早上就来了位姑娘，说是找您，我说了您不在，她便执意在里头等了，这都等了两三个时辰了还不肯走。。。。。。”

百花庭是做生意的场所，断没有赶客人出去的道理，所以哪怕再疑惑这姑娘的来意，也只能笑脸相迎，谁叫人家出手阔绰呢。

秦金亮眉目一凝，冷声问道：“姑娘？”

“正是呢，是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姑娘。”

秦金亮心里过了几道，有个自己都害怕的猜测。

他略顿了顿，脚步一转便往走廊尽头的那间雅间去。

青楼这种地方，没有纯粹的雅间，有时候客人兴起，哪里都是醉生梦死的地方，但这间是秦金亮偶尔午憩的地方，没人敢造次，算得上干净。

他半抬眸看了眼雅间檐角翻过去的牌子，有一瞬的恍惚，抬手推开门时，鼻尖瞬间充盈那股熟悉的淡雅香气。

临窗的矮塌上坐了个女人，支着头看窗外雨景，屋内燃着香、拢着炭盆，淡淡雾气之间有些看不分明女人的神情，但她一身水碧长衫，纵使冬装厚实臃肿都难掩那股灵动自然。

听见声响，她有些茫然地回过头来，见是他便漾开一抹不及眼底的笑意。

“秦爷，我等你许久了。”

秦金亮一时有些恍惚，阴霾了一早上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又下意识想逗她，微微勾起唇角，懒洋洋坐到她对面，给自己斟了一杯香茶，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抬眸懒道：“李侧妃，突然来找我所为何事？”

“后日腊八，太子妃要到城外施粥，究竟所为何事，你知道吗？”

她如此开门见山不知周旋，反倒将秦金亮问笑了，他前探了些身子，好整以暇地转了转手上杯子，“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李满禧。”

秦金亮笑了不过一瞬，收敛神色肃然道：“你既然知道我这间百花庭做的是什么勾当就应该明白，我不做没有回报的生意，而把这些情报卖给你，显然会把我自己也拖下水，实在不值当。”

李满禧静静看了他半晌，笃定道：“你的反应说明太子妃真的有事。”

秦金亮一愣，为她的机敏和聪慧心惊，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换了副语气，倒像是为了她好一般劝道：“陈铅华就是个疯子，我劝你不要和她有任何牵扯，否则就算是。。。。。。槐王，也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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