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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名不正言不顺（第1页）

“是啊，不过就是个男子，哪里就这样要紧，这会儿，爹也不要了，家也不要了，口口声声说要过去守节，可是她这守节，名不正言不顺的。”

楚氏话中也带着埋怨，玉淑在那听得着急，很想为楚青宁辩解几句，但楚氏姑嫂二人并不愿意给玉淑辩解的机会，二人只是把楚青宁放在床上，又让人熬了参汤来，等凉了就灌了进去，等到楚青宁睁开眼，楚太太就对楚青宁道：“你啊，也不要犟了，你爹爹和我，都是为了你好。”

“娘，我心里难受。”楚青宁说着就抱住了楚太太，楚太太拍拍女儿的背：“我晓得你心里难受，可不过就是个男人，你在这什么都有，何必要跟着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什么煎熬。”

“我在那里，和在家里，不一样过日子吗？”楚青宁的话让楚氏笑了：“傻侄女，你这说的什么话呢。你在这，是家里的千金小姐，谁都哄着你，等你到了那边，就是人家的媳妇，上面不但有婆婆，还有另外一个姐姐，虽说她为人好，但是妻妾之别，哪是你孩子家能想到的。”

妻妾之别一出口，楚青宁的眼神就变了，接着楚青宁呵呵笑了笑：“原来姑妈早就晓得，妻妾之别。”

“你这孩子，你姑妈好心来劝你，倒劝出祸来了。”楚太太立即阻止，楚青宁看着她们：“到了这会儿，娘，您还不肯说实话吗？”

“我什么时候没有说实话了？”楚太太反问，楚青宁看着她：“您口口声声，说楚家的女儿不能做妾，可是不管是姑妈也好，还是另一个姑妈也罢，她们都是妾。”

“住口！”楚太太脸都发沉，楚氏的神色变得越发难看，从她嫁了张二老爷到现在，还从没有人敢这样不客气地说出实话，说她不过是个妾，而这句实话，是自己的亲侄女说的，而自己的亲侄女，她曾无比疼爱。

玉淑的眼泪都要落下了，从昨儿到今儿，玉淑觉得，什么都乱了，怎么自己家的亲人，都变得不像原先一样，而是这样凶悍地互相指责，互相……

“难道不是吗？”楚青宁冷笑：“不说姑妈，就算我，你们也心知肚明，真要算起来，不过是妾，什么两头大，都是哄人的话。”

“我那么疼你，疼到现在，倒成了我的错了。”楚氏到了这会儿，才说出这么一句，楚青宁看着她：“不是姑妈您错了，是我祖父，他错了，也是我爹错了。”

不过都是男人们的交易，却让这些女人互相指责，楚青宁到了现在，才明白一件事，就是，自己所遵循的一切，那么可笑，就算再循规蹈矩再听话又如何，只要为了利益，父亲就能把自己卖掉，而卖掉自己的时候，自己所尊重的长辈们，都在一边推波助澜，恨不得把自己卖上一个好价钱。

“我瞧你也没有这么难受了，不如跟我回家去。”楚太太上前要去拉女儿的手，楚青宁把她的手给甩开了，楚太太看着女儿：“到了这会儿，你连娘都不要了吗？”

“娘，我当然要您。”楚青宁说着就看向她：“可是，您和爹爹做的那些事儿，已经让我……”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楚太太到了这个时候，除了强调都是为了女儿好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楚青宁的眼泪落下了：“好一个，为了我好啊。”

为了这句话，楚青宁那么乖巧地生活了这么多年，到后来，不过是，为了你好，楚青宁就要甘心被爹娘算计，而现在，爹娘的算计，还让郑义明赔进去了一条命，尽管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楚青宁从各种蛛丝马迹之中进行推敲，猜出来只怕草原上的马贼和自己的爹娘逃不开干系，还是寺庙之前的那场马惊，要的都是翠玉的命，谁知道，最后却是郑义明没了命。

“我累了。”楚青宁轻声说着，楚氏拉一下楚太太的手：“不如，就让侄女在这边歇息，玉淑，好好地陪陪你表姐。”

玉淑急忙应是，楚氏拉着楚太太走出去，玉淑听到了门上落锁的声音，玉淑不由看向楚青宁：“表姐，怎么办。”

“我不晓得！”楚青宁这会儿面上更白，但她的面色苍白，是有对爹娘的失望的，从小到大的念头，都破灭了，在这么一个时候。

“我不晓得，我不晓得跟着她回到家乡之后，日子会怎样，但我最少，不会再去期盼什么了。”楚青宁轻声说着，玉淑不知怎的，泪落了下来，但玉淑急急地擦掉脸上的泪，就抱住楚青宁：“表姐，不会的，我们会过得好好的，会很好很好。”

是吗？楚青宁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窗户，窗户紧闭，什么都看不到，而隐约还能听到诵经的声音，这是请来的和尚开始做法事了，要做七天七夜的法事，到了第八天，翠玉就会起灵回乡，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楚青宁靠在床头，昏昏沉沉地想着，玉淑坐在她身边，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似乎每个人都没有错，又似乎，每个人都有点错。

翠玉并没有去理会楚家人的想法，只是按部就班地办着丧事，铺子里的伙计们也来帮忙，毕竟东家去世，没有还要继续开店的事情。

要等到翠玉扶灵回乡之后，才会继续打开门做生意。张二老爷穿了素服，在人群之中忙碌着，自然也有一些人议论，但翠玉并没有把这些议论放在心上，至于楚老爷，自从拂袖离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第三天，那些该来吊唁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翠玉也能歇下来，但翠玉还是在那计算着，这一路上要动用的人，还有各种要打点的关系。

“张太太来吊唁。”突然门口击了一下云板，就有人这样传报，翠玉不由抬头，这世上姓张的人太多了，到底是哪里来的张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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