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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直面（第1页）

“这伺候的人，家里倒还有，楚家那边也不缺。”楚氏这才懒懒应了一句，有个婆子已经走来，对楚氏道：“姑太太，我们太太来了。”

能叫楚氏姑太太的人，自然只有楚太太，楚氏的眼闪了闪，就对翠玉道：“这会儿，倒恰好了，你们……”

“我说妹妹，你在这说什么呢。”楚太太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自从亲事定下，她放心许多，连话都比往常要多了不少，瞧见翠玉，楚太太就笑着道：“大奶奶也在这呢，我听说今儿您要过来瞧瞧这院子，就特地赶过来侯您，没想到到了这，竟比您还晚到。”

“我着人安排布置这屋子，都是在客中，难免这屋子布置的没有在家那么好。”翠玉也晓得楚太太来这里为的什么，于是并没有敷衍她。

“那好极了，我呢，也带了些摆设来，免得到时候搬过来太麻烦了。”楚太太把手一拍，就让下人把那些摆设拿过来。

“嫂子，这些摆设，拿过来的太早了吧。”楚氏一眼看出这些摆设都是放在什么地方的，出言阻止，楚太太笑着摇头：“不早，一点都不早，就这会儿拿过来，免得到时候太忙碌了。”

楚氏的唇又张了张，这会儿，连楚太太都欢欢喜喜准备嫁女儿了，楚氏还能说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

黄婆子站在那听着，眼一直看着翠玉，这件事，真是太奇怪了，奇怪极了，但黄婆子并不敢问翠玉一句，毕竟这会儿，翠玉心中在想什么，谁都不晓得。

安顿家具，还有各种摆设，翠玉成天忙得脚不沾地，而郑义明在小月的精心服侍下，已经一天好过一天，等到大夫说的可以下地那天，郑义明也下了地，小月看到郑义明下地，眼圈都红了：“大爷，您总算可以下地了。”

“虽说可以下地，但这腿脚还是有些发软。”郑义明缓缓地说着，小月勾唇微笑：“能下地就好，大爷您不用焦急，总会好好地走的。”

“小月。”郑义明被小月扶着走了几步，突然叫了小月一声，小月抬头看向郑义明，郑义明看着她：“你大奶奶，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大奶奶自然是在忙……”小月想说，忙着操办婚事，但觉得这件事，太奇怪了，而且，郑义明这会儿这样问，似乎也有些古怪，想到翠玉那天说的话，小月硬生生把话给咽下去了。

“大奶奶她，是在操办婚事，真是奇怪，她为什么要操办我的婚事。”郑义明已经顺着小月的话说下去，小月吓得手都抖了：“大爷，您，您不要生气，大奶奶也是，也是为了您。”

“我没有生气。”郑义明轻声说着：“我就是感到疑惑不解，这不像我认得的她。”

女子哪会不吃醋的，甚至翠玉之前的一些举动，也被楚家认为翠玉是以退为进，现在翠玉在那操办婚事，就像，郑义明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但那念头，却怎么都从脑中赶不走，就像，翠玉要离开自己，所以才要替自己操办婚事。

怎么可能呢？自己和翠玉，是结发夫妻，他们共过患难，拜过郑家的祠堂，郑家的祖宗们也认可了这桩婚事，自己的母亲，更是喜欢翠玉喜欢的不得了。

翠玉怎么会想要离开自己呢？再说天下之大，一个女人，能往哪里去。

“大爷！”小月没有等到郑义明后面的话，不由唤了一声郑义明，郑义明回神过来，对小月道：“等大奶奶回来了，你把她请来，有些话，我想问问她。”

小月应是，又小心翼翼地扶着郑义明在这屋子里转悠，大夫说，多转转，对腿脚好，只是郑义明以后走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了。

翠玉回来的时候，郑义明已经吃过了晚饭，也喝过了晚上要喝的药，翠玉走进来的时候，郑义明坐在那里，似乎在想心事。

“你今儿怎么这么晚还没睡。”翠玉走到郑义明身边问他，郑义明抬头看着翠玉：“我在想，我的妻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要为我操办婚事。”

“大爷这是来责问我了？”翠玉反问，郑义明的唇紧紧抿住，似乎无法接受，翠玉话语中的轻快，接着郑义明就道：“我是个男人，我难免会喜欢上别的女子，但是我一直记得，我的结发妻子是你，我对你有，”

“你这样说话，楚姑娘若晓得了，她会有多难受啊。”翠玉只轻声说，这一句让郑义明不晓得该怎么回答，翠玉继续道：“楚姑娘是个闺中女儿，她对一个男子动心，已经用了不晓得多少勇气，而这会儿，你要和我说，你对我的责任，大爷，你听听这话，难道不有些，”

无耻两个字，翠玉还是没有说出口，郑义明已经轻声道：“我也晓得，我对她不起，但我总觉得，总觉得，”

“你总觉得，你对我有责任，既然你这会儿说责任，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楚姑娘动心，还闹得满城风雨。甚至，你若不娶她，她的名声，就会变糟。”这是世间的不公平，对男子来说，不过是桩风流韵事，发乎情止乎礼，但对女子来说，却是灭顶之灾，好好的闺中女儿，不过就是对一个男子动了心，就要被人责骂，就要被……

翠玉轻叹一声：“你瞧，你不是不晓得。”

郑义明垂下眼帘，甚至，翠玉可以看到郑义明的泪落下，落在他的手上。

“婚事会操办下去，我呢，也会和你分开。”翠玉终于把这句话给说出口，郑义明有些慌乱地抬头，翠玉轻声道：“楚姑娘会是你的嫡妻原配。”

翠玉这是要彻底抹掉自己在郑家的痕迹，郑义明慌乱地问出一句：“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翠玉已经笑了：“我是一个女人，自然晓得，女人要什么。”

“可是，你也不用为了我，就要把自己逼到这样的境地。”郑义明这句话只换来翠玉一声轻斥，接着翠玉就道：“那你可曾真正想过，把我们逼到这样境地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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