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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苦难之地（第1页）

摩德组建千鼑舰队的时候，年龄为60鼑（相当于人类120岁），而今日，摩德已经有一百鼑的年纪（相当于人类200岁），在这40鼑（80年）的岁月中，摩德一直生活在雨云之下，从未离开。

40鼑岁月，关于摩德的流言与传说数不胜数。有人认为，摩德早死在与神明的战争中，亦有人认为，摩德已经与神明同归于尽，但无法改变的事实是——摩德确实没有在这四十鼑的岁月中主动干涉星空人文明发展。

而摩德在雨云下的千年苦行，便起源于最南端的苦难之地。

。。。

摩德80鼑的时候，曾经航行至这颗星球最南端的地狱。

暴雨依然永无止境地下着，几乎将整片世界融化。聒噪的雨声一刻也未曾停息，像上帝遗体水化中奏起的无数轮哀乐。

顶着巨浪与暴雨，数艘铁甲舰喷着蒸汽云冲上一片陆地。

如果将地理位置平移到地球上，这里应该是南极冰盖下的陆地。由于高温等离子体从大气层涌入带来的高温和强降水，这里并不存在冰盖，陆地也因为终年雨水冲刷变得极端石漠化——所有岩石都被磨平棱角，地面极为光滑。

铁甲舰的撞击使这片光滑的大陆时隔千万年后再一次产生了棱角。摩德穿着如同潜水服般的厚重金属防护服，率领着登陆部队登上这片千万年来未曾有人踏足的新大陆。

无尽的灰色岩石铺成丘陵与平原，而这些岩石都在雨水的冲刷下惊人的平滑，如同一个巨型石膏像上的某块肌肉。

传说中左右星空人种族命运的神明便居住在这片灰色的暴雨世界之下

摩德举头仰视，眼前赫然是一座高耸突兀的山脉，在雨幕的冲刷下已然褪色，形成一幕笼罩天际的黑色剪影，但在黑色剪影下方却有一抹墨绿，如同一汪在山脚下燃起的深绿色炉火。

蒸汽装甲车从登陆舰上放出——这些以蒸汽为动力的装甲车辆由铁板焊接而成，形似堡垒的车体下装备着八条履带，如鲸鱼一般的车体上安置着机枪与机炮，车顶安装着一座棱形炮塔并装备速射炮。

虽然步入蒸汽时代，但蒸汽装甲车对生物的依赖不仅没有减少，反而逐年增加。例如，蒸汽装甲车的炮镜实际上使用的是透镜状的软体生物。而在蒸汽装甲车后舱则培养着风马，一种快马——即便步入蒸汽时代，风马这一动物的速度依然要快过绝大多数交通工具，因此蒸汽装甲车一般使用风马作为逃生舱使用。

蒸汽车车队连成一条灰色的铁龙，缠绕在暴雨下的石原下，向着那座山脉缓慢爬去。

“君主，那不过是座山而已。”一辆蒸汽车内，坐在摩德对面的星空人军官说道。

“但这山很奇怪。。。”摩德透过装甲车的防弹玻璃遥望。

“可那不过是座山而已，陆地上这种山也不在少数。”

“不，这附近的岩石都已经被冲刷至平滑，即便有山，也无法产生这么大的高度落差。更令我不解的是，在极端降水的情况下，这片地区本没有任何植物能扎根，那些植物从何而来？”

数分钟后，第一辆蒸汽装甲车行驶至山脉脚下。

离得越近，便愈发能察觉到这座山脉的怪异。

山脉的黑色并不像自然形成的，而是黑色油污褪色后的污黑。而在那些瀑布般的污黑背后，似乎潜藏着一个巨构的躯体，撑起山脉的轮廓。一座巨树般的结构从漆黑的山体上探出，插入大地中，而在那未被污黑色污染覆盖的区域，竟是精密的金属结构。

摩德爬上炮塔，将一枚穿甲弹填入炮膛并像那巨树般的结构开火，一团烟雾炸开漆黑的污垢，无数金属零件拖着尘埃与铁锈末像瀑布般从弹着点上落下，而一个类似关节的球状结构也暴露出来。

这根本不是巨树，而是某个巨大机械结构的腿。

车队继续行驶，很快驶入山脉下的山洞内——这山洞更不是自然形成的，这座山洞的穹顶，赫然是无数生锈的金属结构，如肋骨般撑开一小方空间。

山洞不大，但足以让车队进入。而山洞中生长的，皆是星空人从未见过的植物，似无数面地毯般铺满狭窄的空间——这些植物不荧光，而是翠绿色，细长的绿色叶柄从各种机械结构的缝隙中生出来，舒展开无数片心形的绿色叶片。

对这些植物的存在略感疑惑，摩德穿上金属防护服走出车外，笨拙地在一片陌生的绿色海洋中行走着。俯下身扒开叶片，其下是一层深绿色的地毯状植物，将其扒开后，竟是无数动物骨架堆积而成的小山。

摩德抓住一个白色的骨架，将其从骨架小山中拉起来，连带着一堆断骨——那是一具灰白色的骷髅，像星空人般，有着双手双脚，就像一个缩小的星空人般，但不同的是星空人颅骨上有一个足以容纳他们巨大独眼的眼眶，而摩德单手提起的骷髅颅骨上，则是两个较小的眼眶。

这具骷髅的身高只有摩德的三分之一，其瘦弱的体型显然不适合在生存竞争激烈的新世界生存，那么，这种从未见过的人形动物究竟来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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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士兵也陆续走下蒸汽装甲车并四处搜寻起来，不多时便在一片绿色植物后找到一处通道。

通道已经四十五度向上倾斜，显然是这巨型机械结构坍塌造成的。通道中皆是生锈的金属板，上方垂下无数藤蔓似的条状物，而那便是已经失去保养的电线。

摩德短暂犹豫后，抓住通道上方垂下来的无数根电线，脚踏倾斜的地面，向着通道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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