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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女儿的理解跟心疼,蒋氏这二十年所承受的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那么委屈和冤枉了。
“娘最高兴的就是你有事了,知道来找娘诉委屈,娘也很高兴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蒋氏飞擦干眼角的泪水,笑道,“我现在才知道,我闺女这么好的口才!”
以前丁荟娘老是怨怪蒋氏没有对丁鹏毅尽到一个贤妻的责任,现在好了,女儿理解支持自己,蒋氏真的是心无挂碍了。
两人将心结说开,蒋氏整个人都轻松了,“我估摸着这王老太太是现在我这儿讨不着便宜,想耗着等你父亲回来呢,当然,能留在咱们侯府住上几日,她们算是愿意的,这不还没有见着向姨娘呢么?”
“那娘准备怎么办?就这么叫她们住着,白吃白喝?”她们不在乎多养几口人,可是也得看看是养什么人,就这种吃你喝你还看不起你算计你的小人,有多远得叫她们走多远!
女儿一脸愤慨之色,逗的蒋氏直笑,“你放心吧,也不看看咱们蒋家是干嘛的?商户啊,最擅长的不就是斤斤计较了?我的便宜岂是好占的?”
丁鹏毅收到王老太太在自己府里病倒了的消息,立时就回来了,他上头已经没有了正经长辈,这舅母也算是最近的了,若是叫人知道在他府里出了什么事,还不被人戳脊梁骨?
“鹏毅回来啦?唉,瞧这正晌午的,叫你跑来跑去,太医都说我没有什么大碍了,要不是听说你要回来,我都叫人备车,回去了,”王老太太见到丁鹏毅,越的颤微微不能起身了,“你放心,我真的没事儿,这年纪大了,心里一急,就,咳咳,”
“蒋氏!”丁鹏毅还是很乐意给蒋氏一些难堪的,“这是怎么回事?舅母好端端的,怎么过来就病了?”
蒋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场了,浅浅一笑道,“侯爷明鉴,刚才舅母说了,她没有什么大碍,这是杨太医留下的医案,也说舅母没有什么大事,这一时的晕眩估计是昨夜没有休息了的缘故,侯爷您可是还外头行走的,可不能往咱们侯府的门楣上抹黑啊!”
蒋氏太了解丁鹏毅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他自己。
“唔,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丁鹏毅点点头,“那舅母您休息一会儿,晚上我叫人备车送您回去。”
“叔父,不是这样的,我祖母是被丁荟娘给气的,”向明珠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丁慧,抢上一步大声告状。
“你这孩子,分明是你不肯给荟娘行礼,被荟娘说了,怎么还倒打一耙呢?”蒋氏怎么可能叫向明珠往自己女儿身上泼脏水,扬声打断了她的话,“那你说说,我们荟娘到底是怎么了,才气着了你祖母?”
这下倒真是把向明珠给问住了,以往她告丁荟娘的状,只需要告罪名,不需要准备证据,“她,她,”
“我怎么样?倒是你,真真是屡教不改,我是你表姐,是侯府千金,更是绥德侯世子夫人,你一口一个丁荟娘,这就是你们向家的家教?”
丁慧可不会因为向明珠什么“年纪小”就不跟她一般见识,“怎么,你是看不上我们淮安侯府呢,还是看不上我们绥德侯府?嗯,你一定是不将惠阳长公主府放在眼里!”
这个话可不能乱说,一直缩在床头帘幕后的马氏忙探出头,“荟娘莫要误会,明珠并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因为担心祖母的身体,才一时口误的。”
“叔父,你看看婶婶给我祖母安排的什么屋子,冷冷清清,要茶没茶,要冰没冰的,分明是不将祖母放在眼里,”向明珠目光一扫,又寻了一条罪名。
“明珠啊,这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芳时院可是当初我们家老夫人亲自给我们侯府大小姐选的院子,怎么你祖母就住不得了?难道还叫我开了宁寿院给你祖母住下才算恭敬?”蒋氏根本没有将向明珠一个小孩子放在眼里,她目光一直盯着的是王氏,这些话,只怕都是这老死太婆教给她的。
“那下人呢?我祖母病了,为什么半天连个服侍人都没有?这是什么规矩?”向明珠兀自不服。
“唉,表嫂,不是我说你,这女儿啊,是要娇养,但也不能养的一点样子都没有,这将来要是嫁出去,这哪里是结亲,分明是结仇的嘛,”
蒋氏脸上都是满意的笑,你女儿不好,我可就安心了,“明珠啊,你可能小不知道,我们淮安侯府啊,也就剩下个侯府的空壳子了,至于为什么?”
她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王氏,声音越的和缓,就像在讲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当初啊,你父亲因为贪墨被问罪,为了将他从牢里救出来,你姑祖母不但耗尽了她的嫁妆,还将侯府能卖的全都卖了,这些年啊,我们也就靠那点子功业田糊口了,这家里的下人,也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儿,你祖母晕倒了,我立时不叫向姨娘身边的如梦和书闲斋的石菊过来,可她们都说有事,来不了啊!”
如梦是向姨娘的贴身丫鬟,如今向姨娘外伤未愈,身边哪里离得了人?而石菊则是丁鹏毅书房伺候笔墨的通房丫鬟,自然也不愿意过来服侍一个老太太了,所以么,这折腾了半天,向老太太能支持的也就是自己从向家带来的几个丫鬟。
这蒋氏不提醒,丁鹏毅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淮安侯府败落至此,向家是有极大干系的,他看向王老太太的目光已经没有多少温度,“算了,这些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舅母若是无事,就回去吧!”
王氏恨不得撕了蒋氏的嘴,可她正在装病,也动不得手,只得咳的声音更大了些,“唉,回去,我是要回去的,当年的事,也怪我们,只是可怜了我家苹儿,我跑来这么一趟,竟然连她都没有见着……”
“舅母想见向姨娘?这还不容易,来人,去秋萍阁请向姨娘过来给舅母磕头,难得舅母还惦记着侯爷的一个妾室,对了,叫蓉娘也过来,省得外头说我这个做嫡母的心黑,家里来了客人,压着不叫庶女露脸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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