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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从乌云中移出来,天地间遽然亮了,滦河水面上倒映的月亮,随着水流哗啦啦的流动快速破碎,整条河像是夜晚璀璨夺目的彩带沿着空旷寂静的白茫茫草原流淌,河岸边上一棵枯萎的树木枝头上,一只猫头鹰站在枝头上咕咕的怪叫,它一双深邃的眼眸子,四处地打量,发现河边一只饮水的老鼠,它震动翅膀扑到老鼠身上。老鼠惊恐地吱吱叫唤,它撕碎老鼠,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吴剑男盘坐在莫阳尸体不远的河滩上,他身后盘坐着木萍,周婉儿,他看了一眼扑食的猫头鹰,然后看向四周,四周没有人影,只有莫阳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他站起来,向莫阳的尸体走去。
孛儿只斤·妙严拉住真金的手,真金回头看她,她说:“大呵呵,他真的有驱魔整道之猛吗?
真金看了看吴剑男,吴剑男已经走到莫阳尸体前,莫阳的头颅不知所踪,现在只有一个没有头颅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河边。从尸体脖子上流淌出的鲜血已经干涸,河滩上留下一大滩凝固的血液,河水冲刷着河滩,凝固的血液一点点融化,最后像是水中漂浮的红丝线一样飘走。
“我不知道他是否有驱魔正道之能?”他说。
孛儿只斤·妙严说:“大呵呵,二呵呵,喔们不妨躲起来看看!”
那木罕说:“真金哥哥,妙严妹妹所言及是。”
真金点点头,然后他们躲到一块大石之后,只露出头看河滩边上。
吴剑男蹲下身子,从莫阳袖口中抽出一块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绢布,他对着月亮举起这块绢布,看着绢布上的字迹,他美滋滋地笑了,周婉儿,木萍结伴走到他身后他都不知道,他逐行看着字迹笑,周婉儿揪住他的耳朵,“你这小子诓骗我们姐妹说,守候着莫阳无头尸体,怕他半夜化作厉鬼害人,又说你有通天本事定能斩妖除魔,原来都是屁话,你守候在这里,是看中了莫阳身上的武功秘籍摩尼心经!”她说,她的嗓音变得异常尖锐,仿佛气急败坏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她手上用了力道,把吴剑男耳朵拧成麻花,吴剑男吃痛地弯着腰身,像是要匍匐在地上的哈巴狗,可怜兮兮地仰头看她,“好好姐姐,”他说,“莫动气,我武功差劲,只想学了上乘内功心法,武功招术,以后也能锄强扶弱不是!”
“你又在骗人,你若真有那份好心,一早干嘛去了?何必谎话连篇骗人?”
“好姐姐,我这不是一时心急吗?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周婉儿面色阴沉,她心想:“这小子油滑,学了上乘武功必危害中土,还不如早点断了他的念想!”她眼中流露出不舍,随即眼中又变得狠厉了,她松开了吴剑男的耳朵。
吴剑男以为她饶过他,他捂住耳朵,嬉皮笑脸地站直了身子,“谢姐……”他躬身施礼,周婉儿挥掌向他拍来,他急忙闪身躲到一边,周婉儿紧接着又是一掌,吴剑男再躲,口中嚷嚷:“婉儿姐姐,这又是为什么?”周婉儿紧跟着他,不断挥掌打他,“为了那般?”她说,“怕你有有朝一日祸害武林!”话间,她又连续拍了五六掌,身影移动的越加快了。
地面上的白雪随着她脚下的真气飞扬而起,她连翻拍出的掌影溢出的蓝色芒影,像是霓虹的蓝光,拖着长长的影像,缥缈地扩散到空气里。不一会儿,芒影就遮掩住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身形在芒影中极快闪动。
吴剑男左闪右闪,始终脱离不了周婉儿的掌影,心情变得焦急,他知道若不是服用了仙丹,不到一回合,他就要败下阵来,如今一味躲避也不是长久之计,体力终究有耗尽的那一刻,他闪身躲过周婉儿拍来的一掌,然后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他心想:“前一世在武校学习的擒拿手,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想到这里。他随手甩出去。周婉儿的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你这小子何时学的少林擒拿手?”周婉儿大叫,人在空中乱了方寸,面色骤然变得惨白,一双手胡乱挥舞,然后比划一圈,身体重重往地上砸。木萍纵身跃出,于半空抱住她,两人徐徐落到地面上。
吴剑男看着她们惊愕的表情,吐出舌头,做鬼脸,说:“大老婆,小老婆,你们以后可要乖乖听话,不然惹恼了我,我可要把你们甩到九霄云外去!”
周婉儿叫骂:“无赖!”面色变得通红,她想废吴剑男武功,但是她知道吴剑男已经今非昔比。只能阴沉着脸,连连跺脚。
木萍面露喜悦之色,她想:“他有了武功傍身,以后说不定能夺得教主之位!”
吴剑男做完鬼脸,又走到莫阳尸体身边蹲下,他在莫阳身上摸索。
“大呵呵,二呵呵,码小子是无赖!”孛儿只斤·妙严缩回头靠在大石上,她仰望着天空,天空中那一轮明月已经躲避到乌云之后去了,她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嘻嘻……,”她笑着说,“田下还有着样无耻之人,为了武功秘籍,塌竟欺骗所有任。”真金满脸通红,他想起母亲质疑他与吴剑男结拜安达之事,当时若是依从母亲,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为难,把吴剑男赶走,不可,他是他的义弟,不把他赶走,这小子谎话连篇,又会坏他名声。他面露愁苦,长叹了一声,那木罕笑着说:“我听闻是哥哥把这小子带来的,不如就由哥哥教训他。”“喔觉得格式!”妙严说。
真金拉着妙严,那木罕从大石后走出。此时吴剑男从莫阳身上搜出一块令牌。他拿着令牌,细细看着时,满脸的春风得意。周婉儿,木萍结伴走到他身边时,周婉儿又要出手,却被木萍拦住。
“义弟,”真金说,已经走到吴剑男身边,“你实在太荒唐了!”
吴剑男看到真金,他眼中先是流露出惊诧,随即他又笑眯眯起来,“大哥,”他说。“你怎么来了?”
“我听闻你驱魔,心中好奇,所以前来看你,这一看,才知你满口胡言乱语!你并非驱魔,而是觊觎莫阳的宝物。”真金说。
吴剑男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已经穿帮,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了,于是他掏出绢布,明教教主令牌,呈递到真金面前,“大哥,”他说,“并非是我贪图这两样东西,我是为了大哥,所以才出此下策!”他口上如此说,心中却阵阵肉痛,他费尽心机得到这两样宝物,如今要拱手送给真金了。
真金推开他的手,“我不想……”他的话没说完,他身边的妙严一把夺过明教教主令牌,摩尼心经。“着都是什么?”她说,打量着两样宝物,令牌由黄金制作而成,令牌正反面分别镌刻着大字,正面镌刻:明教教主令,背面镌刻:大道致远,唯真主独尊。布绢上首书写:摩尼心经,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和练武人的动作图画。“选来就是着个了!”她继续说。
真金从她手里夺过令牌,摩尼心经,妙严失落地看着真金把令牌,摩尼心经塞回到吴剑男的手里,“我身为忽必烈的儿子,”真金说,“我未来是要统治天下的,统治天下,并非奉行武力,而是要用权谋和政治,我把它们送给你,我的安达,我不需要……”
他的话被打断,远方传来叫骂声。
“孽畜,东灵道人刚死,你就反了!”
“大师兄,东灵道人,可没指定谁是泰山派的掌门,你我既然都带着弟子来到开平,就都有资格参加忽里台大会,得到忽必烈的册封,成为泰山派的掌门!”
“孽畜,你胆敢悖逆祖上规矩?”
“大师兄,泰山派一向以武勇者为尊,你若是想服众,大师兄,就用真本事说话!”
“孽畜,你以为你在师父生前,得到他老人家指指点,就能胜得了我吗?”
乱哄哄的议论声响了起来,随后杂乱,喧嚣的吵闹声不绝于耳。
……
真金说:“怎么?东灵道长圆寂了?”
那木罕说:“我并没有听说!”
妙严说:“大呵呵,二呵呵,喔们一起去看看!英语就明白原味了!”
真金点头,然后带着吴剑男,周婉儿,木萍,妙严,那木罕寻着声音,走过滦河,到了河边的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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