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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季川泽推门进来,就看到许灵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顿时一紧,连忙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坐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许灵素像只受惊的小猫,本能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却始终一言不发。
“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跟我说说,嗯?”季川泽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许灵素在他怀里沉默了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将今天在超市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季川泽听完,眉头微微皱起,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妈呢?怎么没看到她?”
“我妈今天有事要处理,明天再来。”许灵素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素素,别胡思乱想,也许只是误会一场。”季川泽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心中的寒意,“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就直接去问爸妈,他们一定会告诉你的。”
“可是……”许灵素咬了咬嘴唇,内心充满了挣扎和不安,“我害怕,我怕听到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傻瓜,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季川泽捧起她的脸,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还有咱们的宝宝,我们都会永远爱你、支持你。”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语气是那么的真诚,仿佛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许灵素冰冷的心房,让她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自己吓唬自己。”许灵素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明天就去找我爸妈问清楚。”
“这才对嘛,别想太多了,对身体不好。”季川泽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许灵素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关怀,心中五味杂陈。
真相究竟是什么?她真的做好准备去面对了吗?
许灵素不知道,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要勇敢地迈出这一步,去解开自己的心结。
一家餐厅的包厢里,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许父许母,此刻脸色都阴沉得可怕,尤其是许母,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人灼伤。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身形消瘦,满是沧桑的男人,正局促不安地绞着双手,脸上写满了愧疚和不安。
“你们夫妻当初真是狠心啊!女的生完孩子就跑没影了,男的倒好,把孩子往我们家一扔,二十几年杳无音信,你们还有良心吗?”许母猛地一拍桌子,碗筷都跟着跳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建国脸色更加苍白,他低着头,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承受着许母的怒火。
许母看着江建国苍白的脸色,情绪稳定下来,缓缓叙说着往事。
“时隔20多年,我还记的素素出生才三天你就把她放在我家,抱在手里就跟猫一样,那时候婉清也才两岁,我又要哄晚清还要带素素”
“那时候计划生育,投胎生了女儿我还可以再生一胎的,结果因为素素,我们生文斌的时候被计生部门找上门,拉着我去结扎,还因为超生罚了我们2000块钱,那时候的2000块钱当得现在的20万啊。“
“我们家本就不富裕,三个孩子读书,老许在外面打工,那些年一件新衣服都不舍得买,袜子破了也不舍得扔,一个大男人将袜子缝了又缝。”
“而我呢,在老家,既要做农活还要带着三个孩子,现在孩子们都走出农村,事业有成,我们日子也好过了,你就冒出来,你要我怎么想,我心里不平衡啊。“
许父眉头紧锁,伸手轻轻扯了扯许母的衣角,示意她适可而止。许母恨恨地瞪了江建国一眼,这才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
许父叹了口气,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怨过,没有恨过,但看着眼前这个饱经风霜的男人,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怨恨,竟然奇迹般地消散了许多。
“老江,你也别怪你嫂子说话难听,她也是心疼素素。”许父给江建国倒了杯茶,语气缓和了许多,“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江建国感激地看了许父一眼,双手颤抖着接过茶杯,“老许,嫂子,这些年,我……我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素素……”
他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述起这些年的经历,被追债的恐惧,四处躲藏的辛酸,以及对女儿深深的思念。
许父许母听着他的讲述,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尤其是许母,眼中的怒火已经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的情绪。
“老许,老嫂子,我这次来,一是想谢谢你们这些年对素素的照顾,二是……”江建国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道,“我想见素素一面,哪怕就一眼也好。”
“不行!”许母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你当初既然狠心抛下她,现在就别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孩子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一直沉默不语的许父突然开口,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件事,还是应该让素素自己来决定。”
许母愣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许父一个眼神制止了。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许父身上,等待着他的下文。
“老江,明天吧,我们需要尊重素素的意见。“许父起身拍了拍江建国的肩膀,拉着许母走出了包厢。
江建国坐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随即跟着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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