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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第2页)

“你的吊袜带哪儿去了,卡西?”

“我不知道。”

“那么,去找找吧。”

可是稍微大一点的布兰文家的孩子谁也不拿妈妈的话当回事。当卡西爬到屋里所有的家具下面,把她星期天的干净衣服全都弄得乌七八糟,使所有的人都不免为之难过之后,只得把她拉去洗洗脸和洗洗手,关于袜带的事也就全给忘了。

到中午,厄休拉看到卡西小姐的袜子全滑在脚背上,露出一双脏兮兮的膝盖,从主日学校往教堂跑的时候,她止不住愤怒已极了。

“简直是丢人现眼!”厄休拉在吃晚饭时大叫着说,“人家会以为我们家都是些猪狗,孩子们是从来不洗的。”

“甭管别人怎么想,”妈妈毫不在意地说,“我知道该让孩子洗澡的时候就让他洗澡,只要我自己满意了就行。至于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她没有袜带,没法儿不让她的袜子往下掉,既然家里没给她系上袜带,这也不是孩子的错。”

袜带问题在不同程度上一直是个问题,直到后来每一个孩子都穿上长裙子或者长裤子的时候,这个问题才算基本上解决。

在那处处讲究排场的日子里,布兰文家的孩子要去教堂必须走大路,在菜园子的篱笆外面绕一大圈,决不肯爬过那堵高墙翻过去。他们的父母也没有规定他们必须这么做。孩子们自己非常注意安息日的各种不容侵犯的规矩,而且彼此都毫不含糊地严格监督着。

就这样,渐渐地每逢星期天大家从教堂里回来的时候,家里真是变成了一所神圣的圣殿,宁静仿佛化作一只离奇的小鸟飞进了各个房间。在屋里只许看书,讲故事,或者安静地学学画。在屋外做任何游戏也只能安安静静,不许吵闹。如果有人发出嘈杂声,喊叫或者吵闹,那就准会唤醒爸爸或者大一点的孩子心中凶恶的精灵;较小的孩子,惟恐遭到驱逐,所以也很知道收敛。

孩子们自己很注意安息日的种种礼节。如果厄休拉一时高兴,唱着:

Il èlait une bergère

Et ron…ron…ron petit patapon(从前有个牧羊女,嗡嗡嗡,小声点,吧哒砰),

特里萨就一定会大叫着说:

“你不该在星期天唱这个,我们的厄休拉。”

“你根本不知道,”厄休拉作出不屑的样子回答说。但不管怎样,她也有一些犹豫了。没等唱完那支歌,她的歌声就慢慢听不见了。

因为,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把星期天看得十分珍贵的。在这一天,她发现自己好像呆在一个什么说不清的很奇怪的地方,在那里,她的心灵可以在无数的梦境中活动而不受到任何攻击。

耶稣基督的穿着白袍子的圣灵在橄榄树丛中走过,这是一种幻觉,并不是现实。而她自己却仿佛也参与了这种幻境中的生活。夜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喊“撒母耳,撒母耳!”这声音夜里一直在那里叫喊。可不是今天夜里,也不是昨天夜里,而是在星期天的深不可测的黑夜中,在安息日的宁静之中。

这里还有罪恶的化身,那条却也有一定聪明的蛇。这里还有拿着钱的犹大和他的亲吻。

但是这里并没有真正的罪孽,如果厄休拉打特里萨一耳光,即使是在星期天,那也不能算是罪孽,永远无法清洗的罪孽。这只能算有失检点的行为。如果比利在上主日学校的时候逃学不去,那他只是不好,只是很坏,但他却不是一个罪人。

罪孽是绝对的,永恒的:坏和不好是暂时的,是相对的。当比利学着当地的孩子们的口气,把卡西叫作“罪人”的时候,全家的人都非常讨厌他。可是有一次,有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哈巴狗跑到沼泽农庄上来了,他们却恶作剧地给它起个名字叫“罪人”。

布兰文家的人从不愿意把宗教思想应用于他们眼前的各种活动,他们追求的是那种永恒的不朽的感觉,而不是应在日常生活中遵守的规章和礼节。因此,他们都是些行为很不检点的孩子,冒失,自高自大,尽管在感情上并不是那么狭隘。此外,他们还摆出一副非常骄傲的神态———这是他们的一般邻居都感到难以容忍的,这和喜欢民主的基督徒的自重观念是极不相称的。所以他们常常显得很特别,和普通人无法混在一起。

厄休拉是多么痛恨她最初认识的一个满嘴福音教义的教徒啊!每逢把上帝拯救世人的观念和她本人联系起来的时候,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的感觉。“耶稣为我死去了,他为我受尽了折磨。”这话总使她产生一种骄傲和激动的感情。但紧接着也感到十分颓丧,耶稣的两手和两脚上都有窟窿:这让她感到很不是滋味。一个满身是淌着血的伤疤的、脸色阴沉的耶稣:这是她自己的想象。但是那个作为真人的耶稣用他的嘴和牙齿讲着话,告诉人,像一个无知的村民卖弄自己的伤疤一样,把手按在他的伤口上,这形象实在让她感到可厌。许多人坚持强调基督的人性的一面,而她却对这种论点十分仇恨。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人的生活,那她当然觉得无所谓了。

可是,庸俗的人们完全出于嫉妒心理,他们坚持强调基督的人性的一面。只有庸俗的头脑才不承认超人的东西,不承认在它的理解能力之外还有任何东西。只有那些“信仰复兴主义者”肮脏的亵渎的手才极力想把耶稣拉进日常生活中来,让耶稣穿上普通人的裤子,强迫他和庸俗的人处于同等地位。只有一些无知的土包子才会问,“耶稣如果处在我的地位,他会怎么办呢?”

布兰文家的孩子对所有这些都十分反感。他们家如果有谁也会受到这种庸俗的呼喊声的感染,并且满不在乎,那就只有他们的妈妈。她从不肯承认任何超出人类的东西。她一辈子也从没有接受过布兰文家的那种神秘的热情。

可是厄休拉却始终和她父亲一条心。当她渐渐成年,到了十三、十四岁的时候,她对她妈妈的那种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态度越来越反感了。在厄休拉看来,她妈妈的态度显得未免太冷淡无情,甚至有些恶毒。在那么多年中,安娜·布兰文什么时候曾经把上帝或者耶稣或者天使放在眼里呢?她的眼睛只看见当前的今天的生活。那时,孩子还正一个接一个源源而来,光是照顾她的孩子们的琐碎小事就够她忙得不可开交了。像她丈夫那样奴隶般地为教堂工作,整天一心一意要去崇拜一个看不见的上帝,这种态度她几乎本能地感到十分厌恶。当一个人有一群小娃娃需要照料的时候,那个从没有露过面的上帝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让她尽量去注意她生活中当前的问题吧,不要老去想那些遥远的终极问题了。可是厄休拉却始终想着那些终极的问题。

她对孩子很多而又混乱的家庭生活始终十分反感。在她看来,耶稣代表着另一个世界,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所有。他从没有对着她的脸伸出手来,指着他自己的伤口说:

“你瞧,厄休拉·布兰文,为了你,我身上留下了这么多伤痕:现在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对她说来,耶稣是那么地美好而又遥远,像日落时的一个白色的月亮在远处放着光,或者像跟在太阳后面挥着手的一弯新月,那是我们无法看见的。有时,在一个冬季的黄昏,极远处一团黑云突然冒出来,出现在一派清晰的墨绿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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