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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杨婵一脸茫然，什么叫限定款？“坏了再买就是了，买个更漂亮的。人没伤到吧？”

敖寸心摇摇头：“我们去看看哪吒吧。”

哪吒身上的蛛丝已经烧掉了大半，看敖寸心和杨婵过来挣扎着要动，被复公子冷冷一个眼神又冻老实了：“寸心，三姐怎样了。”

“没事，暂时禁着他，只是后面怎么办？真的要……”敖寸心想到这小大小二为了不伤人居然能一直将自己压制在这洞里，而且又是老吴的朋友，她真的不想走那最坏的一步，

哪吒看到杨婵手中的宝莲灯，眼睛一亮：“三姐的宝莲灯不是可以疗伤吗？不如让三姐试着用宝莲灯给他们看一下，说不定有用呢？”

敖寸心一想确实是，便叫了杨婵去为小大小二施法，宝莲灯中温暖的力量笼罩上折腾了半响已经无力的怪蛇。不曾想，一接触宝莲灯的光，怪蛇就开始惨叫，复公子连忙伸手补下结界，隔绝了声音。敖寸心看着浑身冒烟的小大小二，急忙阻止了杨婵：“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他会死的。”这就像老吴不能接近哪吒一样，三圣母的神力对它们只有伤害而不能治愈。

“……杀……杀了我……”怪蛇抬起头，一双混沌的红眼中流出一道血泪：“求你……杀……”

杨婵一向心软，红了眼眶转头不忍再看，敖寸心看着祈求的蛇怪，又无助的看向复公子，复公子闭了闭眼：“我来吧。”他知道敖寸心这种时候是绝对下不去手的，她向来是嘴硬心软的人。

复公子左手变为黑色的玄铁，指甲长约一丈闪着寒光，利爪刺入蛇的七寸之处，掏出了两颗莹白的内丹，两颗内丹已经融合在了一起，手一握，内丹碎，小大终于闭上了双眼。

“谢谢～”一把冥火烧尽了小大小二残破的躯体。

“他的内丹是白色的……”敖寸心小声说。

“嗯。”复公子把敖寸心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肩上一片濡湿。杨婵怅然的看着，白色的内丹代表着这妖怪在修炼的过程中没有害过人，做过恶。

杨婵引着三人来到自己华山脚下的小屋，几千年过去了，这里依旧和以前一样，简单的三间木屋，屋外桃花成片，灼灼其华。杨婵取出上好的茶叶招呼他们坐下，动手煮茶。

敖寸心已经平静了心情，对复公子嘿嘿一笑，让复公子不用担心，复公子淡淡说了声“傻”，敖寸心也不在意。

不一阵茶香四溢，复公子浅尝一口：“好茶。”杨婵淡淡一笑：“公子喜欢就好，寸心、哪吒，你们也尝尝，这是二哥年初差了哮天犬送来的。”

“你们说，小大和小二到底是怎么了？”敖寸心还是憋不住，老吴也是这样，有一有二就有三，难道还有更多的人变成了这样？

复公子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身上有散不去的阴邪之气，他们流出来的液体里能感受到沉重的负面情绪。”

“那些浓水里有负面情绪？”哪吒不明，浓水只是物质而已，可以有毒但是怎么会有情绪？难不成那液体还是活的不成？

“我也说不清，只是有这样的感觉。”

杨婵放下茶具：“我亏为华山圣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居然无所察觉。”

敖寸心拍拍杨婵的手，安抚道：“没事了，你也不是有心的。只是这件事不寻常，你要多多注意。”

杨婵感激的看了敖寸心一眼：“对了，你说见到了二哥是怎么回事？”

6…1

“真君来的真不是时候，真人可能还有两天才出关，真君是在此等候还是改日再来？”金霞洞的小童见杨戬前来，不敢怠慢上前说了情况。

“既然师傅还有两天就出关，那我等等也无妨。”杨戬坐到石桌前，小童张罗着奉上了茶水。杨戬见小童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下宛然，这些年他在天庭手腕狠辣积威太盛，除了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别人对他都是又敬又怕，其中怕却更多些。就连跟了他几千年的梅山兄弟有时候对他都过于敬畏了。

“你且去取两册师傅新著的书来给我。”小童匆忙去取了几册书过来，杨戬就打发他走了。

杨戬一个人坐着，手中慢慢翻着玉鼎真人写著的书册，手边一壶香茶，心情不知不觉的就能平静下来。玉鼎真人对于杨戬来说是师傅亦是父亲一般的存在，玉鼎真人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出现教导自己指引自己，在之后的日子里虽然偶尔有不靠谱，但是玉鼎真人其实是杨戬心中一个重要的支柱。

又翻了一页书，杨戬随手抬起茶盏，送到唇边才发现茶水已空：“寸心……”话音刚起杨戬就回过神来，这里是师傅的金霞洞而不是灌江口杨府，更不是敖寸心在K市的家。

杨戬放下茶盏，捏了捏长时间看书而紧皱的眉心，心中讪笑，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和寸心的前年婚姻，虽然聚少离多争吵不断，却还是习惯了每当在家里的时候她坐在身边斟茶煮酒，和离后，自己又花了数百年才习惯了真君殿的冰冷肃静，结果和寸心重逢的短短十几日，居然又习惯了她在身边的日子。

唤来小童重新填上一壶热茶，小童慌慌张张，手忙脚乱间居然失手撒了一些茶水出来，溅到杨戬的衣袖，吓得面无人色跪倒在地：“真君大人饶命。”

“无妨，起来吧。”看着小童慌张远去杨戬哭笑不得，自己是这样十恶不赦之人吗？还有人记得他二郎神是个喜好结交朋友自在江湖的人吗？为何现在这些人见到他比见到阎罗王还害怕……不对，还有一个人从来未曾怕过自己，杨戬想到那个娇俏的龙女。

初见的时候她刚出西海，就敢救了满身是血不知道是好是坏的自己，还不懂事的问自己是娘美还是她美，明明胆子小的不得了又没甚本事却还是跟着他犯了天条，对着他这个敢反天杀日的重犯，只有她敢对他大吵大闹，再见面他已是权倾天庭的司法天神，而她还是直呼他杨戬，丝毫没有把他那传遍三界的威名当一回事。似乎只有一次，他从她的眼中看到过对自己的恐惧，当自己知道她居然丢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的时候，愤怒的想要掐死她……后来很多年，每当午夜梦回只时，总会出现那双带着恐惧、委屈、不甘和嘲弄的泪眼。

杨戬手指一抹，衣袖上的茶渍就不见了，袖口上绣着精细的纹样，针脚细密干净。这是杨戬惯穿的样式和颜色，外表上乍一看都一样，他还曾被哪吒打趣过总穿同一件衣服。杨戬是将杨府搬到天上变成真君神殿后才知道自己有多少衣服，卧房的柜子里满满两大箱的衣服，一黑一白，一样的颜色却每件都不一样。袖口纹饰的不同，布料的不同，配饰的不同，每一件都是独特的，这些都是寸心一针一线慢慢缝制出来的。

杨戬记得敖寸心嫁给自己的时候说过“我嫁给你也要当公主，不要男尊女卑”，自己答应了，可是自从嫁给了自己她还是学着洗手作羹汤，学着给自己做衣服，杨戬不知道皇家的公主会做些什么不会做什么，但是敖寸心为了他都做了……当初没有意识到，寸心咄咄逼人和不依不饶的争吵在杨戬心里盖住了这些默默的温柔，自己一退再退的逃避让自己更加眷恋那抹清冷的月色。

很久很久以后，新天条出世，真相大白，妹妹兄弟们都重新回到身边，那眷恋已久的美丽仙子也流连顾盼间有了回应。但是嫦娥每每来到真君殿都是矜持的端坐着，杨婵和梅山兄弟们前前后后的忙活着好好招待她时杨戬才知道寸心为他当下了多少，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为了他而放下身段的费心招呼这些大老粗的兄弟们。

而现在的寸心，已经是习惯了凡事亲为的样子，钢筋水泥的房屋被寸心布置的温馨亲近，让去到那个房子的人都感觉舒服，谁又能说她不会过日子？当初有寸心的杨府也被寸心打理的井井有条，现在的真君殿呢？哮天犬对寸心总是不满，只要是稍微听到有人提到一点寸心他就会跳出来说三公主害的主人有家回不得，现在多好自己家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可是什么叫家？有家人在的地方才是家，当初的杨府有一个等着他回去的妻子还能算得上是家，现在的真君殿却只能算是司法天神办公的地方而已。

不知不觉的三天已过，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穿着墨绿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灰头土脸的从洞内走出来，这就是杨戬的恩师玉鼎真人。

“徒弟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小童告诉我，还等了这么些时候。”玉鼎真人一屁股坐在杨戬的旁边，看着许久不见的徒弟。

杨戬连忙倒了茶水送到玉鼎真人手上：“师傅闭关我自然不能随意打扰，要是乱了师傅的思路就不好了。横竖也就两三天出关，我难得有时间来一次，等等又何妨。”看玉鼎真人已经喝完，马上又续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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