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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是放纵越会受伤，还是忍不住汲取那人的温度以慰冰冻的身躯。天一亮，梦一醒，她终归还是别人的。

“胆小、懦弱、逃避、自欺欺人，你占全了！”傅恒岄已是满脸通红，“一边靠近一边抗拒，如此分裂的一个人拿什么资格去和齐嶶站在平等的线上开始这场战争？你从一开始就输定了，为什么还要去参与这场战争？”

只有靠着抓紧方向盘才能尽力控制不崩溃不落泪的林蔚然咬紧了下唇憋着不出声，丝丝鲜血已经滚落而出，傅恒岄不敢再刺激林蔚然，赶紧拿了抽纸小心为林蔚然拭去那抹鲜红，越是这样，林蔚然越是不松口，牙齿陷入唇肉很快染红了一大片雪白的纸巾。

傅恒岄慌了，虎口覆着纸巾，两指压住林蔚然下颌紧了紧，迫使她松口。林蔚然却不知是和她较起劲还是头脑已被冲昏，就是不放。

“林姐，松口，别咬，林姐！”面色发青，脸部被两指按住的地方已经变了颜色，林蔚然还是不动，傅恒岄急得说话都带了哭调，“林姐，停车，别咬了，停车好不好。”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停靠在紧急停车道上。两人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大滴大滴温热的液体掉落在傅恒岄手背上，林蔚然像一个没有生气的SD娃娃一样苍白，眼睛大而无神，只有不停溢出的眼泪滑落下来，染湿了那片苍白。

良久，原本紧压着的手指送了力度，动作换为轻柔，温润的手掌迎了上来摩挲着些许黏湿的脸颊。

“不要折磨自己了好不好。”这样的林蔚然让傅恒岄心疼得要死，从来没有为别人疼到如此难以呼吸的地步。

在傅恒岄的触摸下，林蔚然渐渐轻了力度，下嘴唇从牙齿中脱逃出来，红得触目。傅恒岄下意识的用拇指沾上那片血红，腥甜的气息萦绕在周围。林蔚然突然撇开了脸，转头盯着傅恒岄，眼神却好像穿透她到达另一个空间，“那我该怎么办。”几乎是喃喃自语般。

“和我在一起。”傅恒岄倒是想这么说，可是在这个关头，这种话会让林蔚然怎么想，怜悯同情还是趁人之危？

“离开她，身体和心，都离开她。”

送完傅恒岄回来的林蔚然，除了抿着的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齐嶶在家等得过久，这个时间点，林蔚然是不可能再回家吃饭的，随便热了点中午的几个菜，齐嶶也觉得食之无味，见林蔚然回来，立刻想要过去抱住她，不管分别时日是长是短，每次都无法从她深邃又清亮的眼睛中挣扎出来。可林蔚然面色上的冰冷和中午的别扭，让齐嶶望而止步了。

跟着林蔚然进了卧室，见她有条不紊一件件脱掉身上的衣物，只剩下内衣裤的林蔚然在齐嶶的炽热的注视下拿了浴巾进了卫生间，齐嶶傻站在门口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算暖的水从头顶冲刷下来，林蔚然扶着墙壁往身上一点一点的抹沐浴露，动作出奇的缓慢，和刚才脱衣服的速度一样，仿佛只有控制在这个节奏，才可以让一直不肯平静的心跳缓下来。

从傅恒岄学校回来，林蔚然去了二手车市场，以11万的价格卖了才一年的思域，只等对方把钱过账就生效。不错，要想和齐嶶划清关系，那么房子的首付怎么也得退给她，把车买了除退齐嶶的钱，或许还可以换一个小QQ开。水打在脸上，唇上的伤口已经被刺激得麻木，林蔚然弯起嘴角，硬生生的扯不一个笑容，终归是走到这个结局了啊。

听见房内丝丝水声，齐嶶迷惑了，林蔚然从不会这么大胆就在自己眼前宽衣解带，从来都是别扭到床上才肯脱去衣物，今天的林蔚然的反常却又不像要诱惑自己，难道她已经察觉到我的另一面生活了吗。呆坐在床边，齐嶶盯着浴室房门再次出神，该来的还是逃不掉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速度才是正常的！

第　21　章

刚出浴室就看见齐嶶坐在床上正望着自己，林蔚然低头不看她往客房走去。一路跟着林蔚然的齐嶶在关上房门那一刻伸手挡住，不算小的力道夹得齐嶶眼泪都快出来了。林蔚然没有料到齐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赶紧拉开房门，想要握住齐嶶的手看看受伤没有，抬到一半，又犹豫着放下。

齐嶶一手握在受伤的那只手腕，快要溢出泪水还在眼眶打转，咬着牙不出声怔怔望着她。林蔚然被看得心里发毛，也窝火，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凭什么我要愧疚我要道歉。

见林蔚然也不肯说话，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两人就这样僵在门口。林蔚然唇上的伤口有些红肿，齐嶶吸吸鼻子，眼神忧伤，抬手想要去触摸那道伤口，却被林蔚然出手挡回。刚好又是被夹到的那只手，再疼都没落泪的齐嶶这一刻着实忍不住，泪珠就顺着脸颊滑落。

“我已经卖了车，过几天就可以把房子的钱还给你。”林蔚然强迫自己调整好心情，本来打算等钱到手再说也不迟，可这时候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齐嶶不会猜不到林蔚然保留的那一句是什么，请你搬出去，对，林蔚然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提前一点回来，换来的竟然是林蔚然这样的态度这样的决定。有错没错大家心里都有数，可齐嶶还是不死心，忍不住问。

“为什么？”

“你自己知道。”为什么，你何必还要问为什么，何必要把大家不堪的事情翻出来当做呈堂证供，我早就该知道，你齐嶶还是当年那个齐嶶，甚至历经社会几年洗涤，更胜于当年的齐嶶。我始终斗不过你，在与你的这场感情角力中，我认输我退出，只求你不要再来寻我，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我已经做好了放下过去的准备。让我们就停止在尚未互相厮杀的那一点吧，至少不要在最后再抹上一笔深黑的暗影。

林蔚然终是关上房门，将自己投身于还残留有傅恒岄气息的床铺之间。傅恒岄，你可知道，这样的感情到最后都会成为刺在心脏的利刃，牺牲的不只是青春。那些曾经照耀过生命的光芒最终都会变成黑暗覆盖你整个人生。它不是凭着年少的轻狂就能战胜的，我们从来没有任何胜算。在傅恒岄身上，有我最初的影子，那么无谓那么纯真，可越是阳光得耀眼，越是消亡得暗淡。即便这样，你还要尝试吗？抱歉，我没有办法容忍自己去陪你演绎这段岁月去享受这种痴狂。

自己知道，自己知道，林蔚然，你知道的事情有多少，凭着你的猜测凭着你捕捉到的风声，你就可以妄下结论。现在的你已经不再像以前一般依恋我，你变了，因为你的环境变了吗，还是你有更多更好的选择，让你不再惧怕失去我的空间是否会寂寥。然然，一切尚未走到结局，我们继续这场战争吧。齐嶶发出最后一封邮件，合上屏幕，今日又如何能入睡。

节前最后一天，林蔚然将一个大信封推到齐嶶桌前。齐嶶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厚厚的一摞对于齐嶶资产上来讲不算多，可是对于齐嶶的跟感情资产来说，是与林蔚然最后的一点关系。

齐嶶没有拒绝，算是接受了林蔚然的还款，房子已在前一天定好，还是公司为她准备的那套公寓，现在她需要做的只是提包走人。

“这算是斩断我们最后一丝情意，对吗？”齐嶶挑起眉角问道。

林蔚然不看她也不做声，还能有什么意思，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一个月前的亲密无间，自以为是的失而复得竟是那么的可笑。

“你真的觉得我们的关系就这样划清了吗？”没有示弱，没有挽留撒娇，齐嶶就是这样的女子，这句话反而听上去那么的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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