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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宁假装沉思,眼睛故意上下打量含之几遍:“珺瑶在你这个年纪,都学会看人心思说话了,你看看多少夸她的人,人家谢小姐呢,才回来第一次宴请这些夫人小姐,得的赞誉也不少,单那直爽加上笑盈盈的样子都讨喜的很,说话也是很对人心思的。你呀,在这方面可差远喽。”
含之配合得撅着嘴,做出泫然欲泣的样子:“怎么办,你辛苦养的闺女这么简单就被人比下去了,我好替你难过……”
绛瑛坐在一旁,看她们互动,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自家小姐,还真是可爱得紧,一般小姑娘家的听了自己不如人的话,哪怕明知是开玩笑,也会心里别扭吧,何况,刚才夫人那番话虽是笑着说出的,也不全然是假,小姐自然也知道那话是真的,却反过来逗夫人,可见真的没有在乎。
含之听见绛瑛的笑声,大方回了个笑脸,车内气氛融融恰恰。
后边的车厢内,白珺瑶安然而坐,手肘支着脸颊合着眼睛养神,坐在一旁边落的丫鬟也坐直身子,垂着眼睛安静不语。
“车子,”白珺瑶声音很低,一时没让旁边的人听清楚,“是不是换了?”
絮儿侧耳细听,还是有些糊涂,什么换了?反复想了几遍,试探着说:“小姐可是说夫人坐的那辆车换了?”见白珺瑶没出声反对,才定下心说:“可能是碰巧坏了,车夫又去府里换了辆来。”
白珺瑶不动,她总觉得那个车夫的态度有些奇怪,一举一动都太过谨慎了,尤其是替林意宁掀开车帘子的时候,身子更是不自觉移动,想要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像是车上坐着什么重要又不方便露面的人。白含之倒是符合刚才想的人选,谁又不知那是个轻易不出门的,哪会到这种地方来只为了接林意宁,白珺瑶收敛心神,多想了吧,再说,猜那种事有什么重要。
车到白府门前,白珺瑶先下了马车,然后来到前面那辆车前站好,等着林意宁下来。绛瑛先下来,伸手去扶里面的人。白珺瑶看到下来的人,眼睛眯了眯,车里真的有其他人,还是白含之,她怎么想到去谢府,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要先给林意宁说,还是其他?这么想着,她半点情绪没露出来,也没开口多问,仿佛看见含之是理所当然。
林意宁下来时刚好瞥见白珺瑶这种表情,心下有些冷意,她知道白珺瑶是个聪慧值得家族培养的,自己不介意推她一把,只是,这孩子年纪增大,很多心思藏得愈发严实了,太多滴水不漏,于她和含之是危险,不得不防。再想起家里另外几位近来小动作频繁,很多事情,也该是搬到面上来的时候了,她们想得到的,含之不想要的那部分她不管,含之不能失去的,谁也别想夺走。
含之挨着林意宁,自然也感受到她一瞬间的绷紧,顺手托住林意宁胳膊,她笑着跟表情如常的白珺瑶打招呼,也是不见遮掩:“珺瑶姐姐。”
PS:这一更是昨天的,今天的晚些时候更。
第二十五章 贪念
有一种野心,叫贪念。
“珺瑶姐姐。”
听到如此淡定的声音,白珺瑶都怀疑该被拎出来的人是自己了,含之这样说,还真是白家小姐向来的做事风格,很多人的眼光根本影响不了她,是根本不在乎吧。她见绛瑛从车上又拿下一包东西,像几本书的样子,慢慢走上前去,站在林意宁另一边,声音轻柔,俨然一个大姐姐:“含之可是去书坊了?怎么不多带几个人啊?”
含之跟着林意宁往里边走,听了问话,从林意宁背后对着白珺瑶眨巴一下眼睛:“幸亏去了书坊,要不宝贝就是别人的了,我找这几本书好久了呢。”
几人往里边走,隔着老远,含之看见紫珣站在拾院门口正往这边张望,她扯了扯林意宁的胳膊,先跑过去了,紫珣明显松了一口气,拍着含之的背弯着身子和她轻声说话。
林意宁站定,摇了摇头,她对白珺瑶说:“先去祖母那里报个平安,让她老人家放心,其他事情就先放放,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母亲。”白珺瑶按规矩施了一礼,“母亲也早些休息。”
含之到了院子里听林意宁将事情问个清楚,被嗔了几句,抱着书跑回小院子里去了。
林意宁看紫珣没多久又返回来,停下手边事情,让翠灵将其他人先带出去,才问道:“紫珣,这半天家里有什么事么?”
“夫人,老夫人下午的时候派人过来,想要临街那几间铺子的账本,我不放心,悄悄打听了一下,老夫人上午吃饭的时候叫了连姨娘过去……”紫珣说出自己现在这边了解到的一些情况。
“老夫人?连姨娘?”听了这两个名字,林意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看紫珣停下看着自己,她摆手说,“接着说。”
白珺瑶在白老夫人院子里呆的时间不短,碰上自己骄傲的孩子,上了年纪的人总会不自觉说很多话,直到白老夫人自己也觉得疲乏了,拍着白珺瑶的手说:“看我这记性,你都累了一天了,还陪着我老婆子说话,真是个孝顺的,哪像有的人,面都不轻易露一个。”
白珺瑶笑着也不答话,幸亏白老夫人也是习惯性感慨这么一句,也没在意她说出什么,末了,她说得可亲:“孩子,放心,家里有祖母呢,你和尚琪祖母都要给你们最好的。”
白珺瑶心下一阵震撼,面上不露出来,先伺候白老夫人躺下,才告辞走回自己的院子里,进到暖阁里没一会儿,就打发小丫鬟请了连姨娘过来。
“姨娘,我听祖母的话音,是不是做了什么决定?”白珺瑶请连姨娘坐下,直接问出心中疑惑,若单纯说她还尚可,不是她自负看不清,而是这几年确实如此,林意宁将最好的给了白含之,却没亏待自己半点,这也是她去其他府里赴宴的时候没人提她出身的原因之一,可尚琪的话,被祖母提到,容不得她不多想,“是关于尚琪的吗?”
是她亲口教导白珺瑶喊她为“姨娘”的,听了这么多年,心里还是难过,连姨娘心中听白珺瑶这么问,欣慰又压过了难受,她点头说道:“尚琪也这么大了,老太太想做主将尚琪的亲事定下来。”
“不知会夫人,不问夫人的意见?”白珺瑶直接点出来,“毕竟是夫人在当家,很多事祖母不便出面,若夫人不管又不能让人信服吧?”
“若老太太定下了,老爷肯定也会同意,那时很多事情夫人自然也不能推脱。”连姨娘说出从老太太那里得到的允诺。
白珺瑶闻言直接皱眉:“祖母有多少把握夫人会吃这种闷亏,又有多少把握事情尘埃落定前夫人不会发觉?姨娘你觉得父亲会主动瞒着夫人吗?”
“这个……”连姨娘被问得有些说不出话,她谨慎这么多年,也是因为近来确实是心情起伏很大,加上情况确实有转机,很多事情她总希望会朝好的方面发展,“可是尚琪的亲事,一切交给夫人,我不放心啊,虽然尚琪是养在老太太身边,可到底不是像你一样有理由入得夫人的眼,所以我觉得,这事老太太插手不是坏事,毕竟白家就尚琪一个男孩,她总会替他谋划什么。”
白珺瑶还是觉得不妥,将事情从心里虑了一遍,决定先问清楚另一件事:“祖母有中意的人选吗?”
连姨娘说:“老太太坚持要门当户对,应该不会差,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白珺瑶轻呼一口气,语气竟有些冷:“姨娘,尚琪以什么出身与人定亲?你不是不知道,虽然尚琪得老太太疼爱,到底他的嫡母是夫人,老太太即使选定了人选,人家家里打听的时候,第一看得也会是夫人的态度吧?而且,听你这么说,祖母和你是不是挑的是门当户对人门第里的嫡女?”
没被白珺瑶这么用近乎质问的语气说过,虽然听的时候也觉出她说的问题不可回避,但连姨娘还是有些着恼:“尚琪怎么了?他毕竟是咱们白家唯一的男孩子,庶出又怎样,家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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