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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风不及眯起眼睛：“可有人诱你强你，非要灌你饮酒？”

&esp;&esp;沈墟垂下眼睑，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esp;&esp;来了来了，这表情又来了。

&esp;&esp;沈墟脸上一旦浮现此种神情，就是你说任你说我答一句算我输的意思。

&esp;&esp;“弟子有错，甘领师父责罚。”沈墟直接撂下一句。

&esp;&esp;风不及在心里无声叹息，僵持一阵，只好挥袖道：“既如此，你便依照门规去清净崖面壁三个月吧。”

&esp;&esp;“是。”沈墟答得干脆，一点儿也没有那种被罚的忧伤。

&esp;&esp;“面壁期间勿忘勤加修炼。”风不及叮嘱，“对心诀如有不明之处，万不可强施硬冲，待与为师细细商讨之后再练不迟。”

&esp;&esp;沈墟恭敬应声：“弟子谨遵师命。”

&esp;&esp;他转身就要走，风不及连忙又道：“清净崖壁立千仞，山路陡峭，如今你目不能视，多有不便，就让殷霓那丫头送送你吧。”

&esp;&esp;闻言，沈墟杵在那儿，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esp;&esp;“怎么，你不愿霓儿送你？”风不及奇了，原本他这么提议也因素知沈墟与殷霓从小关系好，这样路上也好有个伴儿，不成想沈墟竟不乐意。

&esp;&esp;沈墟摇头：“我知道师父是担心弟子。”

&esp;&esp;风不及心说，你知道就好。

&esp;&esp;“可沈墟若已无用到连清净崖都上不去，还有何颜面再做剑阁弟子？”

&esp;&esp;沈墟低头站着，握紧了手中的剑。

&esp;&esp;风不及注意到他泛白的指骨，又望向那张平淡之下隐含坚持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esp;&esp;原来这孩子也并不完全无动于衷。

&esp;&esp;他其实很怕自己会因为失明就成了废物一条，所以迫切地想证明自己。

&esp;&esp;“既如此，你便去吧。”风不及只好收回提议。

&esp;&esp;沈墟敛衽躬身，端端正正地朝风不及的方向行了个礼，大步离开，远去的背影清瘦，倔犟，挺拔孤直，使人联想到少年傲骨。

&esp;&esp;风不及在门前伫立良久，长风鼓起他宽大的袍袖，怀里的老猫倏地支起颈子喵呜一声，从主人怀里跳了出去。

&esp;&esp;“咻——”

&esp;&esp;倏地，一抹小小绿影尖鸣着破风而来，来势汹汹。

&esp;&esp;风不及施施然抬手，以力化势，拈叶笑道：“阁下既莅临寒舍，不如现身说话。老朽这儿虽无好酒，一碗淡茶总是有的。”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沈·老实巴交·墟：我喝酒了，请罚我。

&esp;&esp;

&esp;&esp;风不及垂手等待，过了良久，忽听得一道缥缈嗓音响起，似远在天边，但吐字清透有力，直振耳膜。

&esp;&esp;“茶就不必了，这悬镜峰上泡王八的水，本尊怕喝了闹肚子。”

&esp;&esp;每说一字，距离便近不少，来人脚下功夫了得，话未毕，已飘然掠至阶下。

&esp;&esp;能飞花摘叶以伤人者，定非等闲之辈。

&esp;&esp;风不及暗中蓄力于掌，凝神打量。

&esp;&esp;对方身量颀长，乌发半拢，一袭黑袍如墨云翻滚，袍边绣着大团大团的金线牡丹，外披红绡似火，无风自动，端的是惹眼张扬，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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