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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锦衣卫主要负责皇城内的巡逻看护,也不知白日卫适之怎么会跑到皇城外,沈止扫了眼巡逻的上直军,取出姜珩的玉牌递过去。
&esp;&esp;领头的将军接过看了看,脸色有些古怪:“原来是……含宁公主殿下,皇城这几日禁严,还请殿下移步下车。”
&esp;&esp;马车里传来淡淡的一声“嗯”,姜珩掀开帘子,柔软的月白色袖口衬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煞是好看。
&esp;&esp;阿九上前去扶,却被轻轻推开,公主殿下自行走了出来,戴着个斗笠,白纱垂下,看不甚清面容。月光斜斜晕染在他半边身子上,霜雪般冰冷。
&esp;&esp;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锁定在白纱上,想看清其下是妍是媸,倒是没人在意他异于常人的身高了。
&esp;&esp;留下阿九在原地等待,姜珩和沈止顺利地进入皇城。才通过大门,沈止就看到似乎等候已久的内侍垂立在旁,见两人过来了,连忙弯腰行礼:“臣见过含宁公主殿下,圣上等候已久,请。”
&esp;&esp;沈止打小也跟着他爹在官场上跑过几回,进宫入宴时常常看到这个内侍,猜出应当是跟着圣上的老人,漂亮的薄唇抿出一个温和的笑,冲这个内侍行了一礼。
&esp;&esp;内侍一愣,笑容真切了几分,一边引路一边回头看了看沈止:“殿下,您身边这位……是兵部尚书家的大公子?”
&esp;&esp;姜珩淡淡地“嗯”了一声。
&esp;&esp;内侍冲沈止笑了笑,回头时似是不经意地道:“圣上这几日中了暑气,心情不大好,殿下难得入宫一回,恕老臣多嘴,可要哄圣上开心些。”
&esp;&esp;说是“哄”,姜珩摆着这张冷脸不把皇帝惹怒都是好的,这内侍是在隐晦地提点姜珩。
&esp;&esp;宦官多为人冷眼,得人一分尊重善意就会待人好上几分。
&esp;&esp;沈止笼着袖子,笑而不语。
&esp;&esp;姜珩似笑非笑地看向沈止,却见方才“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沈止又恢复了要死不活的昏昏欲睡,感受到来自自己顶头上上司的视线,竟然还很不要命地扬唇露出一个颇有几分小得意的笑容。
&esp;&esp;姜珩看着他,忽地觉得有点心痒痒,被自己死死囚禁在心底的小兽似乎在冲破禁锢爬出来。
&esp;&esp;深吸一口气,他转回目光,方才有过一丝波澜的眸底也化为了平静。
&esp;&esp;很快就到了懋勤殿,时候颇为晚了,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巡逻而过的锦衣卫袖口摩擦过刀柄的擦擦声。
&esp;&esp;进殿一板一眼地见了礼,沈止一直低着头,好半晌才听到座上的圣上开了尊口:“都起来吧。”
&esp;&esp;没等姜珩说点什么,皇帝便主动问:“今日出京时遇到刺客了?”
&esp;&esp;姜珩低着头,抿了抿唇:“是。”
&esp;&esp;“受伤没?”
&esp;&esp;“回父皇,有身边的侍卫守卫,儿臣毫发无损。”
&esp;&esp;沈止正在琢磨这对父女间的气氛怎么这么奇怪,同坊间流传的“陛下将含宁公主捧在手心里”一点贴不上,冷不丁就感到有一道威严沉肃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esp;&esp;随即沈止听到皇帝道:“沈尚书家大公子?抬起头来给朕瞧瞧。尚书大人难得求朕,未料他家大儿子真是文武双全之才。”
&esp;&esp;……不,圣上你误会了。
&esp;&esp;沈止低着头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叩了叩头才仰起脸:“微臣见过陛下。”
&esp;&esp;座上清瘦的中年男子虎目含光,一双剑眉英气逼人,从脸上看不出喜怒好恶。姜珩眉眼间的贵气大概就是传自皇帝,几乎一模一样。
&esp;&esp;沈止没胆子盯着皇帝的脸一直看,扫了一眼就垂下眸子,一副乖巧守礼的模样。
&esp;&esp;皇帝笑了笑:“果然是一表人才。”
&esp;&esp;沈止谦虚含蓄地又打了一揖,安静地装死。
&esp;&esp;身边这位主儿的五官同圣上长得不怎么像,应当是像他母妃。
&esp;&esp;可是含宁公主同昭王的母妃又是谁?
&esp;&esp;沈止暗暗皱眉,直觉这是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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