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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第1页）

己脑海深处留下的那句话语，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果然还是无法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下手啊，那么……你就好好活着吧，连我的份一起。”

虽然西国所有的臣民都认为斗牙王极其王后只有一名独子，他却从来不曾忘记那名在黝黑温暖的母体中陪伴着他，并为他放弃了自身的存活机会的“姐姐”。

在破坏了父亲斗牙王的封印之后，他不惜与自己的母亲凌月仙姬直言相抗，终于如愿带她离开了那所庞大的西国宫邸，可惜三百年的囚禁生活足以令一些事物悄然改变……更或许他从来不曾真正地了解过她，两人的性格和观念原本就是南辕北辙？由于体质的原因，她的灵魂无法长期依靠他的妖力维持，可惜别说是完全契合，就算是勉强能够使用的躯壳也并不好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具适合夺舍的躯体时，他几乎费尽了全身的妖力才找到了在不伤及肉身的情况下毁去灵魂的方法，可她非但言辞拒绝了自己的提议，甚至还义正辞严地将这样的行为驳斥为了“十恶不赦”。在这数百年之间，她一直只同意使用死者的躯壳，却又无比地厌恶尸身不断加剧的腐臭和肮脏，因此他不得不频繁地帮助她更换身躯。并在这不断重复的过程中渐渐地感觉到心力交瘁，相濡以沫的情感更是在长期的争执和芥蒂间逐渐消磨。

在斗牙王与那位名为十六夜的人类女子相识之后，他与凌月仙姬这对原本便相敬如宾的夫妻感情更为冷淡，孕育过“不详”的妻子，出轨的丈夫——王与后彼此厌弃的理由都无比地冠冕堂皇。

斗牙王战死之后给他的唯一的嫡子留下了一柄名为天生牙的长刀，起初杀生丸的确曾因为天生牙无法用于战斗而对其不满，但之后却发现其除了能够令死者复生之外，还能够令失去灵魂的躯壳长时间地保持活力，在权衡了利弊之后，他将父亲唯一留给自己的遗物送给了她——有了天生牙，她就能够像常人一般活着。之前为她做的那些不管是报恩也好，习惯也罢……自此以后，各不相欠。

直到五十年前的那一天，他无意间见到了那名叫做桔梗的巫女——或许是因为“四魂之玉”长时间的温养，那名巫女的身躯与茫茫灵魂的契合度几乎与自己的这具躯体不相上下。虽然茫茫之前的那具身躯也能够长时间地使用，但不完全契合的身躯终究还是对灵体有所伤害——如果能够帮她获取这具身躯，或许之后他就能够真正地放手了吧。

在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毁去桔梗的灵魂获取其身躯的时候，却被突然跳出来的少年所阻，与自己相同的发色，相近的妖力，象征着半妖身份的犬耳——虽然多年未曾见过，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少年的身份——这位名为桔梗的巫女，竟然是他血缘上同父异母的兄弟，名为犬夜叉的肮脏半妖的女人么？就算自己说出真正的理由又能如何？在犬夜叉的心目中，这个女人大概比自己名义上的姐姐要重要得多吧。这种性格还真是和他的父亲……那个爱女人胜过爱江山的西国之王一模一样。就算犬夜叉不让开又如何？就算他和那个巫女联手也远远不是自己的对手！

在他用妖力将半妖和巫女牢牢压制住的那一刻，他名义上的姐姐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挡在了犬夜叉的面前——虽然自一百多年前他们便没有再一起旅行过，不过倒也没有断过联系，之前他居然完全不知道她与犬夜叉关系不错……之前他们的交情不是仅限于知道彼此的存在而已？虽然他并不指望得到她的感激，但他却也拥有着自己的骄傲。面对她的质问和谴责，最终他选择了不发一言直接离开——就算被误解又如何？他从来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他并不很清楚，当他得到消息返回村庄的时候，她之前所使用的肉身被毁，消散了大半的灵体不知所踪，而犬夜叉则被桔梗的破魔箭封印在御神木之上——或许原本桔梗的那一箭是完全可以杀死犬夜叉的，却被她的精神力阻挡而威力削弱了大半。而桔梗的尸身也已连同四魂之玉一起被人火化。或许他是应该帮她报仇的，但最终他也并没有为难桔梗的妹妹和那些村民，只是拿回了被他们供奉在庙宇内的天生牙。

因为有着她残留下的精神力的指引，寻觅灵体的踪迹其实并不须花费五十年之久，可虽然他并没有推诿责任的打算，但终究没有太过尽心地去寻找——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相隔五十年后的再一次相见会是这样的情景，虽然之前她也曾不止一次地失去过部分的记忆，但因精神力耗尽而记忆全失却还是第一次——而此时她说话的口吻、性格、兴趣非但与先前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全无半点相似之处，若不是精神力的波动做不了假的话，他恐怕绝不会相信面前这个无比陌生的存在与相识了多年的那个所谓的“姐姐”是相同的存在。或许失去记忆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吧……至少现在的她，他并不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后半段可以当做番外来看吧……不小心罗嗦了囧……

（六）传说中的保养？！

近千年的记忆内所蕴含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那个水晶球中储存的不过是其中的极小一部分而已。但看完这些经过了筛选的记忆之后，对自己“前任”的性格有了一定程度上了解的伪萝莉还是不可避免地沉默了，感情她占据的这个身份当年就是一脑残圣母娘？斜睨了立在一旁的杀生丸一眼，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万分地开了口：“孩子，之前那几百年……你辛苦了。”爹不疼娘不爱，未成年就要养家，除此之外还要照顾那样的一个脑残的姐姐——好好一萌系正太居然硬生生地被逼成了冰山酷男！留意到对方眸中一闪而过的诧异，没什么诚意地继续开口：“抱歉哟，虽然我看了那些记忆，不过还是完全想不起来呢——而且我也完全没有要因为那些记忆而改变现在的性格的打算。”

“不需要。”听见对方毫不犹豫的冷淡回答，茫茫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随即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啧……我还以为那样的一个姐姐更容易激发起你的保护欲呢。总而言之，之前的事谢谢你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报答你的——唔，可不可以将你的天生牙借我用上一段时间？等我找到一具适合附身的活体身躯就把刀还给你。”

杀生丸瞬也不瞬地直直望着她，微微皱了皱眉，虽然是疑问的语句，但却刻意使用了与语义不符的笃定口吻：“你要离开。”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杀生丸和她“前任”的关系并不太好不是吗？虽然还没有到避如蛇蝎的地步，也不至于舍不得让她离开吧？茫茫困惑地眨了眨眼，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虽然我们的确是一母同胞，但严格说来我们其实算不上是亲生姐弟吧？你并没有责任照顾我不是吗？而且之前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她“前任”的灵体不管怎么说还与杀生丸在同一个娘亲的肚子里呆过，但如今的她即便和那名梦魇小姐具有相同的精神体波动并顶替了她的身份……灵魂也并不是同一个了。真正论起来的话，现在的她和这名西国王子殿下不管是从里到外、从头到脚还是从壳到瓤都已经没有了哪怕一毛钱的关系。血缘者给予的照顾和包容她自然是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可杀生丸对她而言却毕竟只是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前任做的那些白痴事与她无关，但至少这次帮她夺舍的人情还是需要还的——人情这种东西她实在是不想欠下太多。

杀生丸稍稍沉吟了一下，仿佛在仔细组织着昔词：“……现在是乱世。”

在看过了那些记忆之后，伪萝莉自然不可能还像起初那样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说起来这个地方的确是古代的日本没错吧？歪着头想了想：“现在是哪一年？”

杀生丸难得地迟疑了一下，不怎么自在地撇开了头：“人类的纪年法……很麻烦。”

其实您也不知道对吧？虽然就算知道了日本纪年法自己多半也不知道怎么转换成公元没错……茫茫囧然望天，随即不怎么确定地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织田信长’这个人？”

银发青年的眉梢可疑地颤了一下，语声中的底气又少了几分：“应该听过……大概在几十年之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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