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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2页）

&esp;&esp;“还是个孩子呢。”姬羲元左手取下发上一支金花钿钗插在张好的耳畔，“你以后就带着这支钗出门，我保证，就是崔公也不会再以你作乐。”

&esp;&esp;品级礼服多以花钿相配，姬羲元所用的归置，明眼人一瞧就明白。

&esp;&esp;张好失措：“奴…怎么担得起。”

&esp;&esp;“你歌唱得好，女书也学得好，做个教坊歌伎可惜了，今后就留在我身边做个女官吧。”姬羲元轻描淡写地更改了张好的命运。

&esp;&esp;张好泪湿锦衫：“奴谢公主恩典。”

&esp;&esp;姬羲元轻轻擦去她的泪珠，“崔公也好，他弟弟也罢，我都会派人去料理清楚的。不要怕。”

&esp;&esp;公主府中姬羲元安抚美人，两条街外，谢府开门迎来宫中的嬷嬷。

&esp;&esp;宫中来人是预料之内的事情，谢府提早准备干净整洁的院落，供给嬷嬷们起居。而谢川也将在之后一个月里，接受嬷嬷们的指导。

&esp;&esp;谢老夫人接待了为首的教养嬷嬷，侍女奉上见面礼，“我家三郎无才无德能得圣人看中，都是祖宗保佑的缘故。因为婚期将近，留他在家的时间只剩一个月，做祖父母的疼惜他，三郎日常在家难免有些肆意。请嬷嬷多多担待、手下留情。若有错处，只管来寻我，我必定是教训他的。”话里话外都是要对方善待自家孙子。

&esp;&esp;教养嬷嬷推开赠礼，恭敬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该做的事情，妾万万不敢逾越，还请夫人收回。至于令孙，谢家兰芝玉树的大名，就是聋子也听说过。谢家能教给他的，谢郎君已经学到极致。剩下的，夫人尽管放心交给我们便是，万万不敢再劳累夫人。”

&esp;&esp;愣是将谢老夫人的话尽数打了回去。

&esp;&esp;侍女尴尬地看向谢老夫人，得了谢老夫人首肯才收起礼物。

&esp;&esp;“既如此，就带三郎去给嬷嬷见礼吧。”谢老夫人叹气，不由怨怪长子，明明做个忠直之臣两不相帮就可以安稳度过，偏偏要参合进皇家的事端。说什么匡扶天下正道，连孩子的事都不管不顾。

&esp;&esp;三郎日后可要怎么过呀。

&esp;&esp;被无数名士盛赞过君子如玉的谢川紧张地跟着侍女去面见嬷嬷。

&esp;&esp;他自从上次告别太医令回府，就特地询问了姊妹与嬷嬷，补充了一些保养容貌、肌肤的知识。即使有所准备，每次想起太医令言语间的奚落与居高临下的挑剔，谢川就浑身一凉。

&esp;&esp;教养嬷嬷意外的好说话，她与谢川聊了几句：“妾托大医给的汤药，小郎一日不落的都用了吧。瞧着样貌都清丽许多，体态也较其他男子轻盈。”

&esp;&esp;谢川恭维：“这都是托嬷嬷的福。”

&esp;&esp;实际上没感觉出身体有什么不同。

&esp;&esp;谢川拿药回来的当天，叫来府中养的药师检查，几味能辨认出的都是清火去热、清心养颜的药材。药师判断药包于身体无害后，谢川没有再抗拒，让厨房每日煮汤喝下。喝完能感觉神智清明许多，但也只是一两个时辰的效果，用来读书刚好。

&esp;&esp;可惜的是，刚刚好一个月的量，否则很该与几个静不下心思的堂兄弟分享。

&esp;&esp;“小郎是清河郡主的孩子，礼仪是挑不出错的。”教养嬷嬷笑眯眯的，“需要改的就是一些习惯，例如有些男子胸腹生毛、腋毛过长、伤疤等都是不行的。劳请小郎沐浴更衣，当然妾等是不会相看的，由力士服侍小郎。”

&esp;&esp;谢川没有拒绝，这比他这些天设想的好得多。

&esp;&esp;力士们都额外小心注意，全程没有触碰到谢川的肌肤，只是大致地观察一圈。谢川更换衣服期间，力士已经将事情同嬷嬷交代清楚。

&esp;&esp;教养嬷嬷笑道：“小郎唯有手上的茧子不好，回头妾等为小郎磨平，再敷膏药半月，就能恢复如初。”

&esp;&esp;“那就劳烦嬷嬷了。”谢川道。

&esp;&esp;“那今日就到这里，请小郎明日再来。”

&esp;&esp;成婚的一天

&esp;&esp;“祝贵主、郎君福寿安康、千岁无忧。”

&esp;&esp;在阵阵欢呼声中，婚车载着姬羲元与谢川二人离开谢府。

&esp;&esp;忙活一下午终于送走两位贵客的谢府众人非但没有放松，反而面色凝重。

&esp;&esp;书房内，谢祭酒摔开手中玉杯，冷凝道：“长善公主穿的褕翟绣有九章，首饰花十二树，这不是逾距是什么？礼部竟没有露出半点风声。”

&esp;&esp;褕翟历来是太子妃的婚服，穿在公主身上也就罢了。竟将青翟、彩雉的图案改成太子与亲王才能使用的山、龙、华虫、火、宗彝、藻、粉米、黼、黻九种纹路。

&esp;&esp;长善公主梳成两博鬓，佩戴花钿十二树，也是皇后的规格。

&esp;&esp;太荒唐了。

&esp;&esp;这就是宣告天下，长善公主才是皇帝心中的储君人选。

&esp;&esp;谢老夫人展现出的冷静远超自己的儿子，她呵斥道：“闭上你惹祸的嘴，三郎的礼服一月前就送到家中了，你可有去看一眼？”

&esp;&esp;除开不孝女姬姝，谢川毕竟是谢祭酒唯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关注。可这个儿子，见了面只知道劝自己修身养性、辞官归隐，还不如越王明白自己的志向。

&esp;&esp;言语不和的次数多了，两人关系就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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