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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1页）

&esp;&esp;闵清洙不敢下定论，劝道：“阿幺莫想了，莫想了。不会的，万事不能先想到了极致，日子还长远。再说了，月奴是你同胞弟弟，你关照他，他日后定然是敬你爱你的。”

&esp;&esp;好一番劝慰，却避开了姬羲元尖锐的问题。

&esp;&esp;姬羲元早已不是无知幼童了，哪里猜不出他的选择与想法。

&esp;&esp;真是笑煞人了。

&esp;&esp;父女情分尚且不能改变他作为男人的对女人下意识的轻蔑与回避。他们都是人啊，为什么不能摆在同样的地位？

&esp;&esp;又怎敢肯定月奴与她的姊弟情分挡得住熙熙攘攘的逐利者与至高无上权力的诱惑呢？

&esp;&esp;情与权、孰轻孰重？

&esp;&esp;是闵清洙天真了？还是在他眼里姬羲元尚且天真？

&esp;&esp;姬羲元终究没有力气再哭一场，也懒得与他争辩。累极困极，睡倒在闵清洙怀中。

&esp;&esp;闵清洙确认她只是累极昏睡才放下心来，轻柔放平她的身体盖好锦衾，再三嘱咐才离去。

&esp;&esp;作者有话说：权力就是爱、就是美、就是一切的化身。不说百丑千丑，就算不是个人，都能夸出朵花来。

&esp;&esp;我妈因为夫妻感情苦恼的时候，旁边的我（￣_，￣）：你努力努力去给我爸做上司，他肯定一天天就跟蜜蜂围着花一样围着你。

&esp;&esp;、利益同盟

&esp;&esp;金銮殿内，女帝姬瞾已等候多时。

&esp;&esp;先帝年五十终，成帝六十终，具算不上长寿。

&esp;&esp;姬瞾年已三十三，就算按祖父的寿命，人生已经走了一半，并且已经不打算再生育，也就是说，她大概率只有阿幺、月奴两个孩子，他们绝不能出现意外。

&esp;&esp;闵清洙灌了一杯茶，才有心力说今日之事，只隐去了姬羲元最后的大逆不道之语。

&esp;&esp;姬燨比起闵清洙还要更了解姬羲元一些，隐约知道下午之事，因而颇感欣慰道：“阿幺确实有灵性，是个能担大任的。”

&esp;&esp;闵清洙放下茶碗，起身褪下带有水痕的外衣，借着更衣未曾表态。

&esp;&esp;让他来说，如果月奴能挑大梁最好，这世道终究于女子不公，阿幺若是继位未免太辛苦。不过姬燨对此类言论不屑，闵清洙也不会说出来徒惹得姬燨不快。

&esp;&esp;姬燨放下心来再批了一个时辰奏章，再沐浴更衣完毕已是酉时末，算着时间姬羲元差不多也该醒了。晚膳末，点了桌上的鱼羹道：“今日鱼羹滋味甚美，赐诸阿幺、月奴各一道。阿幺处的，由钱玉去送。”想起长住宫中的两个妹妹家的女儿，“阿姝与阿娴处也不要落下。”

&esp;&esp;“喏。”

&esp;&esp;钱玉是圣人身边最长久的女官，随驾十五年，辩慧善属文，明习吏事，现掌宫中诏命，有内相之称。

&esp;&esp;御前红人奉命单独出入宫廷自然是引人注意的，但进了丹阳阁地界，就见怪不怪了。自先帝起，丹阳阁的公主殿下一直圣眷浓厚，连小皇子也不能与之争辉。

&esp;&esp;钱玉打开食盒，将鱼羹摆放齐整，用干净碗勺试吃一块确认无问题，重新合上餐盖。谁过了手，就得担责，这是惯常的规矩。

&esp;&esp;姬羲元果然已经起身漱口准备用膳，见了鱼羹和人，笑道：“钱尚宫来得巧。我正有一物劳烦尚宫为我转交阿娘。”将巴掌大的木盒递给钱玉。

&esp;&esp;“殿下客气，具是圣人明思，料得殿下此时该起了。臣不敢居功。”钱玉从袖兜里取出折了两折的白绢置于案角，“还有圣人亲笔手书一封，请殿下观。”

&esp;&esp;能随意送来的定然未写要紧事，姬羲元也不避开人，双手一摊，三个俊逸的大字：“不悔否”。

&esp;&esp;姬羲元让春妪替自己拿来先前未能制成的白帕子，刺啦扯成两片。题笔回复：“此缎已裁，再不能复。”

&esp;&esp;那血点子干成硬硬的深红的一点，着实不大好看。解了腰间荷包，掏去里面香料，将帕子折了三折塞进荷包递给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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