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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不要走……”欧阳亦宗快速点移脚步,几下便追上了。正要伸手抓住流锦的手臂。却突然被赫赫而来的拳风逼退了数步。
“锦儿!冷不冷?”薛景睿揽住浑身颤抖的流锦,心中不觉一阵阵的绞痛,解下自己的外袍包裹住了她羸弱的身子。
“薛大哥,带我走。”流锦呜咽着,这才悲声痛哭起来,似乎在这个温暖的男子面前,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自己所有的委屈。
“好!锦儿莫哭,我这便带你走。”薛景睿怜惜的把流锦拥入怀中,便向外走去。
“薛景睿!你想带走本王的女人,是否要先经过本王的允许啊?”欧阳亦宗瞳孔骤缩,即刻释出肃然的杀气,眸光微转,睨视着相拥的男女,薄唇轻勾,一丝邪魅愤然的笑容绽放于讳莫如深的脸庞。……
198激战
“锦儿不是附属品,从来不属于任何人!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不配得到锦儿的爱!”薛景睿嗤之以鼻,冷笑着道罢,揽过流锦便转身欲走。
欧阳亦宗又惊又怒,纵掌向薛景睿袭去。薛景睿察觉到凛然的杀气,瞬间袭上脊背,骤然回身出掌,对了欧阳亦宗一掌。两人均被震退数步,惊愕的敌视着对方,却不曾想,对方亦不是善茬。
“我说你放开她!”欧阳亦宗脸色乍寒,凝着揽着流锦的薛景睿的眸子,闪过灰暗的阴鹜之色,拳头紧握,即刻便再次出手。
两人你来我往,招招呼啸生风,屡屡险象环生。此二人功力不相上下,势均力敌之间,掌风越发的狂烈,威猛。流锦有些睁不开眼,心如在沸水中煎熬,那磅礴的泪水,却一直都未停过。
薛景睿挟着流锦,毕竟受到些许拖累,渐渐有些不敌,遂揽着流锦的腰肢,边战边退。
欧阳亦宗投鼠忌器,并未施展全力,唯恐不小心伤到了流锦。而薛景睿更是小心翼翼的护住怀中泪流满面的女子,亦生怕她会受到丝毫的波及。
两道身影飘旋于阵阵强大的气流中,身形越闪越快,一时竟难解难分。唯有能看见女子肆意飞散的长发,如一袭沸腾的黑瀑,舒卷招展。
突然,略受牵制的薛景睿,一个微小的闪神,竟暴露出小小的空门,欧阳亦宗见机眸光骤缩,一拳呼啸而来。好容易睁开眼睛的流锦,看到的便是这惊险的一幕,丝毫来不及思考,女子一个侧身,瞬间挡到了薛景睿身前。
两个男子惊诧莫名,眼睁睁看着那重击而出的拳头,直直击向流锦苍白的面颊。拳风突扫而过,流锦额前凌乱垂散的长发随风飘扬翻飞,即刻便又再次纷纷垂落下来。
一指!男子克息内力,豁然收住的拳头,离流锦的面门,就只差一指。
欧阳亦宗深深凝眸,直视着流锦怨愤,倔强的泪眼,死死的收紧拳头,咬了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才渐渐平息住心扉中,那翻江倒海的痛楚和哀伤。男子的眸光突然颓败黯然下来,无力的放下了拳头。似受到巨大的打击般,复杂纠结的痛色流光,溢出幽深无底的黑瞳。
“主子!主子!”一向沉稳的罗列,面色异常凝重的奔了过来。急急向欧阳亦宗说道:“主子!大事不好了!长公主出事了!”
欧阳亦宗心中一震,瞠了罗列一眼,瞬间敛住眸中万种肆意夹杂的光芒,复又深深的睨了睨被薛景睿紧揽在怀中的流锦。嘴角微微抽颤,最终,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旋然转身,大步向左相府走去,头也不回……
流锦的眼泪越发的澎湃汹涌。连带着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亦缓缓模糊朦胧,涌出,滚落,再涌出,再滚落。终于!那身影渐渐消隐,目不可及。
流锦紧紧的捂住心口,似要亲手抓住那钻心的疼痛,好痛!仿佛有什么重若生命的东西,正从体内被碾碎,被剥离。再感觉不到分毫温暖……
一口鲜血从檀口中溢出,那白色的亵衣顿时绽放了一朵娇艳凄美的花朵。
“锦儿!”薛景睿大惊,心似被狠狠的捅了一刀,疼痛难耐。女子额上渗出的汗水,越发放的浓密,蜿蜒而下,和着脸上的泪水交汇相溶。衬得女子苍白的脸愈加的不见一丝血色。
“锦儿莫哭!”男子心急如焚,眉头紧皱,无奈之下,伸手迅速的封住了流锦的穴道。流锦黛眉一蹙,缓缓合上了红肿充血的双眸,昏倒在薛景睿的怀中。……
199以身试毒
翌日,整个伺月朝,乃至驯日王朝和烁星朝,瞬间刮起了一阵旋风。左相府离奇的婚嫁,发了疯般的,被传播到每一个有人的角落。酒楼茶馆,客栈码头,无人不知,无人不加以谈论和疯传。世人对那道貌岸然的端木荣瑞,失望透顶。鄙夷,咒骂,诋毁,如潮水般蜂拥而至。人们心中的神话,心中的向往,被残酷的打碎之后,幻灭的不只是端木荣瑞的一世英名,那时有多么的推崇和尊重,此时便会有多么的失望和鄙夷。以前无限尊崇的‘神仙眷侣’只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谁想那日,宾客不欢而散之后。大受打击的长公主欧阳敏熙,突然发了癫似地缠住端木荣瑞,又撕又打,端木荣瑞心神俱伤,一怒之下推了欧阳敏熙一把,没料到这一推之下,欧阳敏熙便更加疯癫,再次扑上前去,却脚下一滑,仰身向后倒去,后脑硬是意外的撞上了桌角。鲜血汩汩流出,人当时就昏死过去了。待到罗列唤了欧阳亦宗赶去时,发现欧阳敏熙气若游丝,鲜血直流。急急的叫来了大夫,可还没来得及医治,那长公主便已香消玉殒了。
祸从天降,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瞬间分崩离析。长公主意外身亡,端木荣瑞与驯日王朝女子暗度陈仓,对不起长公主在先,间接害死长公主在后,因此获罪,被罢免了官职锒铛入狱。只待皇上圣裁。世子端木文洛伤心至极,万念俱灰之下请了旨,代职戍守边关去了。曾经盛极一时的端木家,如今竟落到如此结局,当真让人唏嘘不已。……
好累,好累!流锦疲乏的睁开涩痛的双眸,只觉浑身倦怠无力,每一个细胞都消沉疲软。喉间干涸酸涩,流锦用力的支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古朴典雅,虽不大却给人一种温暖安逸的感觉,这,很像一个家。
掀开被子,流锦吃力的下了床,拿起桌上一件崭新的外袍,轻披上身,慢慢的挪出了房间。
月朗星稀,寒风乍起,流锦哆嗦着抱紧了双臂,探索着向另一个有灯光的房间走去。
小扉虚掩,朦朦胧胧的烛光透过门缝和窗户,流溢倾泻,映出了女子苍白削瘦的脸颊,那明眸中原本的柔光早已被浓重的忧伤所掩埋。
轻微的话语从房间传来,流锦拭了拭额上的汗水,紧走了几步,到了门前,正欲敲门。一个女子带哭腔的柔美声音,让流锦迟疑的放下了手。
“师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敷悦包扎着薛景睿的伤口,急的眼泪在眸中一个劲儿的打转。
“我一定要救她!我不会放弃的!纵然倾尽所有,我也要救回她!”男子面色煞白,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细看之下,那嘴唇却泛着青黑之色,在橘黄的烛火掩映下,越发的诡异骇人,显然是中了剧毒。
“可是!你会死的!”敷悦再也忍不住,抬手捂住嘴,哭泣起来。
“不是还有你吗?再说,为了锦儿,即便是死我亦无怨无悔!”男子声若蚊蝇,却坚决无疑,只觉字字铿锵有力。
“哎……师兄!你千万不要有事!你失血过多,而这赤练蛇又剧毒无比,我很担心你!”敷悦轻叹一声,熟练的把那白色的绷带打了个结,想到刚才的一幕,手下不由一个哆嗦。那流锦蛊毒又发,师兄再次割腕舍血,喂了她整整两碗鲜血。而后竟火急火燎的研制解药,谁知他为了想用以毒攻毒的方法驱除流锦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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