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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1页）

&esp;&esp;夏蓉不同时期出现在不同舞台的照片，开个人演奏会的录影，在真人秀里出演的片段……一一通过投影在白墙上出现。

&esp;&esp;看着看着，袁尔阳的眼睛就湿了。

&esp;&esp;抹了一把眼泪后，袁尔阳看到某个片段，却是又笑了。

&esp;&esp;那是真人秀的时候，他们在某个古镇里行走，袁尔阳给她买橘子，她不肯吃，要让袁尔阳先“试毒”。

&esp;&esp;袁尔阳尝过后骗她说不酸，夏蓉这才肯吃，哪吃那橘子把她牙都快酸倒，当即招呼了袁尔阳一记拳头，却被袁尔阳握住手偷亲了一口。

&esp;&esp;大屏幕上，夕阳下夏蓉羞涩的脸被照得红彤彤的，美得娇俏、格外惹人怜爱。

&esp;&esp;可是这样的笑容自己再也看不到了。

&esp;&esp;想到这里，袁尔阳脸上的笑容不见，终于又落下了眼泪。

&esp;&esp;就这样，屏幕一直播放了半个小时，袁尔阳也痴痴地看了半个小时，期间哭了又笑、又笑了又哭，他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esp;&esp;到了下一刻，屏幕画面骤变——

&esp;&esp;夏蓉躺在血泊的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esp;&esp;袁尔阳立刻后退，后背重重撞上桌子，他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esp;&esp;钢琴曲还在继续，他不想看，转过了头，可投影跟着转动，这回在他面前摆放的是夏蓉尸体在解剖台上被切了“y”字型的样子。

&esp;&esp;镜头继续给特写，她紧闭的眼睛、再也不会张开的唇、再也不会弹琴的灰白色手指……

&esp;&esp;再接下来是她被掏下来的，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心脏、肝脏、肾脏……

&esp;&esp;“呕——”

&esp;&esp;袁尔阳终于开始忍不住干呕。

&esp;&esp;许辞拿起麦克风在这个时候冷酷地开口：“你纵容孔大同留下……他在屋子里住了那么久，都没有对夏蓉做什么，你就以为他始终不会做什么，是吗？这是你的侥幸心理？

&esp;&esp;“可你知不知道夏蓉被他砍了多少刀？38刀。整整38刀。

&esp;&esp;“你又知不知道，他强|暴了夏蓉的尸体。她身下的撕裂伤又有多严重……”

&esp;&esp;“别说了！别说了！他妈的闭嘴！”袁尔阳骤然嘶吼出声。

&esp;&esp;“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杀了夏蓉，你把完全无法反抗的夏蓉献给了孔大同。”

&esp;&esp;许辞道，“你想她走在她喜欢的钢琴声中。这其实是你的心愿对吗？按照你的预想，也许那会儿夏蓉还没有完全死透，她的大脑也许还有知觉……那么你明白吗？她或许知道自己受到了怎样的侵害。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感受着，可完全无力阻止”

&esp;&esp;“我让你闭嘴！！！”

&esp;&esp;“我来告诉你，那38刀分别划在哪里。她左边

&esp;&esp;审讯室内，投影仪关闭，光幕暗下，明亮的日光灯打下来，袁尔阳狼狈不堪的样子再也无所遁形，如同他的犯下的罪一样，彻底大白于天下。

&esp;&esp;袁尔阳依然跪坐在地，眼泪鼻涕都涌了出来，嘶吼着说出那些话后，他几乎哀哀欲绝，脑子挥之不去的是夏蓉的尸体、一刀一刀的创口、以及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脏器……即便回过神来，刚才自己把不该说的全部说了，他也没有力气再去多思考什么。

&esp;&esp;祁臧一言不发看了袁尔阳许久，等他回过神来，接过许辞手里的麦克开口：“或许在青葱岁月里，你真的爱过夏蓉，不过自从你第一次尝试控制她开始，这份爱已经变质了。

&esp;&esp;“你这不是在爱人，你是在养宠物……不，你比养宠物还不如，你是从森林捕获了一只野兽，你拔掉它的牙齿，砍断了它的利爪，让它无法独立生存，只能依赖你而活。在你高兴如意的时候，你可以无穷尽地对它释放你的耐心，把好吃好玩的全部双手奉上，但一旦你不如意了，你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它，因为它会拖你的后腿……

&esp;&esp;“可你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没有去掉它的爪牙，其实它也是可以帮你赶走想要破坏你生活的‘怪物’。

&esp;&esp;“在你将它改变的时候，它已经不是最初你爱上的模样。那么这份爱当然也会随之变化。所以，曾经可以为了她去死的你，如今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她。等待法律的制裁吧，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esp;&esp;审讯暂时中止，祁臧先开车送许辞回自己的公寓。

&esp;&esp;他倒是还得返回市局。袁尔阳目前只是承认了他有故意杀人的想法，但对于一些作案细节，还需要他进一步交代。

&esp;&esp;只不过他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继续接受审讯。所以祁臧给了他一些缓冲时间。顺便，利用这段时间，他送许辞回去。

&esp;&esp;车开到大楼下停下来，许辞没有立刻解开安全带上楼，似乎有些发怔。祁臧问他：“在想什么？”

&esp;&esp;“也没什么，就是你跟袁尔阳说的那番话，让我想到了一首诗。”许辞想了想，又补充道，“很理想化的一首诗。”

&esp;&esp;祁臧道：“让我猜一猜……是不是《致橡树》？”

&esp;&esp;许辞颇为诧异地看他一眼，旋即点点头。

&esp;&esp;紧接着就听见祁臧念了这首诗：“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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