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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2页）

&esp;&esp;袁家在林山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正处于尴尬的位置，想要更进一步，必须要有合适的契机，贸然行动不可取。

&esp;&esp;林山县虽然偏，资源其实还算不错，特别是药材山货，有不少都是西南一带的特产，别的地方即便有，品质也及不上。这里的皮草虽不及北方，也还有许多可取的地方。只是这边气温比较高，即便冬季，也不会太冷，自身无法消化，更多是将货输送入更北的地方。

&esp;&esp;林山县一年四季极少有天寒地冻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很少有厚毛皮出现，薄皮子只适合北方人初冬使用，这一点限制了毛皮的价格，导致大张皮子一直都卖不上价，反倒是一些稀少的小型动物毛皮，价格还不错。

&esp;&esp;林山县几乎每年都会有商队上门收获，时间不定，夏秋冬都有可能，秋冬季的频率最高，前者主要是药材山珍，后者则是为了毛皮。

&esp;&esp;袁家势力不及最上头几家，货源自然就少，得到的利润被限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有他们压着，想朝上挤可没那么容易。扩大货源一直是袁成安心心念念的想头，只是跟人抢资源必须得三思而后行，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宜静不宜动。不知道突然出现的这批人，能不能为袁家以后的权势加码。

&esp;&esp;林山县城依山而建，只有东西两扇城门，东城门是连通外界的唯一出入口，西城门面向林山县辖地，北边无法通行，从东往西绕，就只能走城南一侧，只是那里路极难走，只要是外边过来的商队，没谁吃饱了撑的多此一举。

&esp;&esp;方天林一行人从荒谷那边过来，倒是可以解释他们为什么不走东城门，反倒从西城门进城。就是不知这些人会不会在这里常住，若只是偶尔过来玩玩，那这帮人就没价值。

&esp;&esp;先看看吧，有机会他就上，袁成安很快敲定方案。

&esp;&esp;连着赶了近两天山路，方天林这一觉睡得格外舒坦，醒来后神清气爽。

&esp;&esp;用过早膳之后，方天林跟沈家河分头行动。

&esp;&esp;“家河，你自己注意着点，别着了他人的道。”方天林骑在马上，侧头低声叮嘱。

&esp;&esp;“我知道，你也小心。”沈家河目送方天林离开，直到快看不到人影，才带着文管事他们去坊市。

&esp;&esp;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方天林带队漫无目的地在街巷中穿梭，目光不时从街角陋巷中破衣烂衫，灰头土脸的乞丐上扫过，明明目标就是这些人，却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看过就罢，直到将林山县边边角角都踏遍，这才直奔人力市场而去。

&esp;&esp;人力市场不是人市，这里的人不卖身，只出卖劳力，以青壮年男人居多，年龄基本在十六岁以上，小的也有，就是工钱上比较吃亏，只有成年人半数左右。

&esp;&esp;方天林他们一进入其内，原本还有些无精打采的人瞬间来了精神。他们不是

&esp;&esp;听齐管事详细介绍沈家目前招聘的职位后，那人依旧心里惴惴，踌躇半天才再次张口：“齐管事，真的是带我们去做这些，不是……”

&esp;&esp;齐管事对面前这人再三质疑并无任何不满，毕竟沈家确实是第一次冒头，至少在普通民众中是如此，怕被骗询问清楚，犹豫不决乃是人之常情，但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太过和善可不行，没看边上李员外家的管事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他心里这般想着，面容也严肃起来，端架子谁不会？

&esp;&esp;“念在你是第一个愿意去沈家做工的人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我再说一遍，这一切都是真的，想干的便过来这边登记，不想干的就走人，别再跟我废话连篇。”

&esp;&esp;齐管事这么一说，还围在沈家这边的那几人反倒松了一口气。他们就说吗，怎么会有东家这么好说话，心态比街上随便一个有几个余钱的小户人家都平和，乍一眼看去，越发像骗子了。还好，沈家人也不是没脾气，他们这种怀疑倒是略减了一点。

&esp;&esp;不就是登记姓名出身吗，又不是立即就签契约，几人顾忌没那么多，大不了见势不对明天不过来便是。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疑似富户，难道还会挨个去寻他们晦气不成？想明白，没有顾虑之后，几人纷纷上前报名。

&esp;&esp;有人带头之后，沈家这边又开始慢慢聚集起等活干的劳力。虽然真正上前登记的人不多，一上午下来，齐管事本子上也记载了近二十之数。

&esp;&esp;方天林见这边一切正常，不需要他再看着，便拿走上午记录的名册，带着一部分人先回了客栈。

&esp;&esp;此时沈家河还没回来，倒是让人捎了口信，说是他还在继续同买主商谈，让方天林先行用午饭，不用等他。

&esp;&esp;见自家媳妇没事，方天林便也没多管。沈家河这两年也算是历练出来，他并不想事事都过问。

&esp;&esp;用过午饭，魏晓东便带着两个护卫去探听名册上记载之人的信息，只要属实，这些人沈家就雇佣。同时，他还负责摸清城里乞丐的底细，特别是年纪小，没有偷鸡摸狗行为的更是作为重点调查对象。

&esp;&esp;方天林稍事休息后，再次出门，这回他是去采买货物。

&esp;&esp;沈家从云州城带过来的物品很全，基本囊括了农事工事以及日常生活所需，但数量却没法保证，很多器具都不足，譬如采石修石需要用到的斧凿锤，各种型号的铁钻和楔子等，都需要补充。

&esp;&esp;近一个月以来，方天林将荒谷附近山头都逛了个遍，其中就有几座石山，黏土也有，石场和窑场都能兴建，只是他们缺人，就一直没有动工，端看这次是否能把人手招齐。

&esp;&esp;方天林打算先去铁匠那定几十套工具，再看看能不能买到一些矿石。

&esp;&esp;结果在谈价格的时候，铁匠那叫一个狮子大张口，还一副爱要不要，不买拉倒的态度，着实让人气打心底来。

&esp;&esp;方天林仔细盯着铁匠看了半晌，半句话不多言，直接抬脚走人。这人这么嚣张，必然是后台强大，店大欺客估计说的就是眼前这种状况。只是他也不是吃素的，他在云州城都没受过这种鸟气，还真就不惯着他们。

&esp;&esp;林山县城不大，但铁匠铺也不仅仅只有这一家，方天林会选这里，只是因为这家铁匠铺最大，货最全，不用预定，光现成铁器就能入手不少。既然他们不把这点生意放在眼中，那他也没必要觍着脸上前讨打。

&esp;&esp;城里还有其他铁匠铺存在，这就说明眼前这家再势大，也没有大到一手遮天的地步，要不然林山县城恐怕早就是他们一家独大，哪里还有其他铁匠铺生存的空间？垄断生意最好做，这点估计谁都明白，只要有这个能力，相信没有哪一家会不去尝试。显然，他们还压不下其他商家。

&esp;&esp;“师傅，真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徒弟有些不解地问道。

&esp;&esp;“你呀，还太嫩了。这是主家让我试探，要是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沈家态度强硬，那我们暂且观望，要是软弱，嘿嘿……”铁匠递了个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的眼神给他的几个徒弟。这笔生意虽然不错，但还不放在主家眼中，损失了就损失了，但若贸然行动，两家可是会结仇，在没摸清对方底细前，哪家都不会妄动。能在林山县立足的人，谁也不傻不是？太过鲁莽之人，或许能一时得势，终究不能长久，没看到现在为止，过着好日子的都是很有城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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