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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1页）

&esp;&esp;宋暮雪一边说话，一边拉着寇霜离开。宋暮雪以往并没有这么直接，语言和语气都尖利得有些异常了。寇霜回头看了肇事司机一眼，瞥见对方眼中十分震惊，隐约有些恍惚与泪光。

&esp;&esp;也许他真的从未考虑过自己的家庭，又或许被他自己下意识忽略了。但宋暮雪现在直白地将事实摆出来，反而是将他造成的伤害反弹回去了。

&esp;&esp;宋暮雪一出探监室，那妇人便推门进去了。

&esp;&esp;还好她没有先跟宋暮雪搭话，否则寇霜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所有的事情都捅出去了。

&esp;&esp;屋外蓝天白云，清风微拂，一切都显得这么美好。

&esp;&esp;但宋暮雪站在门口久久不动弹，抬头看天空，发丝飘扬起来。

&esp;&esp;寇霜站在宋暮雪的侧后方，看着这一幕突然没来由有些害怕。

&esp;&esp;这种感觉就像是……宋暮雪马上就要漂浮起来，被清风送上天空，直到再也抓不住似的。

&esp;&esp;寇霜心慌，下意识抓住了宋暮雪的手腕。“宋暮雪。”

&esp;&esp;宋暮雪回头看向宋暮雪，表情很是微妙，混杂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叫寇霜摸不清对方心情。

&esp;&esp;“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你不要憋在心里。”

&esp;&esp;这句话一出，宋暮雪突然转身抱住了寇霜。她的手臂纤细但有力，怀抱紧得像是即将溺毙者的求救一般。

&esp;&esp;“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没死的话，为什么不来见见我？我真的看错他们了么？”

&esp;&esp;寇霜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宋暮雪父母是个什么情况，只能更加用力地回抱对方。

&esp;&esp;“没事儿，我们慢慢找，我们去问我爸。”

&esp;&esp;践行

&esp;&esp;寇霜不知道宋暮雪的父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宋暮雪到底掌握了多少真相。

&esp;&esp;她知道的仅仅是，宋暮雪似乎早已经意识到，父母有什么东西瞒着她。

&esp;&esp;她担心宋暮雪受到的冲击过大，因此小心翼翼地同宋暮雪搭话，主动做饭洗衣打扫，尽全力不刺激宋暮雪。宋暮雪反而若无其事似的，对寇霜笑了笑，说：“我就这么经不起打击？别把我当小孩子。”

&esp;&esp;笑容平和，跟往常一样。甚至还因为体悟了寇霜的贴心而显得更加甜蜜温柔。

&esp;&esp;寇霜勉强将心里的担忧放下，把扫帚扔过去道：“既然你没事，就来扫地啦！我都帮你洗衣服了！”

&esp;&esp;宋暮雪没有任何怨言，捡起地上的扫帚，一边弯腰扫地一边说：“我知道父母有事情瞒着我。”

&esp;&esp;“诶？”

&esp;&esp;“在我高考之前，他们从不跟我聊工作上的事情，只是以身作则，教育我要一心向善，追求正义。现在想一想，他们很少在我面前展露不那么光明的一面。其实这本来就很奇怪了。”宋暮雪扫地的动作很慢，声音也很慢。

&esp;&esp;“汤天问带我去见过福利院的扫地工人，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是从福利院里出来的孩子。重建一个福利院，是因为太过怀念吗？”宋暮雪说。

&esp;&esp;寇霜突然想起来，宋暮雪跟汤天问从乡下回来之后神色不太对经，但直到现在，宋暮雪也没有告诉自己，她在那边知道或者得到了什么。

&esp;&esp;对于宋暮雪来说，这关系着她的父母，也算得上是最隐蔽的秘密之一。寇霜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只好跟在身后，含糊地“嗯”了一声。

&esp;&esp;——而说句不好听的，宋暮雪的父母到底有什么隐情，都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在乎的只有宋暮雪，而只有当其他人对宋暮雪造成影响的时候，那些人在寇霜眼里才是有意义的。

&esp;&esp;到现在为止，那两个虚无缥缈的名词终于有了意义，具现成为两个具体的人。有了脸孔，有了性格，有了履历和曾经做过的事情。

&esp;&esp;“他们没跟我说过福利院的事情，而福利院显然跟一个行踪诡异的连环杀人犯有所关联……往下查能查到什么，我都应该有所准备。”宋暮雪说到这里，突然转过身体抱住寇霜，说：“但我没想到是这个，我有点儿怕，霜霜。”

&esp;&esp;从探监室外的拥抱之后，宋暮雪就经常抱住寇霜，短短一天之内已经五次了，跟过去对比，这不是一个稀疏平常的频率。

&esp;&esp;宋暮雪因此变得懦弱了么？寇霜并不在乎这个，热情地回应了这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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