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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1页）

&esp;&esp;宋暮雪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笑了下，说：“你回来了啊？”

&esp;&esp;“你怎么这幅打扮？”寇霜上上下下打量宋暮雪好几眼，绕过宋暮雪去厨房接水喝，道：“浴室的水也没关，你洗澡洗一半跑出来的？”

&esp;&esp;宋暮雪若无其事转身走回到浴室，关门之后将菜刀放在洗手池中，莫名觉得拿着刀大题小做的自己有些羞耻，说：“我没想到是你回来了，以为是小偷呢。”

&esp;&esp;宋暮雪进去之后，寇霜的神色却变得复杂了起来。她注意到了菜板上缺失的那把菜刀，也听到了菜刀磕在洗手池里的声音。她将目光投向浴室，朦胧的磨砂玻璃上倒映出若隐若现的玲珑身段，随后水声变了，不再是跌破在地上的清脆声响，而是落在肌肤上的温柔抚摸。

&esp;&esp;为什么委

&esp;&esp;在现实里溜了一圈回来，寇霜很容易就接受了去方兴画廊工作的设定。

&esp;&esp;之前她不愿意，是不想让自己的人生被左右。可现在弄清楚了小世界运行的关键，顺从“天道”来，似乎也就不那么艰难了。

&esp;&esp;这可是她自己决定要回到这里的。既然选择了“寇霜”的空间，也要承担扮演“寇霜”的责任。

&esp;&esp;哪怕“天道”曾承诺过可以回来继续会计，但重启之后，谁又知道是怎样一副情况呢？她并不想贸然惊动天道。

&esp;&esp;方老就叫方兴，寇霜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寇霜是谁，这倒是让寇霜松了一口气。

&esp;&esp;如果方兴牢牢记住了她，那她还会觉得对不起张芷若，觉得自己在吃死人的人血馒头。但如果只是“提过几次”的重要程度，那她便可以心安理得。

&esp;&esp;重新回到这里，寇霜发现自己对周围人的看法变了。

&esp;&esp;之前她觉得每个人都只是纸上的一两行设定，脱离人物之后便什么都不是。哪怕偶尔为宋暮雪而动容，这种情感也是居高临下式的，并不真实。而现在，她更容易将周围的人当成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只不过构成方式同自己的现实不完全一样。但小世界逻辑自洽，自生自长自成，说其中所有的东西都从属于原作者的思想，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原作者构思的人物不过五十个，可这个小世界里有千千万万个人，鲜明地爱，鲜明地恨。

&esp;&esp;人不能傲慢，不能轻视别种形式的存在，不能试图掌握所有事物。

&esp;&esp;因着这种转变，寇霜对方兴也尊重了不少，并且发自真心想要学到些什么。

&esp;&esp;方兴有些忙，颇有些神龙不见尾，但还是抽空跟寇霜专程聊了聊。

&esp;&esp;他看寇霜画画，问寇霜对这些画的感想，末了摇了摇头，说：“说实话，你大学老师是谁？总共上过几节课？就这都让你毕业了，我可得去批评批评了。”

&esp;&esp;寇霜有些羞赧，方老果然是行家里手，一出手就摸清楚了自己的斤两。三脚猫功夫果然不够，寇霜难得生出了一种自卑感，想着说以后要好好练一练绘画呢。

&esp;&esp;下一秒，方兴却话锋一转，道：“不过，工巧到底落了下层，技艺都可以练，但悟性不行。你身上有灵气，看事情超脱，不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esp;&esp;话音刚落，方兴又自我检讨道：“用年龄看人，我还是狭隘了……灵气不看年龄，看人。你终将有大成就，我期待那一天。”

&esp;&esp;这夸奖很有分量，寇霜觉得太谬赞了，忙道：“方老言重了，我受宠若惊。”

&esp;&esp;方兴笑了下，拍了拍她的画笔，说：“这话从哪个古代言情小说里学来的吧？我是老了，还没到古板的地步，别给我咬文嚼字的，我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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