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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2页）

&esp;&esp;果然人是种神奇的生物。

&esp;&esp;更神奇的一件事要做“说曹操，曹操到！”

&esp;&esp;罗阳敲门进来的时候，刀刀险些把门甩上，这惊吓不亚于做了个白日梦，醒来发现是真的。他前几日说要过来她随口应了声随时欢迎，只是没想到他这时候会过来。

&esp;&esp;“刀刀姐，我有话想跟你说……”罗阳今日难得穿了一身正装，还打了领带，正式的像是要参加婚礼似的。

&esp;&esp;“你先进来，今天我这里……”还有客人。

&esp;&esp;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罗阳抬手打断了，“不，刀刀姐，你先听我说完，我……我有点儿紧张，你别打断我，好吗？”他是真的紧张，一手抱着一捧玫瑰，一手不住的扯领带，好像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esp;&esp;他不仅紧张，还脑子短路，花都忘了送出去。

&esp;&esp;“可是……”刀刀看着他的样子，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于是也紧张起来。

&esp;&esp;她一路后退，他一路紧跟。

&esp;&esp;“姐，有件事我想了许久，我觉得还是要说出来，不说出来我憋的慌。我也害怕某天一觉醒过来你就又飞国外去了，那样我会遗憾一辈子的。我知道，我给不了你什么，我一直想，再等等，等我赚多一些钱就跟你讲，可是我怕再等等你人就离开了，刀刀，我不叫姐了，以后就叫刀刀吧！我比不上六哥，也没六哥那么优秀，但是他脾气那么臭，嘴巴又毒，这一点儿我至少……”

&esp;&esp;终于退到了客厅的位置，听了半天戏的姜博言歪着头，搭在沙发背上的手抬起来指了指自己，又挥了挥手，“脾气又臭嘴巴又毒的……你六哥，向你问好！”他抬了手腕去看表，挑眉说：“七点三十三分，我记得你今晚要加班到九点的。”他抬了头，戏谑地去看罗阳，“旷工来我妹妹家做什么？”

&esp;&esp;罗阳看了看刀刀，又看了看姜博言，张了张嘴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esp;&esp;最后是刀刀挡在他面前，“好哥哥，你别逗他了。”刀刀成年后

&esp;&esp;余笙坐在那里，半个小时一动不动，听鬼妹在讲故事。

&esp;&esp;鬼妹实在不是个讲故事的好手，平铺直叙，从开头讲到结尾，期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给余笙说，也不管她有没有听懂，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听，只管垂着眼一股脑地讲。

&esp;&esp;余笙这会儿脑子有些不够用，只觉得生平所有的想象力都用出来，也无法想明白卫峥和鬼妹以前的生活。

&esp;&esp;“她起初有精神分裂症，最明显的症状是幻听，她时常听见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儿说，要她去死。她有这个症状是十二岁左右，那一年她把我母亲杀了，准确来说也不算杀死，她只是对我母亲的死无动于衷。她一面觉得解脱，一面又自责愧疚，然后有一天醒来，她耳朵里就有了这样一个声音！”

&esp;&esp;鬼妹和卫峥是对儿异卵双胞胎，长相天差地别，卫峥模样很周正，但鬼妹长相却很怪。鬼妹很小的时候，被当做怪物，只是因为她那又长又尖像獠牙一样的虎牙。域城是个很迷信的地方，交通不便，信息闭塞，人类文明的熊熊火焰似乎从来没能燃烧到这个地方，那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每一根草木都透着原始而野蛮的气息，思想也荒蛮的可笑。

&esp;&esp;鬼妹六岁的时候跟随母亲居住域城，同年差点儿被惧怕她的人给骗到悬崖边推下去。

&esp;&esp;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有什么可怕的？鬼妹的母亲气得跺脚，但是也没什么办法，同愚昧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可讲，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但是他们实在是没有钱和资本，母亲和父亲的婚姻中，母亲向来是处于弱势的一方，离婚之后，母亲什么也没得，官司也没敢打，一来心虚，二来不懂。

&esp;&esp;一个从小生活在闭塞的域城，没怎么上过学，虽有野心，但无本事的年轻母亲，最后落得个这境地，似乎也解释的通，从宏观上来看，这就是个必然的悲剧事件，但从母亲个人的角度来看，这是场不幸的灾难，母亲自从回到域城之后，整日郁郁寡欢，神情越来越恍惚，如果不是两个女儿让她还迸发着母爱的光辉，或许她早就不想活了。

&esp;&esp;人生若是从内心里觉得生活不如意的时候，似乎处处都是和自己作对的人和事，域城人谈不上友好，尤其是对鬼妹这种异类，母女三个人像是活在牢笼的困兽，整日都担惊受怕。

&esp;&esp;必要的人际关系一概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像旁观者一样生活着，孤独刻到骨子里去。

&esp;&esp;虽不至于死，但是比死更难受。

&esp;&esp;母亲在不到一年的时候就有了异常，精神失常，经常大哭大笑大闹，有时候不认识卫峥和卫嵘，连自己是谁也不认识，有时候会突然正常一些，然后充满迷茫地悲哀痛哭，低声呢喃着“我要是不在了，我的女儿可怎么办啊！”

&esp;&esp;不发病的时候，母亲就坐在门口，呆呆地看着门前川流的山溪，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或许什么都没想，只是那神情，总是盈满绝望，像是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

&esp;&esp;起初卫峥和卫嵘很害怕，小小的她们虽然很多事情还不懂，但是已经有了些许直觉，已经能预感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就要来了。

&esp;&esp;害怕母亲离去是每个孩子都有的本能，那时候她们会紧紧地抱着母亲，好像少抱一会儿就会少一会儿。母亲的怀抱很温暖，尽管有时候她发病起来让人害怕。

&esp;&esp;后来母亲的病越来越厉害，从起初的时好时坏到最后彻底坏下去，似乎没有花费太长时间，母亲生病不到一年就开始彻底神志不清了，没有医疗条件，病情一天比一天糟糕，她到处砸东西，又喊又叫，眼神里总带着凶狠，脾气变得很暴躁，有一次差点儿把鬼妹给掐死，一边攥着她的脖子一边儿叫嚷着抓怪物，清醒的时候母亲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有人骂她的女儿是怪物，没想到到最后却是她自己叫的最大声。

&esp;&esp;域城的人都说母亲是被魔鬼诅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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