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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嘴角微勾,漫不经心道:“你不配知道。”
她垂眸望着地上的楚云宸,他此时整个人就像刚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满身染着鲜血,面目狰狞。
“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说完话,南昭就准备转身离开,突然一只血手抓住她的脚踝,在她洁白的群袜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痕迹。
“你做这一切都是为她报仇吗?就没有一点......”
“没有。”
南昭将脚抽回,语气平静的回答他,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楚云宸倒在地上,看着那个毫不留情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他眼前,他也撑不住地缓缓闭上了眼。
深夜,狂风大作,一道闪电随着惊雷落下,映出一张煞白的脸。
楚云宸躺在床上满头冷汗,双眸紧闭,正深陷于梦魇当中。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惊恐地望向周围,地上的狼藉都被打扫干净了,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臆想。
窗户被风吹得滋拉作响,床帷微微浮动,除此之外的一切都静得可怕。
楚云宸大口大口呼吸着,心跳得极快,他脑海里全是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还有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
他刚刚在梦里将今天白天脑海里的记忆都经历了一遍,以程南昭的角度。
他经历了程南昭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他像是被禁锢在那个躯体里的灵魂,他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看着一切都向着既定的结局走去,他猛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看着梦里的“楚云宸”他有一种陌生感,他以程南昭的角度经历了出嫁的欣喜,韩清若出现时的落寞,程家被灭时的绝望,被他质疑时的无奈,失去孩子时的崩溃,以及跳下城楼那一瞬间的释然。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知道他这个人有多么卑劣可恨。
可是程南昭已经死了,他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现在他也只剩独身一人了。
他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推开门,微凉的风吹到他身上他竟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现在他千疮百孔的心比这风更寒冷。
门外并没有侍卫把守,他很轻易就出了永安宫。
出了宫门,他不由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上面硕大的牌匾,嘲讽一笑,转身离开。
这一路上都格外安静,他没有见到任何人。
走了良久,天微微泛起点点白,楚云宸不禁加快脚步。
城墙上,南昭一袭暗红衣袍迎风飘摇,脸上神情淡漠。
“你来了。”
楚云宸刚走上来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南昭身边平静的望着她。
天边慢慢出现一抹红霞,光线照在南昭精致的脸上带出一丝圣洁感。
楚云宸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将视线移开,望向远处将要升起的朝阳。
“之前总是说要来看日出,现在终于实现了。”
在他还是时溪的时候,他就一直想要南昭陪他来看日出,但每一次南昭都以忙为由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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